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看到了家人准备的情形才知道我们将举行婚礼。我对这一件事的想法,认为只是穿着华丽的新衣,参加仪仗的游行,以及精美的宴席和多了一个与我共同游戏的陌生小姑娘罢了,至于生理上的欲望是到后来才发觉的。
我和哥哥都从喇其谷被送到坡班达尔,父亲虽位至“地王”,但他是国家的公仆,而且颇得萨希泰谷的宠信,所以一直等到将近主持婚礼的吉期才请到假,萨希泰谷特地派了一辆专程的双马车送父亲回到故乡。但是时运不济,发生了一件不幸的意外事故。原本从喇其谷到坡班达尔如果乘普通车辆须走五天的路程,父亲则预备在三天之内赶到故乡。但是当他乘的那辆双马车走到第三个驿站时车身忽然翻覆了,父亲受了重伤,他和我们都担心婚礼或许将蒙受影响。但是日期早已决定了,怎么可以再延迟呢!我只知道沉溺在幼稚的快乐中,甚至把父亲的可怜遭遇都抛到脑后去了。
父亲虽已负伤,但仍旧专心主持婚礼,装出很康健的样子。我每次回忆旧事时,还能记得他在举行婚礼各种仪式时所坐过的位子。我自己觉得:我不应该责难父亲在我年纪很轻时即为我举行结婚,因为在那一天,我觉得一切都很圆满、愉快而又正常。那时我也乐于结婚。我父亲的一切举措历历在目,使我深受感动,现在回想起来是觉得父亲的做法不应该受到非议的。
从此,两个无邪的孩子毫无所知地被投入生活的大洋中了。我的嫂嫂给我准备好第一夜的一切知识。我不知道谁把所有的知识告诉了我的妻子。我从来没有问过她,我也不愿意问她。读者们或者会明白我们当初是怎样地紧张而又冒昧,我们那时的确是太胆小了,我不知道怎样和她说话,也不知是否应该和她说话。临场上阵,一切旁人的意见和指示都化归无用。我们后来渐渐地了解彼此的性情,并很自由地互相交谈起来。我们虽是同样的年龄,但是没过多久,我便确定了我做丈夫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