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说;“我的确是死过了,不过没死成,地府的人,说我死的太冤了,命不该绝,于是就让我回来了,为了弥补,还让我有了诸多奇遇,见识多了,人就想开了,就比如,人家说什么,那都是人家的自由,嘴除了吃饭,它就只剩下说话这功能了,至于说什么话,那就要看个人的修养,这那是别人能管得住的。”
“再说了,我未婚生子,再怎么不好,再怎么不对,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我愿意,对于别人为了我操碎了心真是不需要。”
“至于你儿子么,我也祝愿他早日高中,给你寻个贤良儿媳,我呢,一个将军府不受宠的女儿,自知出身低微,怎么配得上未来位及权重的大人呢,门当户对,这点我懂,就好比这狗,我要是给它找个黄毛,它也不一定乐意,虽属同类但也不一定同心,就好比它要是咬了我,我绝对不会咬回去,我只会给它找条更凶的狗回来……”
宝春这段话,句句不带脏字,可句句都在深刻地骂着人呢。
赵三娘气的脸色惨白,脸上的雪白嫩肉颤抖的更厉害了,“你……你敢骂我儿子是狗,你个贱女人,我抽不死你……”胸腔剧烈起伏,伸出肥大的手掌,就朝宝春掴去。
宝春一看,立马朝大黄屁股上死命掐了一把,大黄疼的大叫,瞬间跳了出去,而前面正是那窗口,毫无悬疑地跳了进去……
那赵三娘吓得花容失色,惊叫连连,马车里一时间鸡飞狗跳。
掐了大黄屁股的宝春,事不宜迟,赶紧朝牛车上爬,心想,儿子怎么着也不会看着亲娘被凶狗灭了吧。
大黄从马车里窜出来,那婆娘估计给吓坏了,忙冲赶马车的人,着急大喊,“还不快走!”
马车哒哒地走远了,兰香笑不可支,解气的很,“小姐,你太那……那……”只是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她家小姐此刻的行为。
赵三娘在村子里可是出了名的凶悍,没人敢惹,没想到却被她家小姐给吓成这样,解气是解气,但心里难免有些担忧,吃了的亏的赵三娘岂能就此罢手。
不过,此刻的宝春却正跟大黄对持着。
“别吼了,到了镇上,给你买肉吃行了吧,凶狗对上凶婆娘,这不是很好么”宝春诱哄着某凶狗。
不知是儿子的原因还是宝春诱哄得逞的原因,凶狗大黄朝她嚎叫了一阵,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镇上很热闹,各色店铺林立,小摊小贩也是比比皆是,寄存了牛车,三人一狗便在街面上溜达。
当然,由于囊中羞涩,也只能是看看,逛了大半条街,也只买了少许的米面和调料,就这些还是兰香那丫头扣着指头算了好几遍呢,看的宝春是心酸不已,看到冰糖葫芦,想着给便宜儿子买一根,都不好意思开口,当然了,便宜儿子会不会吃也是一回事。
走到一处卖肉的摊子,凶狗不走了,直愣愣地看着宝春,得,这是找她要肉呢,宝春没想到一只狗居然有这么好的记性,心里狂滴汗,兰香手里的铜板那都精确到了一粒米的程度了,肉那是甭想了。
可这凶狗认准了,赖在人家摊子前就不走,自己不走也不让宝春走,撕咬着宝春的衣服,一副不给买就甭想离开,别以为狗狗好忽悠。
兰香看见自家小姐被凶狗为难,竟不上前,捂着钱袋下意识后退,生怕钱袋里的铜板跑了似的,气的宝春大骂守财奴。
而便宜儿子也是抱胸远远站着,一副看戏的架势。
“凶狗,你先松开,又没说不给你肉吃,有你这样死咬着不放的么。”宝春咬牙,“我说话一向算话,说给你肉吃,就一定让你吃到,不过,不是现在,等回去时,你想吃这么多都没问题。”指着某块猪头说。
凶狗眨巴下眼,瞅了两眼那块猪头,馋涎顺嘴而下,吞咽了好几下,才回头注视着宝春,似乎在确定她话中的真实度。
宝春连忙点头,“相信我,一定有肉吃。”最好吃死你。
凶狗在猪头和宝春之间巡视了好几遍,终于松开了嘴,慢悠悠地走回到了小酒的身边,并且还回头给了她一个警告的嚎叫。
宝春撇了撇嘴。
“小姐,我没带那么多钱。”兰香忙提醒。
说的多委婉,压根就没有好吧,宝春点头,“我知道。”
“大黄贼精着呢,不好骗。”兰香又说。
那是不好骗,分明是骗不得,“放心吧,今晚,不但大黄有肉吃,你也有肉吃,小酒有肉吃,马叔有肉吃,大家都有肉吃。”拍了拍愣怔的丫头说。
“你要做什么?”兰香有些不妙。
小酒也斜了她一眼。
“我能干什么?”宝春仰头叹了口气,耸了耸肩,“我没下过地,不会种田……”
“我也不会种田,只会种些简单的菜。”兰香说。
“没有做过生意没有那个精打细算的头脑。”
“很少有女人做生意的。”兰香说。
“没有武功,做不了绿林好汉。”
兰香大叫,“小姐本来就不是好汉。”
“没有名誉可言,做个小妾,都没人愿意要。”
兰香大骇,“小姐可是将军府的小姐,怎能给人去做妾。”
“带着个儿子,还身无才艺,青楼都不一定收。”
兰香快哭了,“那种地方连提都不要提。”
看到旁边的算命摊子又说:“不懂阴阳五行看相测字,连个忽悠人的算命摊子都摆不起来。”
“没有女的算命的,再说,算命不是忽悠,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