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说,她最好不要随便地动手,也不要让自己的手腕累着了,可是她现在更想要亲手折磨这个女人,每当楚轻的身上多出一道由她亲手制造的伤痕,她心中的快感就会增加几分。
血色残月,寂静的夏夜之中飘荡着森冷的寒意,带着种莫名的躁动。
一个身穿淡紫长袍的颀长身影站在皇宫某处的窗前,抬头仰望着天上的血色残月,樱色的嘴唇抿成一个凉薄的弧度,气韵尊贵优雅,容光更如同那明月从碧海尽头缓缓升起,辉映了无上苍穹。
十五天前,秦言轩突然废了皇后,废后的原因自然不可能真如他与楚轻说的那般她已是不洁之身,若真是因为如此的话,无疑等于是大大地扇了东临国主的一个耳光,而秦言轩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
所以他另外找了一个借口,说是皇后竟然行刺皇上,不仅惊了圣驾,更是伤了龙体,皇上震怒之下废了她的后位,贬为奴隶,并且还成为了这皇宫之中最低贱的浣衣宫女。
而秦言轩之所以会让楚轻为洛司澄侍寝,也只不过是想要借此羞辱她而已,而那被他利用了一回的洛司澄,却也不能因为这样的利用而拒绝,所以即使明知道也只能接受,因为秦言轩是真的将皇后送到了他的寝宫之中,真正的西域国的皇后娘娘。
半个月了,两国交流的各种活动之剩下一半,在这半个月来每天都会有各种活动和宴会,以及西域国中各位大臣的大量宴请。
一阵风过,一个如幽灵般的影子倒映在月光之下,随着夜风的吹动引起空气的流动,从而使得那倒映在地上的影子也似是活过来一般,略微地扭曲着。
紫衣男子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似乎根本就没有感觉到身侧过了一个影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怎么样?”
那黑影深深地弯下腰,躬身说道:“回主子的话,西域皇后被贬之后确实去了浣衣局,只是在五天前,听说是因为顶撞了灵璐郡主而被带走,下落不明。”
男子那清淡无波的眼睛因为最后的那一句下落不明而微微波动了一下,声音也有些低沉,问道:“当真是下落不明?”
“在那些宫人的眼中,确实是已经下落不明,而且这半个月来,西域国主一次都没有去过浣衣局,至今也不知道西域皇后下落不明一事。”
“那么现在,她到底在哪里?”
“西域德妃广阳宫地牢,并且已经被灵璐郡主以及西域国主的两位妃子折磨了五天,已经奄奄一息,只怕熬不过今天晚上了。”
话说完,那黑影抬头看去,突然浑身一僵,那原先站在他前面的淡紫色身影,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连一丝一毫的空气都没有带起。
龙翔宫,秦言轩的寝宫之内,因为在过去的半个月内,他一直都忙着接待东临国主的事情,而且两国国主会面,这可是五年一次的盛事,若只是对一个国家而言,更可以说是十年才一次。
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也或许是因为刻意的不想去想起,这半个月来,秦言轩对那在浣衣局的女人从不提起,只是今天有了些许的空闲,独自一个人坐在寝宫之内,却竟然莫名的想起了那个女人,那双让他深感讨厌的冷漠眼睛。
小林子从外面弯着腰走了进来,小心地看了秦言轩一眼,说道:“奴才给皇上请安。”
秦言轩抬头淡淡地扫他一眼,点头示意他起来,问道:“朕让你去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听到这个回答,小林子又是小心地看了秦言轩一眼,接触到他的眼神又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连忙深深地低下头去,重新又跪到了地上,说道:“回……回皇上的话,皇……皇后……呃,不不,是那个……那个……”
“那个女人怎么了?”
“这个……那个……那位在五……五天前被郡……郡主和德妃淑……淑妃两位娘娘带……带走,现在正……正被关在广阳宫的地……地牢之内。”
小林子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他一直跟在皇上的身边,关于这个事情也是刚刚才知道,可是把他给吓坏了。
而听到这个回答,秦言轩明显的愣了一下,想起那广阳宫中阴暗潮湿的地牢,不知道怎么的,心中微微的有些刺痛,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她为何会被关进了地牢之内?现在情况如何?”
“回……回皇上,奴才听……听说,从广阳宫的地牢之内,每天都能传……传出严刑拷打的声……声音……已……已经有五……五天了……”
话没说完,突然感觉眼前一暗,然后等他抬头却发现已经没有了皇上的身影,眨了眨眼睛,张张嘴,然后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冷汗淋漓。
皇宫,如同那稀世的明珠,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是那样的美好,让无数的人憧憬,只是在那繁华之下,却是这个世界上最黑暗最肮脏的存在。
月已西斜,一天之中最黑暗的那一刻已经来临,再过不久就要迎来了新的一天,吹了一夜的夏风似乎缓缓停歇了下来,路边花园之中的花草树木,如珍珠般的露水,将所有的一切地洗涤了一遍,似的所有一切看上去都那样的新鲜和晶莹剔透。
一个淡淡的影子突然闪过,带起了一点点的微风,一滴如泪水般的露珠从草叶上缓缓滑落,在草尖凝集,然后滴落到了泥土地上,瞬间就被吸收,再无痕迹。
广阳宫地牢之内,乔灵璐已经将那些盐溶入到了水中,打算要用这水盆中的盐水来唤醒已经陷入到昏迷的楚轻,眼中的疯狂让她整张脸看上去都有些扭曲和狰狞。拿着水盆的手轻轻颤抖着,因为激动,也因为她的手有伤,无法拿起重物。
一步步走近楚轻,有几滴水从水盆中溅了出来,落在她的手臂上,被衣服瞬间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