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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薛蛮子我的投资逻辑永远是先看人(5)

再之后他又投资了俞永福任CEO的UCWEB(两位最初的创始人是梁捷与何小鹏),陈年的凡客诚品,毕胜的乐淘等。如今在雷军周围,已经形成了一个由凡客、乐淘、UCWEB、多玩等17家公司CEO组成的圈子,他们被业界称为“雷军系”,同时在做互联网,又经常一起交流,甚至形成合作。雷军戏言“无一失手”,尽管这17家公司还未有一家上市,但已经有像凡客诚品这样估值超过10亿美元的企业,UCWEB也在手机浏览器市场领先,乐淘则在鞋类电商网站中数一数二。再过几年,雷军就该等来天使投资的收获期了。

2011年夏天,易凯资本董事长王冉曾在微博上说:“全中国都是雷军的试验田。”此话不无开玩笑的成分,而对于所谓“雷军系”的说法,雷军本人赶紧否认。他更希望外界认为他做投资是无心插柳的行为,而不是有意为之的布局。他甚至说:“那都是朋友之间帮忙,你就把我当成一个热心的大婶好了。”

雷军投资风格

一、介入很早,而且一般是自己觉得某个想法比较好去找一个合作伙伴来投资,更像一个创业者身份的投资人;二、苦练了内功的人找到雷军,雷军与对方一起研究方案,然后雷军掏钱注册再开始运作;三、一般只投熟人,不熟不投;四、投资判断主要看人和团队;五、不是专职职业天使投资人,天使投资只是业余之外做的事。

徐小平

我人生的树枝上,挂满了因为信任

滋长的甜美果实

我有一个了不起的发现,只要创业者不死心,人不死,不放弃,总能成功。但是如果做人失败,别人对你死心了,那你也不行。我做了五年创投,有一个经验:事可以失败,做人不能失败。创业是极其艰苦的过程,只要你做人不失败,周围的朋友、亲戚、投资者、合伙人,其实还会和你一起奋斗,一起走下去。几个著名的故事都是创业者两三次失败了,钱烧光了,合伙人崩溃了,但是继续坚持下去,继续寻找投资,最后获得成功。

我觉得自己天生拥有信任他人的能力。有时候“轻信”也许会带来损失,但我总会告诉自己:我人生的树枝上,挂满了因为信任滋长的甜美果实。少数苦果难掩满园丰硕——在人际关系中,信任就像春风,只要你浩荡地吹拂,定能化开千年冰封,催开万紫千红。

创业者必须天天在一起。有家创业公司,创始人一个在国外,一个在国内,遥控着做了三年,没有起色。我说:创业就必须高度集中,天天厮磨在一起,绞尽脑汁想方向、想方案,逢山开山,遇水涉水,即使互相争吵,往往也能吵出灵感和突破来。

最好的创业团队,应该是两三位为了理想敢于冒险者。等待条件再创业,说明创业时机还没到来。天使投资风险极大,创业者自己敢于冒险,展示的是信心和决心,更容易打动投资人。

创业者需要很多素质,其中三点必不可少:1.必须有诚信(integrity);2.必须有承诺(commitment);3.必须有坚持(persistenc)。诚信不用说;承诺是义无反顾的投入,心有二用者绝不要创业;坚持,即到了黄河也心不死,不断摸索调整,失败了就再来,成功总有可能。

最近和一家VC的朋友往来很多,我发现我们在决定投资时的思维方式真不一样。我基本只看这个想做这件“事”的“人”,而VC更关注这个“人”做出来的“事”。重点不一样。

天使阶段只有梦,没有数字,所以,只能看人。

遇到几个创业者,在股权结构上,一开始就让投资人占了控股权,丧失了事业的控制权,公司做起来后,却被投资人赶走了。创业,本来就是为了做自己命运的主宰,却把控制权拱手送人,真搞不明白。即使你不得不融资,也必须像刘强东那样,股份让多少都可以,但一定要保留投票权。

有时候我会矫情地想:投资人不就是无耻贪婪的资本家吗?但反过来一想:自古做生意要本钱。本钱就是capital(资本),有capital的人,就是capitalist(握有资本的人)。多少人没有本钱做不成小买卖,多少人因为有了投资实现了人生大梦想。没有投资人,创业怎么办?硅谷的今天,天使投资是原始动力之一。

前几天,有个创业项目要我投资,但不肯给我商业计划书,因为他怕“泄密”。我说:信任力也是一种能力。如果你连我都不信,你还能信谁?学生热烈鼓掌。信任人的能力,是一种非常重要的能力。如果你总是疑神疑鬼,谁都是鬼。

微心得

能为我赚1000倍的年轻人,必将能为自己赚取1万倍

一个小伙子有想法要创业,如果没有资本的话他只能拿着竹矛去抓野兽,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来打造他的梦,这时候他和树上下来的野人没有区别。这个时候如果有天使降临,给他资金,对于一个创业者来说,就完全不一样了。李彦宏走出美国的“山洞”回到中国,他在想谁给我50万美元该多好,如果他没有这50万美元永远不可能回来中国,就创立不了百度。所以说,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没有天使投资人就没有新产业。

社会上的新产业是哪里来的?一方面是国家给钱扶持的,叫政府拨款,这时可以把政府也看做天使,只不过这个天使有几个特点:它是政府意志,不是公平竞争,效率相对低下。用财政拨款来创造新企业,一半是投资意义上的天使,一半是效率意义上的魔鬼。只有民间资本进入天使投资领域,才能最大化地促进创新,创造新产业——看看硅谷的发展就能理解这一点。

资本的力量无处不在。我不是把资本神圣化,但自己有钱的创业者毕竟是少数,绝大多数的创业天才是需要资金帮助的。从这一点上讲,天使投资是一切新产业的源动力的另一极——第一极是科学家,第二极就是投资人。

我认为,做天使投资,首先得要有一种“爱”和“给”的思想。有“爱”又能“给”的是什么样的人呢?是那些VC/PE培养出来、感受过资本恩惠的人。比如说我,如果没有老虎基金投资新东方,没有华尔街对新东方的认可,也就没有我现在进行投资的能力。当我拿到这些超过我个人喝咖啡、吃馒头所需的钱时,我意识到,既然老虎基金能在新东方赚个10倍、20倍,那么我投资出去的10万、20万也可能变成200万、400万。

风险投资在中国不过才有十来年的发展,真正享受过资本恩惠、经历资本启蒙的人还不多,我算其中一个。所以我做天使投资的心态是:我不上天堂,别人就要上了!我要捷足先登,尽管我经常掉到地狱里去,但是九死一生的人往往必有后福。当我投资时只想一件事情,就是要赚1000倍,那么我作出判断时,就想这个能为我赚1000倍的年轻人,必将能为自己赚取1万倍。

我的工作就是等着被感动

我投这个年轻人,是出于对这个人的无条件的爱,什么商业模式、产品预测、市场份额预测……这些在天使投资阶段都不靠谱,唯一靠谱的是这个人是不是一个能成事的人,从这个角度讲,我的投资完全是对于这个创业人的无条件的爱,但这种支持不是慈善,天使投资不是慈善。

我曾投资了一个早期项目网站“36氪”(www.36kr.com),现在上千家公司在用他们的产品,十几家VC在找他谈。我最早时就给了11万人民币,根本没有谈要占多少股份,我的基本心态是:即便你觉得这些都没谈好我就拿钱出来也可以,这就是我对年轻人在投资意义上的无条件的爱。当然现在我希望他融到资后,这11万元可以或多或少转成一点股份。

这就是我本人的投资风格,不看故事,不看模式,就去看这个人能不能感动我。基于我本人多年来做教育搞咨询,接触了无数年轻人,如果是优秀的、有追求的年轻人能感动我,那就一定能感动世界,那么他一定能成功,我的工作就是等着被感动。

理性而狂热的创业者才能得到我的“爱”

但怎么让我对年轻人产生这种投资意义上的无条件的爱呢?就是那些对自己的创业项目有狂热自信的人,狂热而理性自信的人,要crazy!有两个实例可以说明这种情况。一个年轻人从美国回来找我谈了自己的想法,我说“没戏,绝对没戏”,根本没想投他,半个小时内否定了他七八次,但他非常自信。我后来说给你钱先实习三个月,但他仍然对自己的项目很坚定和狂热,我都打不倒他,当场给了他30万美元。过了两个礼拜,李开复抢走1/3,再过一个礼拜,天使会又抢走1/3。所以拥有理性而狂热的信念的人,才能得到我的爱,我才会投你。

还有一个反面的实例:我问一个来找我投资的年轻人,你这个项目有什么风险?他一拍桌子说,唯一的风险就是不投!我问他这个项目美国有没有?他说没有,我说那美国人不会做吗?他说我两年以后就去美国。我问他会不会英语,他说可以从现在开始学。他就是完全缺乏理性和逻辑,虽然很狂热但没有理性也不行。我后来投给他的50万美元也搭进去了,以失败告终。所以,我劝告天下的投资人,假如你觉得这个人缺乏理性,缺少逻辑,缺少常识,就千万别投他,他再怎么自信也不能投。

如何得到徐老师无条件的爱?就是对你自己的项目要有理性的狂热,狂热的理性。欲感动世界,必先感动你自己,必先感动徐小平,必须自己先感动得死去活来。这个感动既可以是冷酷的坚定,也可以是炽热的想象。总之,你要给我讲一个自己狂热相信的、能让我的常识找不到漏洞的故事。

能让我脑袋发热的人就投资

别人都说我是一个很感性的投资人,什么是感性?就拿《阿凡达》来说,卡梅隆怎么就相信人们会对那个怪物感兴趣,会成为有史以来最卖座的电影?这完全是靠艺术家的直觉。当科技、资本结合了艺术、文学、哲学的时候,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奇效。我很自豪自己带有艺术的气质,我是学音乐专业出身的,所以我投资全凭直觉,只会看人不会看报表。

创业有成功也有失败,天使投资的项目绝大部分都是失败的。这都不要紧,真正要紧的是创业者本身的素质和观念,就是做事、做人的方法。怎么去判断人呢?我有一套方法,什么审计、调查都不需要,包括你过去的经验都不重要,什么东西最重要?我在跟某个创业者谈话时,如果我看到他就脑子发热,基本上都会投。现在回头看看我投过的30多家公司,我发现脑子一发热就投资的公司基本都成功,而凡是要回去想一想、研究一下的公司,最后往往都不怎么好。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投资,是给一个搞教育的浙江小伙子。他要做互联网,但不懂互联网;我不懂投资,但要做投资,我们两个一拍即合。我给了他100万元,后来又追加了100万元,那个项目如愿以偿地失败了。他又回到了本行搞教育,2011年收入好几千万,做得风风火火,现在把我最初给他的投资转股到这个新的教育项目里来了。我从来都没有对他绝望,就觉得这个家伙肯定能成事,因为他有种打不死的精神,我就欣赏这个小伙子的精神。这就是一种直觉,对人的判断的直觉,也许在某个项目上不成功,但他一定会找到正确的方向并将目标实现。

还有一个项目,这个小伙子有想成功的狂热精神,同时又有实干能力,做了五六年美术培训,每年也就是几十万收入。我看了这个项目,听他讲了创业故事,就深深地被他所做的事情感动。但这个小伙子他有点土,我开始并不是很喜欢,觉得他做不了大事,但是他身边有个他多年的同学,是我的朋友(现在是他的联合创始人和董事),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推动,我最后就投了四五百万人民币。他们现在做儿童美术品方面的项目,我每三个月见一次这个小伙子,觉得他正在成为这个领域未来的巨人,有几家VC正追着要给他亿万级的融资,离我投资他才不到两年。他很执著,再加上有一个很好的助手,这也是完美的投资。

我用真金白银表达对你的信任

哪些人才能做天使投资呢?我认为,就是要有爱与付出的情怀和情结的人。对上帝的宗教信仰就是faith,信徒对上帝的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爱,所以,我觉得天使投资人最重要的是faith。所以,做天使投资需要一种素质,这种素质就是trust(信任),更高一层的trust就是faith,其实就是“I have Faith with you,trust you”(特指的是我在这件事情上对你有信心和信任)。所以说,要拥有信任他人的素质和能力,对人有信念,才能做天使投资,这个叫做“T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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