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
“哦?”关凉洛听碧儿讲,苍云山庄是五年前突然崛起了,那么,她也算是位“元老”了?她垂下眼眸,毫不掩饰自己不是很满的情绪:“你喜欢你们爷。所以讨厌我。”即使平述,又是挑衅,她倒要看看这位元老的实力。
背上的手一顿,再向下移动,关凉洛“嚯”的睁大眼,背部传来猛烈的火辣,似乎被人在伤口上撒了一把胡椒般的痛。木琴将手中的布巾甩入了浴池,溅起高高的水花,关凉洛闭上了眼,咬着牙忍下了心里的不痛快和身体的伤痛。这个木琴……
木琴低下头俯近她的耳边似宣战、似痛恨的咬着牙狠狠的低声:“你以为自己是谁?你只不过是爷的一个替代品。我告诉你,你身上的伤疤就是证明,你只不过是爷的一个俘虏而已,他怎么可能真的待你好,你别痴心妄想。我看不起你这样的女人,哼。”
那一声冷哼,让关凉洛僵坐在浴池,再无了反应。听着木琴远去的脚步声,自己的心变得沉重起来。她的脸,变得麻木无色,完全看不出情绪。是吗……伤疤……就是证明……你只是个替代品……一个俘虏……她掬起一捧水摸上自己的脸,本就不平静的心,再次变得烦躁不堪……迷茫不堪。
碧儿看着地上的铺盖卷,再次疑惑的看向关凉洛,再次不确定的问:“夫人……今天才你们新婚的第二天……你真的打算这样做吗?”
关凉洛点了头,自己跪坐在了地上打开铺盖卷,一层层铺好,一幅熟路驾轻的架势。碧儿也立即跪坐了下来,惴惴不安的看着她:“夫人……是不是木琴对你讲了什么?她和爷没有什么的,我保证,我们全苍云山庄的人都能保证,爷没有要过她。”碧儿还聚齐了双手,努力的想要让关凉洛去相信。
关凉洛伸手就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个爆栗:“好了,我知道。谢谢你,碧儿。因为我,你定是受到了不少委屈,以后有什么事情都不能瞒着我了知道吗?不然我会很生气的。”顿了顿,她坐在了被子上,看向门口又轻声道:“今天晚上我要打持久战了,有许多事情我是要弄清楚的,不然我一定会连觉都睡不着。”她又看向她,“我是个什么话也不能憋在肚子里的人,所以我如果无意间伤害了谁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别人想要伤害我,那也是万万不行的。我不能让自己活的太憋屈了。那会很难受。好了,我会没事的,你先下去吧。我自己等他回来就好了。”不然,这十七年来,她也不会这么健康的长大。她笑着推了推碧儿,碧儿见她眼里的坚定忽的就安了心。
她站了起来,看着一身白色里衣的夫人,这是于自己完全不同的夫人,这是对她最好的夫人,这是保护她的夫人,这是敢爱敢恨的夫人。她向关凉洛倾下了身,鞠了一躬,然后定定的看着她:“我不会再做让夫人失望的事了……因为,你是我最最尊敬的夫人。”
关凉洛一笑:“不,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她的笑,就此印入了碧儿的心里,成为一辈子的信念。
潘紫辰推开了门,正准备走进里室,停下了脚步,看向身后跟上来的木琴:“你下去吧,我不用你伺候了。”
“爷……你还没有洗漱……沐浴……”木琴一愣,没有想到自己等了半夜,却只是被拒于门外。
他皱了皱眉,什么时候她变得这般啰嗦。他的冷,自背影而散。她微微退步,只能垂下眉:“是。”
关上了门,他才起步向里室走去,灯还未灭,她还在。他倒要看女人到底是要怎么自圆其说。可是,脚步才跨进来,只看见女人打了地铺混乱的睡在地板上,显然没有等到他就先睡着了,他的眉纠结成了一团,想要把她一下提起来然后从窗户口扔出去。但是在看到她身子全在被子外时,他的气一下子全然消失,也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女人……他弯下了身子将她轻轻的抱了起来,向床走去,她却忽的睁开了眼,一瞬不眨的盯着男人好看的脸。
男人自然是发现她醒了,低下头,想要听她这么做的理由。
“你回来了。我在等你。”她揉了揉眼,甚为自然的看着他。
男人面无表情的将她放到了床边,看着她:“为什么有床不睡。还是昨天的我们之间是因为有利用价值,所以你才会睡在我身边。而今天,我们什么也不是。”
他突然的咄咄逼人让她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她咳了咳,挠了挠自己有些凌乱披下来的卷发看着他:“你去书房吃炸药了?还是苍云山庄出事了?或者是……我无意间惹到你了……”
他有一种把女人提起来抽打屁股的冲动,最终还是让自己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他盯着她,不发言语,直到她慢慢的反应了过来,也明白了他刚刚讲的是些什么……他生气……她睡地上?
她侧过脸去,长长的发披在背后,白色的底衣衬得她肌肤更为粉白,领口若隐若现的雪白显得更是魅惑。她有些不敢看向他的拽紧衣服,喏喏的开了口:“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他挑了挑眉,盯着她的头顶,紧闭的嘴终于是轻启:“你说什么。”不是问句,而是危险的肯定句。
她谁也不怕,唯独怕他。此时忍不住缩了一下:“看不起我的轻浮。”她慢慢抬头看向他,“我们两个的关系并不友善,我是应该要恨你的。因为你以那么恶虐的姿态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毁了我的人生,可是……我竟然成了你明正言顺的妻子……”
他捏住她的下颚,冷冷凝视,半响冷然道:“你到底想讲什么?”
她掰开他的手,揉着自己的下巴:“很痛……好,我问你,”是死是活她都豁出去了!她抬头不再怕什么似的冷眼而又认真的看着他:“你和你的丫鬟木琴是不是有一腿?”迎向他半冷的视线,她立即意识到他可能不懂“有一腿”的意思,立即改口:“你们两个是不是有苟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