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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正妹不懂我的心(1)

把妹太急,狗都不如!

2008年,台北东区,一个宁静的午后,金色的阳光洒在笔直的忠孝东路上,强烈的反光让人睁不开眼睛。不过在忠孝东路上,光彩夺目,让大家几乎无法目光直视的,还有一个接着一个的,以不同样貌和打扮让男人惊艳的正妹!

住在台湾台北的人都知道,想看美女,就要到忠孝东路,特别是从捷运忠孝复兴站到捷运忠孝敦化站,再往国父纪念馆站延伸一百公尺左右的那条步行街上,正妹密度之高,出现频率之频繁,可说是世上少有。

米奇和伟淳,坐在捷运忠孝敦化站2号出口的星巴克咖啡聊天。尽管看来像是朋友间的见面闲聊,但实际上俩人的眼睛却几乎不看彼此,对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没什么重点,视线的聚焦,全放在来来往往的长腿妹、乳沟妹以及浓妆妹。压抑着心中想冲上去搭讪的冲动,米奇轻轻咳了一声,清除喉咙中的浓痰,顺势拿出包包中新买的iphone3G,拨了通电话。

和电话那头的人说着说着的同时,只见米奇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堆满笑容、兴奋莫名、充满期待,渐渐暗淡无光、无精打采,声调也逐渐降低了下来。一阵寒暄之后,两人结束了通话。

“X,死台妹!”挂上电话后,米奇愤愤不平地冒出这句充满怨念的脏话。

“怎么?妹说好要见面,又临时有事突然取消是吧?”正低头剪报,整理对他来说相当重要的每日新闻的舞蹈王子伟淳,抬起头来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米奇说。

“还用我说吗?你听我刚才说话的口气就已经知道内容了吧!妈的,都好说歹说,连叫她把男朋友也可以一起带出来这种屁话都用上了,还不跟我见面,到底是要怎样?搭讪认识的就注定约不出来是吗?”米奇的口气越来越激动,眼中似乎要射出两把小李飞刀,断送那位“男朋友”的狗命。

“哎唷,也不是啦,妹总有妹的考虑嘛!也许她男朋友管得很严啊!说不定她男朋友刚好就在她身边呢,当然只好拒绝你了!”伟淳赶紧试着安抚米奇,虽然他早已习惯米奇的碎碎念和对台妹的愤怒了。

“我不准你帮妹讲话!你到底是站在我这边还是站在妹那边?”米奇把没办法发泄在那个女孩身上的怒气,转嫁到坐在自己身旁的好友身上。

“好啦,兄弟,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啰!不过我看你这几年,哦,不,最近,好像在女孩子这方面都不太顺利耶,要不要我帮你找个高手辅导一下?”伟淳明知故问,俏皮了一下。

正当伟淳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突然听到“铃铃铃”的电话声响起,原来是米奇的iphone 铃声,来电显示是他原本约好晚上碰面吃饭的容容。

容容不是别人,正是前一阵子在媒体上被炒得火热,和台大五姬拼得你死我活,难分轩轾的政大四姝的其中一员。由于具有混血儿血统的缘故,她身高一米七零,灵活的大眼睛,搭配棕色的卷发,有着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自从去年和伟淳混进Dunhill举办的香烟新品发表活动上搭讪认识她后,米奇就一直对她念念不忘,也一直试着邀约,不过容容就是“没空”。

这次米奇从厦门工厂回来台湾放假前,特别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密集地用MSN和电话跟容容嘘寒问暖,营造铺梗,目的就是希望在短短的几天回台假期里,能和容容能见上一面。他一直相信,大部分的女孩子,包括容容,只是没有机会和他多接触多了解,于是没办法知道他的好罢了,要是能好好地和他坐下来聊个一两个小时,一定会对他抱持高度兴趣,让俩人的关系往“更好”的地方迈进。

“喂,容容啊!怎么啦?”米奇用温柔地不能再温柔的口气接起电话。每次只要接起美女的电话,他就是这个口气和态度,跟刚才和伟淳说话时有点颐指气使又愤愤不平的感觉判若两人。

“米奇,你在外面了呀?对了,我跟你说哦,今天晚上本来不是说好要一起吃饭吗?但我突然接到一个ELLE杂志的通告,要找我去当模特儿拍几件衣服,也不知道要拍到什么时候,不好意思啰,我们改天再约好吗?”

甜美的娃娃音,加上听起来冠冕堂皇的理由,即使心里再怎么样地不愿意,为了展现自己的大气,米奇还是只好说:

“那好吧!等你忙完打给我好了,要是还有时间的话,我们还是想办法碰个面吧!毕竟我明天就要回厦门了,再回来大概是一个月以后的事,这次不见面,下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了。”虽然眼看“见妹之梦”即将破碎,米奇还是不死心,不想放弃这仅有的一线希望,勉强打出了这垂死挣扎的“最后一击”。

“好,放心,那我工作完就立刻打给你”~电话那头又传来容容甜美的回覆。

米奇挂上电话后,无奈地看着伟淳,身体像一只斗败的公鸡,颓废卷曲地坐在星巴克咖啡店柔软的沙发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兄弟,她是不是说工作结束后打给你啊?”伟淳那带点嘲笑意味的该死笑容又浮现了。

“咦,你怎么知道?”

“废话,她上次也是用同样的借口唬弄我的。妹说的话,能信吗?”伟淳摇摇头,仿佛像个事后诸葛一样,发出了他的评论。

米奇摇摇无力的手,“哎唷,不必你提醒我啦,这种说了要打来却没有打来的情形我又不是没遇过,早就习惯了。但我不懂的是,现在到底是什么世道啊!怎么妹都说话不算话了呢?容容还是政大的,阿学校教的四维八德、青年守则,怎么,连好学校的学生都当狗屎哦?”米奇越说越愤怒,顺势一记霸王肩捶进柔软的沙发靠背。

“没办法啊!我那天和一个朋友讨论过了,他说这都是因为我们被女生当成了是‘想追她的人’。根据他的说法,‘想追她的人’,在女生看来,根本就不是人。她们对狗都比对我们好,至少她们还会摸摸狗,跟狗玩,却连走都懒得和我们走在一起。”伟淳无奈地回答米奇。

“妈的,你说我是狗?”米奇的敏感神经被重重踩了一下,不由得怒火中烧。

“没有啦,一个好玩的比喻嘛!不过话说回来,教我这个理论的朋友,你其实也认识哦!”伟淳露出神秘的笑容说。

“我也认识?”米奇狐疑地问。他怎么不记得他周遭有这样毒舌但又一针见血的朋友……,咦,等等,他似乎想起,在封存记忆里的某个角落里,好像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人,会用那样冷酷调皮的方式来寓教于乐,引爆话题,但他当下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个人是谁。

伟淳继续露出神秘的微笑盯着米奇看。

伟淳永远记得,上次他为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女生深夜不归,又不接电话不回电话时,他告诉那位友人说自己有多担心那位女孩,结果那位朋友居然直接挑明讲,说伟淳的关心和担心分明是一种浪费,那女孩明明“躺在别的男人的怀里,好.的.很!完全用不着他的关心和担心”~那句话就像把刀子一样,直接刺向伟淳的心脏,他当下听到差点没有吐血,但又不得不相信那位友人的判断,因为种种迹象都显示,那个女孩分明就是脚踏两条船,而且本来打算踏在伟淳身上那条腿,在发现伟淳是个“穷舞蹈家”时,便决定缩了回去。从那晚之后,女孩就人间蒸发了“你快告诉我那个友人是谁啦!听起来好像很厉害,说不定我可以向他好好讨教一番。”米奇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挑起,打断陷入回忆中的伟淳,兴致浓厚地追问。

伟淳抿了抿嘴,露出台湾前总统陈水扁2004年竞选连任但遭遇枪击案后,辅选大将邱义仁在被记者问到总统伤势时露出的神秘笑容说:

“他啊,就是我们当年青……”

话还没说完,只见米奇的脸,早已偏向另外一头,专注地盯着两点钟方向从星巴克外面推门进来的一位美女。

伟淳也很有默契地停止回答,顺着米奇的目光,望着同一方向。经验告诉他,必定是有美女出现了!

到底该饿虎扑羊还是细水慢流?

果然,一个身材姣好,未施脂粉的素雅女孩推开大门进来,经过米奇和伟淳的身边,找了个离点餐柜台很近的桌子坐了下来,并拿出手机搜寻讯息,一副是在等朋友的样子。

米奇和伟淳开始挤眉弄眼,互使眼色,意思就是觉得这个女生长得真不错,应该要去搭讪认识一下,但因为在众目睽睽之下搭讪有点难度,于是互相推诿着要对方先迈出那最困难的第一步。

伟淳毕竟经验比较老道,又是舞者出身,自己的身体就是最好的搭讪武器,于是等女孩点完饮料坐定后,拿出自己包包里预藏好的“国家剧院”表演宣传DM,一个箭步走到女孩桌边。

“嗨,你好,打扰一下。”伟淳微笑着说。

“嗯,有什么事吗?”女孩放下正用来玩游戏的iphone,抬头看着伟淳。

“我是一个舞者,我看你的气质很好,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学舞蹈或是学艺术的呢?”

“蛤?我?我不是耶,我只是一个普通科技公司的员工。”女孩用充满疑惑的眼神和口气答道。

“你身材这么好,没有练跳舞实在是太可惜了。”一看女生有反应,伟淳马上接着出招。

“哈哈,没有啦,谢谢夸奖。”女孩微笑着说。

“来,我先送你一个DM。你平时有去国家音乐厅或国家剧院看表演的习惯吗?我是一个舞者,也是一个舞蹈老师,有时候也会在那儿演出,希望日后有机会能邀请你来看。这个DM上面的表演,是我一位恩师的作品。这场舞作我虽然没有参与演出,但要是你有兴趣的话,我想邀请你一起去看。”伟淳边说边从自己的包包中拿出另一张DM。你可别以为国家剧院表演的宣传单很难找,那其实就是大家平时在诚品书店厕所附近,或者捷运入口站看到的那种表演宣传单。

“是什么样的表演啊?”女孩看了看手中的宣传单后好奇地问。

“这本小册子上面很多讯息哦!我的老师是刘凤学老师,她算是舞蹈界国宝级的人物了。不过一般人也许会觉得舞蹈不太好懂,没关系,最近还有一场名电视制作人王伟忠制作的舞台剧《宝岛一村》,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去看?”伟淳深怕舞蹈对大部分人来说过于艰涩,曲高和寡,怕引不起女孩的兴趣,赶快再出一招,用更有名的人物打算抓紧对方的注意。

“《宝岛一村》吗?很有名耶!王伟忠也很有名,我从小就喜欢看他制作的节目呢!”~中招!女孩张大眼睛,用充满兴奋的声音对伟淳说。

“真的吗?那太好了”原本龟缩在自己座位上的米奇,眼看女孩跟伟淳有说有笑的,早已伺机而动,打算“卡位”加入话局,一看有机可乘,立刻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像背后灵一般贴近俩人,加入对话。那急切的态度,就像一个小男孩的妈妈帮他买了根冰淇淋,一拿到手便狼吞虎咽般地大快朵颐起来一样。

米奇做出姿态,一副玉树临风的模样站到女孩面前说:“你刚才提到从小就喜欢王伟忠做的节目,我们也是从小看他的节目长大的,包括什么《中国电视史》啦,《连环炮》啦,都看过。不过很奇怪,你看起来很年轻啊,应该是七年级后段班的,怎么会知道他的节目呢?‘米奇边说边堆着满脸的笑容试图主导话题,并且巧妙地顺势架起手肘一挤,把伟淳挤到一旁,占地为王起来。

“呵呵,你过奖了,我没有那么年轻啦!我是七年级前段班的,差不多快要七年级的头啰。”女孩不好意思笑笑地说。

“哈哈,难怪,不过保养得非常好呢!我们还以为你是个正在大学念书的小妹妹。啊,聊了那么久却忘了介绍我们自己,我叫米奇,在厦门工作的工程师,这位是伟淳,台湾的舞蹈王子。您怎么称呼呢?”

其实米奇非常不想介绍伟淳,因为“舞蹈王子”这个封号虽然是伟淳自己封的,但听起来怎么样都比无趣的工程师这样的头衔要来得更吸引女生。不过没办法,这种一开始认识的场合,总要给人家一种“大家都是朋友”的感觉,否则只介绍自己不介绍身旁的朋友,会给女孩子小心眼的感觉,更何况当时开搭讪第一枪的还是伟淳呢!

“叫我Becky就好。舞蹈王子……但怎么有人这么自恋,介绍自己是舞蹈王子啊!”女孩忍不住笑着问。很明显地,伟淳自恋的封号,引起了女孩的注意。

“哈哈,伟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自以为自己跳得好,却没人鸟他,只好自封!”米奇指指伟淳,故意露出不屑的表情,下一秒三人同时笑出声来。

“嗯,Becky,很高兴认识你,看来你好像是一个人来和咖啡,不如我们一起坐着聊一下吧。”米奇赶紧抓住这个机会,提出邀约。

“好啊,不过我只有15分钟左右的时间,待会儿还跟朋友有约,得先离开。”

“没问题!”米奇和伟淳异口同声地说。

搭讪的时候,能够遇到如此“上道”,愿意顺着米奇他们问话一直回答,还你来我往互动良好的女生,实在是一种福气。其实这场看起来如此行云流水的搭讪方式,也是舞蹈王子伟淳惯用的伎俩,直接表明自己是个舞者的身份,并且用公开活动或表演来认识并邀约女生。

女生大概不知道,那些伟淳随身携带的DM,根本就是在捷运站和诚品书店门口随手可得的资料,只是高手就知道把它当成是搭讪的工具,一般人根本连那些DM看都不看一眼,或者直接当成是垃圾丢掉,在看到心仪的异性时,只会傻傻地上前搭讪,直接说想认识对方,然后摆出微笑等待对方回应。那样成功机率当然低得多,女孩子往往说声“不好意思”后便想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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