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住处,我躺在床上,双手捧着那沉甸甸的十一本文稿纸,心中久久不能平静。我像似在问,为什 么水灵会对我这么好,请我看电影,送我文稿纸。而且我不接受她,她既然会那么难过,我在问自己为什么时 ,心中便由然思想忖虑起来,我与水灵的现在,是师徒还是朋友?是兄妹还是那种具有浪漫的情感?我由此倒 认为,若是出于前三种,那该多好啊。要是出于后一种,我便是一种麻烦的事情。我在忧虑着我与水灵将会发 生的事实。为此,我意识到这一事实已在悄悄地向我走来了。
时间又过了半个月。一天早上,我正在办公室写着岗位责任制文稿,我一个朋友来到我的房间,没想到水灵 也跟了进来。我那位朋友是来同我借书的。我见我那朋友来,便起身将两本古文书藉给我那个朋友,我那个朋 友拿书拿在手上,水灵便从我那个朋友手中接过去挨序来回翻了翻,然后又还给我那个朋友。随即对我说:“ 林师傅,那能不能借我几本书看看?”
“哦,你所喜欢的书,我可能没有。”我无在意地随口回答。可当我即刻回忆过来,才知已晚,我的话对 水灵失望了。我瞧瞧水灵,水灵尴尬着立在那儿不说话,只见她垂着头,看我也不看我了。对此,我迟钝一下 ,对她道:“水灵!”但水灵听着我喊她,像似没有听到,一点反应都没有,也不回答我,于是我便又对她道 :“水灵,你做什么?”
“没,我没做什么。”水灵似乎紧张,答应我道。
“没做什么,为什么别头不看我?”我说。
“……”水灵没有应答,只是表情较为难过,双眼含着泪花瞧着我。
“水灵,怎么不说话了?是生我的气了吗?水灵!”我见她这样,在着急问她。”你喜欢看什么书?历史 、散文、小说、还有诗,你看吗?”
“……”水灵没有应答我,她不说看,也不说不看,就这样呆呆地立着,大约两分钟以后,她没有与我打 招呼,便离开我办公室走了。
水灵走后,我的心中好不是滋味,我想,水灵是在生我的气了,她此时此刻的心中一定较为难过。我为此 ,后悔责难自己,真不会说话,真不通人情,为什么我不投己以桃,投她以李呢?我呀,真不是人,忘恩负义 。我后悔责难自己以后,觉得很对不起水灵,好象自己又欠下了水灵一笔,而这一笔,非得要补尝她,否则, 我的心中是不安的。
由此以来,第二天,我在我的佳处搜罗了几本自己认为还是可以,而具有阅读价值的书,送到了水灵面前 。水灵见我送给她书,心中热腾起来,昨天双目含泪的双眼,顿时闪亮了,出神了。
“这是什么?”水灵带着微笑,故意问道。
“你明明知道,还问我?这是我送给你看的书。”我微笑地说。
“是吗?”水灵瞪大双眼,兴奋地说。
“嗯,是的。”我向她点点头说。
“……”水灵没有说话,低头随意翻了翻我送给她的书惊讶着笑起来:“哇,这么多的好书。”
“你喜欢吗?”我激动地问道。
“你看呢?”水灵激动着望着我说:“你送给我看的书,都是名家名作,鲁迅、巴金、高尔基、托尔斯泰 等,他们都是着名的大作家哎!”
“嗯,你说得对,他们都是世界名人,只要你高兴,那就好了。”我应着说。
“……”水灵望着我,含情脉脉,没有说话。
“昨天生我的气了?”我腼腆地望着她说。
“有这么一点点。”水灵向我调皮着说。
“不是这么一点点,而是很生我的气,是么?”我微笑着说。
“我不生你的气,只是心中有点痛苦而已,你想到别人,就是不想到我……”水灵有点难过道。
“这不是想到你了吗?”我说:“我当着我的这些书不是你所喜欢看的书。所以,你要我借给你几本书看 ,这就把我给难住了。”
“我想,这没什么可难你的。只要是你的东西,我都,我都喜欢……”水灵说着,面孔红艳艳地望着我。
“这……”我见她这么一说,蓦然间紧张了起来,真生畏把话同她说下去,只好支吾着。
水灵这时瞧着我,打掉我的顾虑说:“这些书,我过几天就还给你,行吗?”
“当然行,就是不给我也好。”我微笑着说。
“这为什么?”水灵故意问道:“难道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吗?”
“这……”我支吾着道:“这随便你怎么认为吧。”
“这我很高兴。”水灵似乎高兴着笑着说:“哎!”她说着在叫我。
“你说,我听着。”我说。
“你的办公室人多,来来往往不利于你写作,今后你写作,就到我这儿来写吧。”水灵向我说着,显得有种 紧张,沉情着瞧着我。
“这不要被李勋他们说死啊。”
“他们说我们什么?”水灵目光紧逼着我,故意问道。
“你明明知道,还在问我?”
“我不知道,你告诉我,好吗?”水灵像似在哀求着我,我对此却不知怎样回答她才好,所而我就只好闭 口不说了。水灵见我闭口不说,倒也干脆起来,向我妩媚一笑即刻说:“他们说我们在谈恋爱,是吗?”
“我不知道,我走了。”我说着便离开水灵。
“哎哎哎!”水灵见我走,便一个劲地打着招呼,想我再回到她的身边,而我却不敢再回头,生怕她逼问 我的内心,那就为难我了。我的内心却不能实话告诉她,若我实话告诉她,她的心中又得难过了,这样的话, 我得又欠她一笔了,由此,我内在的情感告诉我,不能再令她伤感,我知道,她的伤感,我的心中则难过极了 。所而,真不知为什么,她现在与我息息相关着。显而我远离她,而我的心却与她很近,也许,这就是那种情 感吧,不论的话,我怎能会有这感觉呢?其实啊,我已经早知道自己了,只是自己的命运,它使我的良心,不 好再从新选择了。唉,我把我的良心看得过重了,可这是我的性格,却一直无法改变着自己,我也只能回避这 将要发生的事实了。可我的这种回避,又岂是一朝一日呢?我想这不是的,一天,两天,十天,二十天,一月 ,两月,一年,两年,甚至比这更长,这种回避,都将随时随地摆在我的面前,我可估量不到自己,真能回避 那么多,要是麻痹的话,我担心,我的这种回避,真有可能有一天会失败,我所以这么说,因为,我知道,水 灵情感上的逼近,会对我越来越紧。若要她触摸了我的良心,我到时,我的回避,能不失败吗?我想,我的这 种回避,失败是有可能的了。
但是,这种回避虽可能会失败,可我还得要回避,反正我力能做到回避。为此,我也曾提醒着自己,自己 的回避可千万不要伤着水灵,若伤着了水灵,我却是心疼的,因为水灵终究是我的徒弟,朋友和小妹。当然, 这种小妹不是直系血亲的,但即使不是直系血亲的,可我总认为她是我的小妹,因而水灵的确对我有着那种真 挚的情感,她值得我珍惜。但我珍惜着水灵,把她当成我的小妹了,而我却不知道水灵是否这么想,是否允许 我这么想。万一她不这么想,也不允许我这么想,我该咋办?为此,我对水灵的关系,可算是用心良苦啊。水 灵,你承认,允许我称你小妹吗?我真希望你承认,也允许我称你为小妹,因为,我的处境,也只能决定我们 之间的关系是这样。千万不能有那种更进一层的关系,若我们产生了那种更进一层的关系,那对你却是一种伤 害啊。所而,我的心就是这样面对水灵的,我等待着水灵向我一次一次地逼近,便把我的回避也一次次地面对 水灵。可是,我又在忧虑着我那将要产生的回避,它会如何发生,又是如何结果。而发生这并不重要,可结果 ,却是我特殊的精神负担,我想来思去,我何曾才能度过水灵那对我的一关又一关啊。所而,我现在的精力, 真的全为水灵而去了。为此,我真的无法摆脱水灵将要为我摆定的事实。我与水灵的关系,无论此刻,现在和 将来,这都将要面对的。因为,水灵她在我的左右,就在我的身边,这事实却是客观存在的。既然是这样,我 即使遇事来回避水灵,但我与水灵之间终归是面对着,由此而来,水灵与我接触便也是时常的事了。要说时常 ,我与水灵的工作关系本来就是这样,更何况我与水灵还有那种真挚的情感,这样,便更时常了。因而,我们 在时常接触着,这便是计定中的事了。既然是计定中的事,但我要尽量少与水灵接触,减少与水灵接触的次数 ,如果水灵的心距我更近,这样将会把我们的情感有上升一种高度,一种承受不了的高度。当然,这种承受是 对我而言的,并不对水灵而言,因为,我知道,水灵很想与我接近。只是我回避那种情感,使我不好过份与她 接近。我担心着我到时会说服不了她,或自己控制不了自己,那时就完了。这样我只有躲避,巧妙地躲避。可 是,一次,两次,三次的躲,水灵似乎看出了我,有天中午吃饭时,她候住了我,与我同一时间吃,伏在一张 饭台上,面对地坐在凳上,心不在焉地吃饭,而是在那份还没有公开坦露的情感上。只见她炯炯有神的大眼瞪 我,叫我腼腆不堪,迫使我不敢正面对着她。
“林师傅!”水灵见我胆怯她,便叫道。
“水灵!”我心中一颤叫道。
“你这是怎么啦?”水灵沉情地望着我问。
“没怎,怎么啦!”我似乎有点紧张,血压频频上升,心跳也加速。
“没怎么,就是有点紧张。”水灵较镇定,朝我一笑说:“干吗要这么紧张?我又不是虎,能吃掉你吗? ”
“我,没,没有紧张啊!”我显然镇定了许多。
“现在见你可真难噢!”水灵瞟了我一眼,故意道。显然,她有种隐情的难过。
“嗨,好像你离我十万八千里似的,我不是天天在车间嘛!”我一笑说。
“这我知道。我知道你在车间,可我有一点却想不通……”水灵说着停了下来。
“什么想不通啊?”我故意问。
“……”水灵含泪看着我默不作声。
“为什么不说?水灵!”我又问道。
“你在躲着我,是不?”
“没有啊。”
“没有,还说没有。”水灵迟钝一下道:“在水灶边上,我明明见着你的,可当我走近你,你却不见踪影 ;在车间门口,你明明看着我向你走过来,你却别开了;在你办公室,明明我来到你的办公室,你却假装有事 跑开;在……”水灵还要再说,我用手掌心对着她:“好了好了,别说了好吗?这都是我的错,总行了吧?”
“你知道错,可为什么还要躲我?”水灵继续逼近,时不放松。
“我……”我支吾着不知怎么回答她。
“我什么?说呀!”水灵追问。
“水灵,吃好饭再告诉你好吗?”我像似在对她哀求。
“不好。”水灵嘴一拱道。
“那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是怕别人说我们的闲话。”由于水灵逼紧,我坦诚道。
“谁说我们,我不怕,你怕什么?”水灵胆大妄为,很显无所谓。
“水灵,你是姑娘,我不想别人中伤你。”
“可你这样对我,要比别人中伤我更难过,你懂吗?”水灵很沉情而凝重地说。
“对不起,我懂了,快吃饭吧,饭凉了。”我说着推了推她面前的饭碗。
“饭凉了不要紧,心不要凉。”水灵较为伤感道。
“水灵……”我摇摇头,迟钝大约十多秒钟,带着负疚道:“你真会一竹竿把人给撑到底,我算服了你了 ,咱们下不为例,好吗?”
“这还差不多。”水灵听到我的话,向我终于打起了微笑。
“水灵向我打起了微笑,我的心中较为高兴。从这以后,我再也不敢,也不愿意,更舍不得躲避逃避水灵 了。我从内心说,我不想水灵再为我缠怜受委屈,她受委屈了,会使我心中很难过。这样,我与水灵的距离便 拉得更近了。水灵便也随我更紧。由此很好体味,我的身边有了水灵,就会有欢声笑语,若没有了水灵,这便 沉闷孤怜。不是夸张,水灵已是我的精神支柱了。我的心目中,已不能少掉她了。但心中虽想,可又不能想像 中的与她接近,因为我与水灵就现在而言,也只能是师徒、同事、朋友之关系,因而,我与水灵也只能在有限 的接近之中,我又怎能夸大这接近,让我们两人的情感处于升华之中呢?我不能,我不好做出非想的事情,让 别人议论我们,诽谤水灵,伤害水灵,我却是万万不思想的。所而,我在制约着自己,制约着自己的所思、所 想、所为,我想让我和水灵的关系平平常常地发展,但我想,却不知道行不行?反正,任后发展吧。我想人到 山前必有路,总会有结果的,好的,坏的,这终归是结果吧。不管怎样,我在等待着结果为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