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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变卦

房间里就剩下何云秀和欧阳元两个人,互相看看,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还是何云秀先开了口:“你走吧,以后就不要到这个地方了。半个月之后,我就要进宫了。你如果再来,让别人知道了,对我很不利,对父亲也不利。”

“你真的想入宫吗?如果你不想,我可以带你马上离开,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欧阳元激动地说道。

“住口!”何云秀喝道,心情也有些激动,“我是不可能和你走的,如果我走了,我父亲怎么办,我是何仲的女儿,我不能光为自己考虑。尤其是现在,我更得入宫去。入了宫,父亲才会平安,赵生明才不会打压他。”

“你光为你父亲考虑,你有没有为你自己想一想,入了宫,你是得不到什么宠幸的。就算皇上喜欢你,也不过是做做样子。”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的事不用你管。”何云秀冷冷地拒绝道。即使不想,也不能不这样做。虽然她也是喜欢欧阳元的,可为了父亲,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感情。

欧阳元一阵冷笑:“好,你伟大,可以忘记自己,完全为了别人。那我们就看着吧,看看你最后的结局到底是什么,到时候不要指望我救人。”说完,愤然打开门,就要出去,忽然想到什么,停下来,说道,“皇上这次不仅要得到夜明珠,还要找到六皇子,即使他死了,也要找到他的后人,永除后患。你们即使把他藏得再深,也没有用;如果你们还想活着,就不要和他作对。”说完最后一句话,甩门而去。

虽然为了父亲和眼下这些情况,何云秀可以斩断情丝,对欧阳元视而不见,可他最后说的话实在让她不敢忽略。急忙追出去,那里还有欧阳元的影子?心里由不得一阵失落。转过头忽然发现沈熙音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自己。便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道:“刚才你看见了?”

沈熙音点点头,问道:“那个人是欧阳元吗?”虽然是这样问着,但沈熙音已经确定,这个人就是杀父仇人欧阳元;不仅如此,她还知道何云秀和欧阳元关系非比寻常。

“你还想杀了他吗?”何云秀担心地问道。

“爹爹和李叔都是死在这个人手里,我永远不会忘,和皇甫夜一样,我也想为父报仇。如果你是我,恐怕也不会放弃吧。”看着何云秀,沈熙音反问道,苦笑,“我也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不会鲁莽从事,我在等待机会。”

“你觉得时机成熟,自己就可以杀了他吗?”

沈熙音摇摇头:“我没有把握,但我不会放弃,即使最后死了,我也无怨无悔,我是这样,皇甫夜也是这样。不过在这之前,我希望可以找到皇甫夜,哪怕见他最后一面。其实我现在过来找你,是来和你告辞的。我要去找皇甫夜,我不能在这里干等,我等不及。”

“刚才不是说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变卦了?”

“我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去找他。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也希望你们可以理解我寻夫心切。替我告诉何太师一声,谢谢他的收留之意,转告他,三天之后,不管我能不能找到皇甫夜,我都会回来的。”害怕何云秀阻拦,说完之后,纵身一跃,没入黑暗。不一会,就觉得后面有人,回头一看,竟然是何云秀,“何小姐,你……”

“我还是不放心你,这样吧,我和你一起去,京城附近,我比较熟悉。”何云秀一边说着一边和她并肩而行。

沈熙音看她如此,非常感动,却仍然为她担心:“你和我一起走了,何太师问起来怎么办?”

“你放心吧,这不是第一次了,父亲应该知道;再说了,如果他明天知道我们在一起,一定明白是怎么回事,就会更放心的。只要我们可以在三天之内回来就没事了。”

沈熙音听她这么说,也就放心了,和她一起,加快了速度。走着走着,沈熙音突然发现后面风声异常,像是有人在追赶。便停了下来,回头看看,没有发现其他人,但沈熙音不敢大意,她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一定有人。何云秀看她停了下来,于是也停了下来,回到她身边,问道:“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我觉得好像有人跟着我们。”沈熙音看着周围,警惕地说道。

“是吗?”何云秀也看看周围,心里有点紧张。其实刚才也听到了声音,想了想,觉得有可能是欧阳元。现在她只希望欧阳元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不会对沈熙音动手。如果两个人刚才没有闹翻,何云秀还是有把握的;可刚才那番话,欧阳元是真的生气了,如果狭路相逢,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不安之际,突然听到旁边的沈熙音喊了一声……

“付公子!”

何云秀回头看去,就见付睿海站在自己面前,难道自己错了,那个人不是欧阳元,而是付睿海?付睿海看着她们,也不多说,只道一句“你们后面有人,赶快走吧,那个人我来应付。”还没等沈熙音反应过来,就被何云秀拉走了。沈熙音担心付睿海,总是忍不住回头去看。夜色茫茫,两个人走的飞快,不一会就看不见熟悉的身影了。沈熙音好不失落,但一想到皇甫夜,就急忙往前走,没有再回头。

看到两个人完全离开,付睿海才收回了目光。刚才他去找终悔道人和沈熙音,发现他们不在,就知道他们来了这里,急急忙忙追了过来,刚好看到这一幕,顾不上许多,就突然现身,让沈熙音何云秀赶紧离开。虽然没有看见终悔道人,觉得很奇怪,可他也顾不得询问,尤其是现在,看到站在面前的欧阳元,他就告诉自己,不能大意,这个人不好对付。轻轻地笑了笑,慢慢地走过去,故作不知地问了一句:“欧阳大人这个时候来到这里意欲何为啊?”

“你不知道我来这里干什么么?”欧阳元哼了一声,反问道,“你放走的两个人里面有一个是朝廷钦犯,奉命抓捕,难道付兄你也要阻拦吗?”

“不敢。在下只是想问问,如果沈熙音是朝廷钦犯,那何云秀又是什么人?”付睿海顺着他的话,接着问道,“说简单一点,何云秀就是包庇罪犯,罪加一等,按理说也要抓回去。可欧阳大人你会这样做吗?”

“付睿海,你……”欧阳元被逼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付睿海笑笑,接着道:“欧阳大人,明人不说暗话,你和何云秀、何仲到底是什么关系,赵露燕知道,我也知道。我当然不是要逼你干什么事,我只希望你记住当初你答应我的话。”

“一子错满盘皆落空。当初我真是不该听你的话,放了他们。”欧阳元懊恼地说道,“如果没有听你的那些话,沈熙音和皇甫夜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何太师也不会遇到那么多事,都是你。”欧阳元看着付睿海,恨恨地说道。腰间的剑已在手里,随时可以拔出。

付睿海看他双手下垂,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也把手按在了剑把上,随时可以出鞘,不过他不想这样,与欧阳元为敌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只是问了一句:“难道欧阳大人真的想和赵露燕合作?”

“我不想和她合作。”欧阳元摇了摇头,“赵露燕是什么人,我看得清楚,不是一般的女人,野心勃勃,这样的人我惹不起,也不想惹。当初之所以答应她,是因为目标一致,都是为了永除后患。坦白地说一句,如果付公子和赵小姐思想一样,她也不会让我去做。”

付睿海只是笑笑,不置可否:“我和赵露燕本来是一样的人,可后来我发现她太恶毒了,随便杀人;而我已经不想杀人了,所以我们就谈崩了。”付睿海似乎无所谓一样,仍然是笑着说道。

“不想杀人?未必如此吧?”欧阳元冷笑一阵道,“据我所知,你帮赵生明杀的人已经好多了,还有杀皇甫凌天的时候,你也没有心慈手软。你是不想杀人,还是不想杀了沈熙音?”

“就算我是不想杀沈熙音,你准备怎么办?”付睿海看着他,淡淡地问道,“我义父让我保护她,我答应了,所以我要说到做到。欧阳元,你想过没有,在这件事里,什么人最无辜,就是皇甫夜和沈熙音。他们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却也要去死,不觉得残忍吗?”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没有办法选择。要怪就怪他们一个是沈穆文的女儿,一个是皇甫凌天的儿子,如果他们只是普通人,也不会遇到这种事。”欧阳元无奈地说道。

“可我看得出,你还是希望他们活下来的,不然也不会答应我。”

“我是答应过你,不过是为了什么你也知道,我没有什么同情心,他们是死是活,也和我没有关系,只是你说到何云秀和何仲,我一时犹豫,才答应了你。现在我很后悔,居然相信了你的话,留了他们的性命,现在却害了我最重要的人,真是悔不该当初。”

“所以你就想杀了沈熙音,弥补当初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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