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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巧获魔靴

多萝茜根本就没有料到自己会成为‘满地金’国的有功之臣。老妇人对她更是钦佩不已,张口一个“伟大的魔法师”,闭口一个“勇敢的魔法师”。

多萝茜虽然无意间帮了“满地金”人的一个大忙,但对于老妇人一口一个“伟大的魔法师”的称呼还是感觉十分不妥。

多萝茜拼命摇着脑袋,摆着手说:“你不要再叫我魔法师了。我不是什么魔法师,甚至连小小的戏法都不会变,而且,我也不信这世界上还有什么魔女和魔法师。艾姆婶婶曾经告诉我,魔女和魔法师早就不存在了。那些会施法术、能吃人的魔法师只有童话故事里才有。”

“真是岂有此理!”老妇人有些恼怒了,对多萝茜的话感到不可思议。她提高嗓门说:“怎么能说魔女和魔法师早就消失了呢?我就是一位不折不扣的魔女啊!”

“什么?你会是魔女?”多萝茜吓得面如土色,接连倒退几步,惊恐地说,“这么说,你一定也会施魔法,吃活人了?”

“哈!哈!哈!”老妇人开心地笑起来,像很自豪似地说:“我是魔女,这个千真万确,但我是一位善良的魔女,和那位被压死在屋子底下的东方魔女完全不同。我统治着北方,那里的人民都很爱我,他们叫我北方魔女。当然,我也很喜欢我的人民,把他们当作好朋友。我也很同情‘满地金’人,但我力不从心,因为我的魔法不及东方魔女,否则,‘满地金’人早就获得自由了。”

“今天早晨,‘满地金’人派了一个飞毛腿给我送信,说东方魔女被一位法术高强的陌生魔法师杀死了。所以,我就立即赶过来拜见这位伟大的魔法师。”

“真让人难以置信,想不到世上还有魔女存在着。”多萝茜非常惊奇地说,“要是我把这件事告诉小彼得(多萝茜的邻居),说不定他会认为我在编故事骗他呢!”

“这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呢?”北方魔女说,“我们奥芝国的魔法师多着呢!奥芝大王本身就是一位本领高强的魔法师。”

“奥芝国?我可从没有听说过这个国家呀!它在哪里呢?”多萝茜不解地问。

“你现在站着的地方,就是奥芝国的土地。”北方魔女用手划了一个很大的圈儿,然后慢慢对多萝茜说道:

“奥芝国是个很大很大的地方。它由四个小国组成:东边是满地金国,西边是威奇国,南边是卡德琳国,北边是我的国家,叫罗兰国。四个小国分别由东方魔女、西方魔女、南方魔女、北方魔女统治着。其中,东方魔女和西方魔女十分邪恶,她们尽干坏事情,只有南方魔女和我——北方魔女才是心地善良的魔女,一直受到人民的爱戴。”

说到这里,北方魔女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你会不会认为我在自吹自擂呢?可事实上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我相信你,”多萝茜礼貌地点点头,继续听北方魔女说下去。北方魔女继续说道:

“奥芝国除分成四个小国之外,中间还有一个美丽的城市,叫翡翠城,奥芝国王的宫殿就在翡翠城里面。提起奥芝国王,他的法力可大啦!即使东西南北四个魔女联合起来,也斗不过他。”

“想不到这里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在堪萨斯大草原,我听也没听说过。”

“堪萨斯?那是个什么地方?它是你的家乡吗?”多萝茜点点头,说:“那是亨利叔叔和艾姆婶婶的家,我失去爸爸妈妈后就一直和他们住在一起。你能告诉我,这儿离堪萨斯到底有多远吗?”

北方魔女好像没听到多萝茜的问话,她心里还想着堪萨斯,猜想它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我想,堪萨斯一定是个文明的国度!”北方魔女说。多萝茜答道:“是的,是这样的。”“怪不得那儿没有魔女和魔法师,我想,越是文明的地方,就越没有这样的人留下来。奥芝国就不同了,因为它还不算文明,所以魔女和魔法师才一直没有消失。要奥芝国也像堪萨斯一样成为文明的国度,我就是不做魔女也很乐意呀!伟大的魔术家,你能告诉我,堪萨斯到底在什么地方吗?”

多萝茜一下瞪大了眼睛,吃惊地问:“怎么?你难道从没有听说过堪萨斯?”

“没有,从来没有。我们根本就没有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理想的境界。”

北方魔女说着,又转身问三位男人:“你们听说过‘堪萨斯’这个地方吗?”

“没有,没有。”

三个“满地金”男人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都说没听过堪萨斯。

多萝茜一听急了,蹲在地上哭起来,边哭边说:“你们都不知道堪萨斯,我怎么能回去呢?”

北方魔女见多萝茜哭得如此伤心,仔细想了想,安慰她说:“堪萨斯一定是在沙漠尽头的一个国家。”

“沙漠尽头?”多萝茜好像看到了一线希望,含着眼泪说:“这么说,只要走过沙漠,我就能回家了吗?”

“也许是吧!不过,奥芝国四周都被沙漠包围着,从来没听说有人能走出去的。”

“这样我不是永远都回不去了吗?”多萝茜更加伤心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往下淌。北方魔女心里也很难受,她完全理解多萝茜现在的心情,对一个远离家乡,甚至连家在哪个方向都无法说清的人来说,那种孤独与失落的情感是一个旁人根本无法想象的。但是,北方魔女的确帮不上什么忙,因为堪萨斯对她来说,就像天国一样遥远。

“我看你就先住在这里吧!”北方魔女劝多萝茜,“我们这里虽比不上堪萨斯那么文明,但奥芝国风景如画,有许多奇妙现象是外面的世界根本见不到的。这一点,我敢肯定,堪萨斯草原绝对没有我们这里有趣。”

“是啊!干什么要急着回去呢?你杀死了东方魔女,就是我们‘满地金’的救星。我们代表所有‘满地金’人欢迎你留下来。我们会给你吃的、穿的和住的,无论你走到哪里,‘满地金’人都会把你当作国王一样款待。”

但多萝茜归心似箭,谁也无法劝住她。北方魔女见多萝茜如此想家,只得说:“还是让我来想想办法吧,看看我的魔帽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消息。”北方魔女说着,摘下了自己的白帽子。这顶帽子和三个‘满地金’人的帽子形状差不多,只是尖顶更尖些,帽檐上也没有铃铛,只在中间嵌了一颗耀眼的夜明珠。她把帽子的尖顶顶在鼻尖上,奇怪的是,帽子的尖顶就像吸在她的鼻尖上似的,无论怎么摇晃也没有掉下来。

多萝茜立刻止住了哭声,瞪着好奇的眼睛,吃惊地看着北方魔女,不知她在耍什么把戏。

“叽里喳啦,乌拉兹,法斯都!”

北方魔女神色庄重地念了几声咒语。忽然魔帽变成了一块石块,有一支粉笔自动地在上面写着字,却看不见握笔的手,当然更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写。

字写好了,多萝茜只见石板上龙飞凤舞,写的是什么,她一点也看不懂。她急于想知道自己怎样才能回到堪萨斯大草原,就迫不及待地问北方魔女:“你能告诉我,那上面写的是什么吗?”

北方魔女从鼻尖上取下石板,大声念道:“多萝茜,到翡翠城去吧!”

“原来你的名字叫多萝茜呀!”北方魔女看了石板后说。“你怎么知道我叫多萝茜的?我并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呀!”多萝茜见北方魔女一下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大吃一惊。北方魔女答道:“是我的石板告诉我的呀!它可以指示我做许多许多的事情。”“石板怎么会知道这许多事情呢?”多萝茜百思不解。北方魔女说:“我也说不出这是什么原因。你知道,世上有很多事情是根本解释不清的。”

“那么,它让我到翡翠城去干什么呢?难道那里有什么人能够帮助我回到堪萨斯大草原吗?”

“你可以到翡翠城找奥芝大王啊!他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一定会帮你的。”

“啊!真的吗?翡翠城在哪里?我现在就要到那里去。”多萝茜真是太高兴了,挂满泪珠的脸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这是她自遇到龙卷风以来第一次微笑,那模样让她显得更加天真可爱。“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多萝茜,”北方魔女说,“翡翠城虽然不远,只要穿过这片草地,踏上一条黄砖铺成的路一直往前走,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到达。但是,一路上可能会遇到许多猛兽,还有幽暗恐怖的森林、陡峭危险的沟洼,你必须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它们……”

“太可怕了!”多萝茜恐惧地说。她刚才那股高兴劲儿立刻烟消云散。她恳求北方魔女说:“我知道你法术高强,能不能帮助我,和我一同去呢?”

北方魔女有自己的难处,她担心自己和多萝茜走了以后,统治威奇国的西方魔女会乘虚而入,给她的国家制造麻烦。因此她拒绝了多萝茜的恳求。

多萝茜感到非常绝望,眼泪又刷刷地流了下来,她哭着说。

“要是我一个人去,野兽一定会把我当面包吃了。呜!呜!呜!”

北方魔女见多萝茜这么天真可爱,不禁笑了起来,她摸了摸多萝茜的头,爱怜地说:“我没有答应同你一起去,但也没说不帮你呀!不用担心,只要我在你的额上吻一下,就没有什么东西敢伤害你了。”

北方魔女说完,就在多萝茜的前额上吻了一下,多萝茜的额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圆圆的唇印,它发着微光,人从很远的地方就能清楚地看到它。唇印就像印在多萝茜的皮肤上,怎么擦也擦不掉。“好啦!你现在可以去翡翠城了,希望你早日到达那里,见到奥芝大王,回到你的家乡去。”北方魔女说。多萝茜的心情轻松了许多,就准备告别北方魔女和三个‘满地金’人,踏上去翡翠城的征途。忽然,她又想起了一个问题,就问北方魔女说:“到了翡翠城,我怎么知道谁是奥芝大王呢?你能告诉我他长得什么样子吗?”北方魔女遗憾地摇了摇头说:“真对不起,我只知道他是个法力非凡的魔法师,但是谁也没见到过他的真面目,当然也就说不出他长得是个什么模样了。”

“那么,他是不是乐于帮助别人的人呢?”多萝茜问。“我想是吧!因为我们从没听说他干过什么邪恶的事情。”

“啊!”北方魔女正在回答多萝茜问题的时候,三个“满地金”人突然惊叫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北方魔女吃惊地问。“你快看!”他们说。北方魔女顺着他们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刚才被压在木屋下的东方魔女不见了,就是尸骨也未留下一片,草地上只剩下一双亮灿灿的银靴子。

“哈!哈!哈!”北方魔女大笑起来,开心地对大家说:“凡是邪恶的东西都害怕光明。东方魔女一定是干的坏事太多了,所以,太阳一晒她就化成了空气,真是罪有应得!”三个“满地金”人也拍手称快。

北方魔女从地上拾起银靴,递给多萝茜说:“按照我们的规矩,谁除掉东方魔女,这双银靴就属于谁。现在,你就是它的主人了。据说,东方魔女把它当做珍宝,也许它能带给你什么魔力。不过,它到底有什么魔力,我就不得而知了。”

多萝茜接过银靴,对它大加赞赏。这是一双十分美丽精致的银靴:尖尖的靴尖,小巧的靴跟,整个靴子银光闪闪。银靴上还雕镂着许多美丽的花纹,两个靴面各嵌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

三个“满地金”人见多萝茜去翡翠城如此心切,就向她告别:“祝你旅途顺利!”

“祝你早日见到奥芝大王!”“祝你早返家园!”

他们一一向多萝茜祝福,然后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很快消失在硕果累累的果园里。

“我也要向你告别了,”北方魔女说,“希望能早日听到你回到堪萨斯的好消息!”

北方魔女向多萝茜点了点头,用右脚跟在地上旋了三圈,一转眼,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要不是地面上还留着她用鞋跟旋转的痕迹,多萝茜都不敢相信世上还有如此的怪事。

小狗托托一直躲在多萝茜的身后,它好像很害怕北方魔女,始终不敢叫唤,直到三个“满地金”人和北方魔女都离开了,它才从多萝茜身后走出来,惊恐地狂吠着。

多萝茜抱起她现在唯一的伙伴托托,拍着它的小脑袋说:“托托,我们又要上路了,这次我们去翡翠城找奥芝大王,让他送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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