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洛司澄怔忪的那一会儿,楚轻已经将手伸向了他的腰带,并且正在被缓缓地解开。
就在外面的衣衫滑落,只剩下睡衣的时候,洛司澄却是突然伸手,将楚轻推了出去,脸上的神色,在那一瞬间变得阴云密布。
他讨厌被人触碰到自己的身体,也讨厌被人看到,从他懂事开始,任何触碰到了他的身体或者是不小心看到他身体的人,都已经从这个世上全部消失了。
楚轻没有准备,不由得踉跄了几下,站稳之后抬头看着洛司澄,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问道:“东临国主这又是想要干什么?”
对上楚轻那清冷的,淡漠的,就好像根本就不可能是一个人类所能够拥有的眼神,洛司澄心里突然泛起了一阵异样的感觉,又似乎,有那么一点狼狈。
他想干什么?虽然说无法拒绝秦言轩将他的皇后送来给他侍寝,而且刚才洛司澄也确实做出一些暧昧的举动,但那只是为了想要看看楚轻的反应而已。
若真让她侍寝,那却是不可能的,就如同他的后宫之中,佳丽三千,妃子亦有许多,但却从来没有任何一位女子被他宠幸过。
看着楚轻,突然轻笑了起来,那笑容,有着说不出的邪魅,嘴角微掀,轻声说道:“朕突然不想让你侍寝了。”
这突然的转变让楚轻有些意外,但不管怎么样,这个转变确实让她松了口气,并且她绝对不会犯贱地问上一句为什么突然不想让她侍寝了。
而此刻,就在龙翔宫,秦言轩的寝宫之内,秦言轩却是静静地坐在龙椅上面,丝毫没有想要就寝的意思。
手中拿着一支珠钗,这是当初楚轻刺在他肩膀上面的那一支,莫名的他竟然是一直将这支珠钗放在身份,而今天晚上,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将这珠钗拿了出来,并且还看着发起了呆。
他恨宁雪倩,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恨不得用天下间最残酷的事情去惩罚她羞辱她,所以他才会当着满堂文武百官的面,说出让宁雪倩侍寝洛司澄的话,而在接下去之后,甚至还有着更多的计划。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丝毫没有报复的快感,甚至只要想到现在宁雪倩就在与洛司澄颠鸾倒凤,心中隐隐的刺痛。
手一用力,“咔嚓”一声轻响,手中的珠钗断为了两截,秦言轩依然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手中已经断为两截的珠钗,连上的表情淡淡的又似乎充斥着各种各样让任何人都无法分辨的复杂神色。
已经到了辰时,洛司澄的寝宫之内却依然没有半点动静,这让一夜未眠,在寝宫之内坐了一整个晚上的秦言轩心中似乎压抑着什么,沉闷得让他几乎发狂。
可是到底为什么会有这样异常的反应,他却是丝毫理不出一个头绪,只是每当想到宁雪倩和洛司澄一直到现在都还同床共枕,甚至是做着点别的什么事,他的胸口就隐隐作痛。
似乎,有点后悔将宁雪倩送去给洛司澄侍寝了。
这么一点后悔一出现,马上就被秦言轩强硬地压制了下去,这还只是他对她的报复的第一步,怎么可能会对她有丝毫的心软?
可是到底为什么竟然会心中如此这般的堵着?甚至是有着想要冲到洛司澄的寝宫中去,将宁雪倩拎出来的冲动。
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秦言轩自我催眠着:他只不过是想要有更多的时间和机会去折磨宁雪倩而已,更何况,现在都已经到了辰时,洛司澄竟然还不起身,可真是有些失礼了!
突然间,他发现洛司澄这个人,让他有些讨厌了。
虽然以前也不见得喜欢,但至少非常的欣赏,对他的才能的欣赏。可是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那种欣赏正在一点点地变淡,心中更是泛起了一种讨厌,甚至是仇视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秦言轩不由得心中凛然,猛然间睁开了眼睛,然后眼中的神色迅速地恢复了正常,心情似乎也恢复了正常。
终于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却因为整个晚上他都这样坐着一动不动,而使得双腿有些麻木,以至于微微地踉跄了一下。但也只是稍微低踉跄了一下而已,若不仔细看甚至连看都看不出来。
似乎随意地将手中的东西塞进了怀里,然后他直接出了寝宫,也不管候在外面的那些宫女太监们惊讶而慌乱的神情,直接就朝着寿筵宫的方向走了去。
因这现在是五年一次的东临国和西域国两国交流的时间,所以在这一个月里,都将不用上早朝,除非是真发生了很重大的事情。
不过不管如何,现在也是到了秦言轩每天都会去向母后请安的时间,所以,暂时还是不要去想宁雪倩和洛司澄的事情了。
他绝对不会对宁雪倩有丝毫的留情,将她送到洛司澄的身下虽然对西域国其实并没有什么影响,但那毕竟是他的皇后,或许先前的那点阴郁,只是因为这个而已。
寿筵宫内,当今西域国的太后娘娘,也是秦言轩的亲娘,早已经起身,梳洗完毕之后就安然地坐在榻上,那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高贵而雅致。
只是,她的脸上却是蒙着面纱,透过那面纱,若是眼力非常好的人,或许还能够看到一些浅淡的条痕,不过就算看到了也猜不出那是什么,如果不知道实情的话。
这位西域国甚至可以说是这个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之一,若是去掉那面纱,那么就能够看到她的脸上纵横交错的布满了伤痕,那原本绝世无双的容颜也是因为这满脸的伤痕而变得恐怖而狰狞。
随着一声“皇上驾到”,秦言轩大步走进了寿筵宫内,朝着太后单膝下跪,说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也看不出太后脸上是个什么样的表情,只是那声音,轻轻柔柔的,带着无尽的慈爱,说道:“皇上不必多礼,快快起来了。皇上日夜为国家大事而忙碌,当要好好的休息,不必每日都来给母后请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