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颤颤巍巍的缩着身子,努力忽视自己的存在感,这皇家的家务事可不是他们能搀合得起的。
左相暗暗着急,信步出列,“皇上,太子怎会做这样的事情,这件事必有误会,说不定是有人故意而为之以博同情呢。”
冷冷地撇向进言的左相,冷夜帝大怒,“误会?故意而为之?你以为你和太子做的什么朕当真一无所知么?来人啊,把左相拉下去重大三十大板!”
冷逸天再次震惊了!他没料到父皇会生那么大的气,现在他看文武百官看自己的眼神里分明充满了嘲讽。
这一切都怪父皇,是他一直不肯让位给自己,都是他,是他害自己丢了这么大的丑!
屈膝慢慢跪地,冷逸天叩首再叩首,“不管父皇相不相信我,儿臣都只能说这是个误会。母妃那么善良,做儿子的又岂会给她抹黑。只要父皇不生气,你想怎么罚儿臣我都没有意见,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啊,母妃还等着您去守护呢。”
一番言里语里尽是自己的委屈,话里话外,冷逸天都提及了自己的母妃——皇上的心头之爱!
浑身一震,冷夜帝慢慢消了火气,言语不悦,“起来吧,就罚你在书房面壁思过一日,抄写孝经三遍。”
重重的开始,雨点般的惩罚,孰轻孰重还是那样的明显。
抱着孩子,冷傲天心里冷笑:这就开始博弱了么?我倒要看看你那宠妃母亲究竟可以当几次挡箭牌?
回身,冷夜帝看着抱着孩子的冷傲天,“既然已经没用了,等有好的人选,朕再给你赐婚一个良人,你还年轻,孩子总会再有的。”
冷笑连连,冷傲天面上无异,熟练的给孩子包好了锦被,他叩恩离去。
气愤回宫,冷逸天砸了一切所能砸的东西!
他竟不知,冷傲天还会留这么一手来对付自己。左相被打,实际打的就是自己的脸面。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被父皇这么训斥。那个该死的老头子,有他活着的一天,自己就永无继位的可能。
耀庭宫内,冷夜帝怀抱着爱妃的肩头低声道着歉,可怀里的美人依旧不依不饶!
两相不相上下之际,随着太监的一声唱和,“皇后驾到!”胶着的两人迅速分开。
不悦的看着不该出现的正室,冷夜帝双手置膝冷冷言语,“皇后怎么来了?”
蓝皇后依旧不卑不吭,规矩的行了个宫礼,“臣妾听闻容妃妹妹时常梦魇,特来送碗治病的良药,这可是道良方,保管药到病除。”
容贵妃一脸娇笑,柔弱无骨的身子故意紧紧攀住冷夜帝的,“无需姐姐挂心,皇上已经为我去寻良药了。”
不甚在意,蓝皇后说的甚是惋惜,“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容妃妹妹休息了,锦绣,你去告诉若离大人,就说不用他继续备药了。”淡淡转身,蓝皇后眸底有光芒闪过。
“等等,你说的可是仙医姬若离?”冷夜帝声色还是冷冷,神色莫名。
回过身,蓝皇后再次福了个宫礼,音语淡淡,“正是他,家父曾与他有救命之恩,所以这次臣妾才特地请了他来,既然容妃妹妹不愿意那就算了吧,就当是我多心了。”
板正怀里爱妃的肩头,冷夜帝一脸正色,“我要找的神医也正是他,你的身子要紧,还是不要闹脾气了好不好?”
屁股一扭,容贵妃脸色阴沉,“我不喝,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万一那碗里装的是毒药呢?”
冷夜帝闻言微微不悦,一张虽然苍老但是依旧威严的面庞刹那间沉了下来。
蓝皇后一脸受伤状,抬起帕子抹了抹眼角,福了个宫礼,“是臣妾多此一举了,让容妃妹妹为难是臣妾不对,臣妾告退!”说着豆大的泪珠儿顺颊而下,脚步虚浮着就要出门。
果然,冷夜帝眼光扫过那些为数颇多的当值宫女太监们,眼里明显踌躇了一下,蓝家的势力容不得他做的太过火。
沉着声儿,他甚是不悦,“这都是在闹什么?既然求得灵药来了,何必去赌那小性子!”
蓝皇后顿住脚步,擦着泪递出了手里的药盅,“皇上说的是,是臣妾错了。”
接过药盅,冷夜帝心下不忍,“快擦擦吧,弄花了妆容可就不漂亮了。”
容贵妃背对着他们倾耳听着他们的对话,暗里指甲套深深的陷在手心里,可恶,她蓝婉仪竟然主动来找茬!
转过身,她笑的明媚,“皇上,这药臣妾不想喝,昨夜我都没有梦魇了。”
冷夜帝不为所动,端着药盅的手稳稳地送到了容贵妃的嘴边,“乖,听话,这可是皇后的一片好心,你不能事事都由着自己的性子。”
含泪桀眉,容贵妃哭的梨花带雨,“你竟然信她不信我?是沁儿眼拙,当初……”
蓝皇后低眉敛眸冷眼看着眼前这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装了三十几年的女人,呵呵……想当初么?好吧,既然她想博圣宠那自己就帮她一把!
怯怯的递出自己手里的锦帕,蓝皇后一脸和善,“妹妹快别哭了,当年的事皇上不是不允再提么,你快乖乖喝了药,咱们圣上也好安心不是?”
抢过冷夜帝手里的药盅狠狠砸在地上,容贵妃抿唇邪肆一笑,“我就是不喝你蓝婉仪能拿我怎么样?哼哼,今天咱们就看看这后宫里谁最大!”
说着豆大的泪珠儿含在眼眶,细眉杏目扫向冷夜帝的方向,“皇上,你看蓝婉仪她……”
“啪!”不可置信的捂着被打的脸,容贵妃失去理智的狂怒了,“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