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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人生悲怆生离死别 亲人相见当亲不亲(2)

且说,林春旺告别了陈东旻后,便来找陈玉洁。此时玉洁还没回家,她知道林春旺伯父会找她谈话的。

在玉洁办公室里,林春旺说:“玉洁,我们不知道今日会忽然再见到你亲生父亲。而且他还带来了他的儿子,应该说是你的异母弟弟。有关你父亲在书香村的生活情况我已经向他简单的说明了。我想他应该有权知道这些情况的。当他知道你也是他姐姐时,他非常高兴。这三十多年来你父亲虽然做了些对不起你们母女俩的事,但已经是多年的往事。他今天既然回来了,你们父女之情应该延续。他也会对你们表示忏悔,请求你们的原谅的。现在他带病回来,行为更是可嘉。对于他的过去,就不要再耿耿于怀。这几年虽说他不在你身边,但骨头断了还连着筋。他今天回来证明了他心中还有你们。明天我们到医院去看他时,你一定要能控制住自己。你的一举一动牵动着他的情绪的,不能让他的病继续恶化。”

玉洁说:“放心吧伯父,我已经是有了孩子的妈妈了,会正确处理这事的。我想,父亲既然患了心脏病还坚持回国看望亲人,说明他心目中还有我们。我们不能再在他心上插一刀。我们希望他的身体尽快康复,带他回家乡看看,了却他的心愿。”

林春旺说:“这就好,我就放心了。君子记恩不记仇。明天一早我们就去看他,这一段时间宾馆的工作暂时放下,让春燕暂时管理。”

(三)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餐,陈玉洁和丈夫王怡松,还有孩子便来到宾馆。他们直接到105室看望弟弟陈东旻。

陈玉洁说:“东旻,你吃过早餐了吗?呆会儿我们就去看父亲。”

东旻说:“吃过了,姐姐。”

陈玉洁介绍说:“他是你姐夫叫王怡松,这是你外甥名叫王荣跃,他今年已经六岁了。来荣跃叫舅舅。”

王荣跃叫着:“舅舅好。”

陈东旻此时心情特别高兴,他真高兴他在中国还有许多亲人呢。

“玉洁姐,我们就在这里等林伯父来,一起到医院去看望父亲吧!”陈东旻说。

陈玉洁还有王怡松和陈东旻聊了起来,显得很融洽。聊了十几分钟林春旺拎着一束鲜花上楼来找他们。高兴地说:“你们谈什么呢?这么高兴,走吧!去看看你们的父亲。”

林春旺一行几个人乘坐酒店的面包车前往医院探望陈甘雨。半小时后,汽车就到了医院。

他们急步走进医院住院部心脏科,林春旺向医生查询陈甘雨的有关情况,医生查看电脑后就带他们朝陈甘雨病房走去。

当他们来到陈甘雨病房前时,刚好见值班医生给病人做检查,量血压,还打针吃药。俄顷他们同时进来,出现在陈甘雨面前。

陈甘雨躺在病床上,他一眼就认出了林春旺。心想,眼前的林春旺,过去是他少年时要好的玩伴。后来也让他忌恨、慊慊于怀的朋友。此刻也和他一样都让岁月无情的侵蚀,大家都老了。但自己却比他老多了,满头白发,疾病缠身;而林春旺却还健壮,精神矍砾,满面红光,也没见多少皱纹,虽然自己比他还年轻几岁。

面对林春旺,眼泪不禁像断线的珠子流落下来。林春旺微笑着说:“陈甘雨,很高兴见到你,算起来已经有三十多年不见面了。昨日我和东旻进重症室看你,知道你已脱离了危险,我们很高兴!我还带来一束鲜花,祝你早日康复出院。到那时我们就回老家书香村去,看看你的前妻凤叶,到幽谷去看看红叶,还你的夙愿。”

陈甘雨声音低沉地说:“谢谢你们的祝福,这束鲜花让我看到了生命的希望。今日归来,能在这里相见,对我来说实在是奇迹。”

林春旺说:“是啊!我们此生还能相见,是天作的美,天作的安排。我们希望你要树立信心,安心养病,来日方长呢!”须臾,林春旺要介绍陈玉洁。他叫陈玉洁到陈甘雨面前,说:“甘雨你看看她,仔细琢磨她是谁?”此时玉洁的眼睛已饱含着泪水,虽有怨气,毕竟是父女之情还没枯竭。

陈甘雨情不自禁用右手拉了玉洁的手,说:“玉洁,见到你多么不容易,为了见你和你的母亲,我是鼓了最大的勇气的。你不知道,我患了心脏病,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再不鼓起勇气回家,就要身埋异国他乡了。在我有生之年,能再见到日思夜念的女儿和你母亲,死也瞑目了。是父亲作的孽,心里感到内疚、愧赧,很对不起你们。就希望求你们原谅带罪的父亲吧!”

父亲发出内心的忏悔,请求原谅。让玉洁心情深深地悲怆,显露了骨肉之情。

林春旺在旁见父女悲怆,也深深受感动,他用手轻轻地抹了泪痕。他不想让陈甘雨过度伤感,伤了心脏,便说:“好了,玉洁。别让父亲太过激动,你先把眼泪抹干。”须臾,林春旺又介绍王怡松,说:“甘雨,他叫王怡松,是玉洁丈夫。这小的是玉洁的孩子叫王荣跃。”此时王怡松叫了声父亲,又叫孩子喊声外公。亲人总算团聚,陈甘雨化悲痛为愉悦,他抹去泪痕,说:“春旺兄,谢谢你了,你是春风化雨,让我一家人团聚呀!”

春旺说:“别这么说,父女团聚是天作之美,我祝贺你终于见到了自己多年不见的女儿。往后你就安心养病,别再过多的顾虑,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去家乡看一看,看看家乡的变化。”

却说,在一旁的东旻见了让人悲怆的情景也深受感动。见他轻轻地抹眼泪,说:“父亲,今天是高兴的日子,不要再徒伤悲,你要好好养病,我真希望早日回家乡去呢!”

林春旺说:“东旻说得对,今天是好日子,大家应该高兴才是。”

陈甘雨此时若有所思,看着女儿欲言又止。他本来想问问玉洁为何母亲不来见他,但又想不妥,把提到嗓子眼的话又吞了回去。

林春旺察之为明,知道陈甘雨的细微末节的心里变化,就主动说:“凤叶本来想和我一起来看你的。毕竟曾是夫妻一场,但她放不下学校工作,叫我先来。她希望你好好养病,早日康复,早日回家乡看看。她希望我们仨再团聚,像年轻时那样,去银华峰下的幽谷看看红叶呢。”

陈甘雨听后,表情淡定,知道苏凤叶已经改嫁了他曾忌刻慊慊于怀的林春旺了。想想也应该如此。毕竟自己离开了她三十年,是自己抛弃了她们母女俩。现在有林春旺照顾她们母女俩,也减轻了自己的精神负担和罪孽。此次能平安回去,一定向她表示忏悔和请求原谅。

陈甘雨说:“苏凤叶是个高风亮节,不受世俗的沾染,一心一意教书育人,是受人尊敬的好女人。过去我不珍惜,生在福中不知福,以致落得个无情无义之人,吃脐莫及。回家乡后一定向她忏悔,请求她原谅。”

林春旺说:“过去的事不用再提了,她也不会斤斤计较。来时她交待我说,一定要好好接待你,劝你好好养病。回乡时,我们仨再回银华峰下的幽谷去玩,找回当年的峥嵘岁月。”

陈玉洁此时心情平静了许多,说道:“父亲,事隔三十年,沧桑巨变,书香村也变了,林伯伯已经是书香村的支部书记,他正带领书香村人过小康的生活。你还不知,你入住的酒店就是林伯伯和他的结拜兄弟张坚强合伙创办的。林伯伯心高志远,当初他就动员书香村人积极投资,现在书香村过上了富裕的生活了,我现在也是这酒店的经理。”

陈甘雨说:“还是春旺兄有远见,有志气。我出去多年没有尽到责任抚养你们,照顾家,已是戴罪之人了。我感谢春旺兄,他三十年来精心地照顾你们母女俩,才有你们的今天,而我是千古罪人。”

林春旺说:“别这样说,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不足挂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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