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为所动、不发一言的妤宁轻云,凨飏阎眼中的怒意再也克制不了。暴戾的扯过妤宁轻云的长发,一手将妤宁轻云的双手抵在头顶,再次俯身而上,残冽一笑,“不说也没有关系,不过你要有足够的能力接受你的惩罚。”
睁着双眸,无奈的承欢。
洁白的床榻早已被鲜血浸透,找不出一丝干净。
身上之人衣冠楚楚,而她,恍若如低贱的青楼女子还不如……
为何,为何看着妤宁轻云宁愿死也不愿说出那个男人是谁,自己会那么的愤怒,难道自己当真看上她了么?怎么可能,一个不洁的女人,凨飏阎懊恨与自己对身下女人的一再失常,终于,一声低吼之后,凨飏阎不再看妤宁轻云一眼,戾气的将鲜血淋漓、一丝不挂的躯体丢出纱帘。
贱人,竟不是处子之身。
伴随着那丢出帘外的一掌的,是一句怒吼的暴呵。
顿时让刚刚恢复糜烂、妖娆的殿内呈现出前所未有的静谧。
一足被折,一足被红绸所缚,丢出帐外的力道被脚上的红缎一扯,妤宁轻云顿时直直跌向殿中央。撕裂的痛楚抵不上心中的屈辱。
眼泪和绝望一寸寸收敛。
既然不能死,那么,她就要活着,即使生不如的活着。
魔性,慢慢的至心开始腐蚀。
含笑的舔舐着唇角的殷红,抬头,将殿内的男人一个个的回望回去:等着吧,你们这群疯子,只要我活着,总有一天我会将你们一个个千、刀、万、剐。
绝望不再。
空洞不再。
有的只是被魔鬼腐蚀的仇恨之心。等着吧,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妤宁轻云会将你们一个个的千刀万剐。不论付出什么代价。
许久,许久,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定定望着殿内的每一个人,誓要将他们一个个刻进脑海。脸上忽而闪过一抹诡异的笑。
我妤宁轻云发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再次涌上喉间,妤宁轻云不觉得张了张嘴,咽下那腥甜的同时,动了动舌尖,一点点的舔舐掉唇角溢出的猩红。
今天在座的每一个人,我妤宁轻云都不会放过。
我会一个个将你们千刀万剐。
高高在上,还端着酒杯对饮的尹少卿、楚煌天、洛皇、秦皇都不觉的被眼前发生的场景惊的动惮不得。不是因为凨飏阎那一声怒喝,也不是因为突然从帘内丢出来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而是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个眼底有着毁天灭地的噬骨仇恨的女人含笑从容的品尝鲜血。
他们都被这个嗜血、仇恨的眼神震住了。
这还是之前那一个慌乱的一心想要逃离的女人么?
还是之前一进来,假装镇定,眼底却纯净毫无杂质的女人么?
是,他们都知道那是同一个人。
但所有人都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同一个念头竟不可抑制的同时在所有人心底划过:若她今日不死,将会成为他们以后的一个噩梦……
尹少卿眼中几不可查的划过一丝异样,静静的望着殿中央跪着,却高高抬首,平静饮血的妤宁轻云。她的神情那么平静,甚至还带着一抹笑,却远比地狱底层而来的罗刹周身萦绕的戾气更让人惊骇,那是嗜血、杀戮、不惜一切毁天灭地的仇恨。
不该的,不该对她心生不忍的,是她用那样残忍的手段对付清颜,是她那么无时无刻不在伤害着清颜,那么,这一切都是她罪有应得,在对别人残忍的时候,她就该承受得起十倍百倍的后果。不止是她,还有妤宁一族,那些狠心伤害过清颜的每一个人,他绝不会放过。
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饮尽杯中酒,也同时饮尽杯中那折射出的森冷的寒光。所有的一切,现在才真正开始。
楚煌天无法说出刚才望见那眼神时,自己是何种感觉。那是一双他以为只有在男人身上才会出现的嗜杀的眼睛,只是此刻配在那一张绝丽的容颜上,却说不出的融合。
她恨他们每一个人,他看出来了。
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即使心怀仇恨又如何,她根本不具备任何能够报仇的能力,仇恨有多深,就显示着她有多悲哀。
因为这里的每一个人,只要动一动手指,就可以把她碾死不知道多少次。她连他们任何一个人的一根手指都伤不到,遑论报仇了。
那眼神在震惊过后的楚煌天看来,不自量力。
秦皇垂眸,没人看到的角落一抹异光一闪而过。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兵剑血刃,而是一个人噬骨的仇恨,那会使一个弱小的人变得强大,尤其是她的心若是被仇恨所吞噬,那么,那种复仇的力量会让人的灵魂都为之恐惧,因为她会为了仇恨不惜一切。
如果今天她没有死,那么,不久的将来,她将会成为这里每一个人的噩梦。
洛皇紧紧握了握手中的酒杯,收回刚才那被震惊的神情。不过就是一个遮女而已,能有什么能力。而他此刻更担心的是怎么来平复风皇的怒气。
殿内伺候的女人每一个都呆若木鸡的望着这一幕,手中抬起斟酒的酒壶直至杯中的酒溢出亦毫无所觉。被选上殿伺候的女人怎么会不是处子之身?这是她们此刻共同的疑惑,却只能屏息的看着,无法言语,无法动弹,因为身份卑微的她们根本不具备任何说话权利。
殿内,一时间静寂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亦清晰可闻。
“洛皇,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好呢?”凨飏阎慢条斯理的理了理略微凌乱的红衣,缓缓撕开那遮掩的纱帘步出。邪魅的容颜、冷冽的凤眸,以及唇角那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顿时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那毫无温度的声音也同时传入殿内每一个人耳中。
一塌的狼籍、鲜红,也随着凨飏阎的步出,毫无遮掩的呈现在殿内每个人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