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人群中缓步而出的冷傲天,容玑剩下的话掩在了口中,故作求饶的杏眼霎时变的清冷,“你,是什么意思?”
汗血宝马上,男人一脸不可置信中略略带着赞赏不答反问,“你要走?”
扬扬脖颈,容玑抬脸怒目相向,“就这小小的古墓,你难道还想困我一辈子么?”
男人怀里,睡醒的小家伙不耐烦地涌动着胖乎乎的身子,娇嫩的唇隔着衣衫轻轻找寻着,久不见**,两只小手也加入了战斗!
极尽隐忍,冷傲天一把揪出了怀里恶搞的笑笑,“那么这个娃娃是否困得住你?”
惊讶的看着男人手里的小娃娃,容玑轻轻抚着心口的位置,“他是谁?凭什么困住我?”
被人单手吊在半空,五个月的小娃娃极不舒服,扭腿直腰一百个不配合,“哇哇哇……哇哇……”响亮的哭声在山岭间久久回荡。
哭声初响,容玑胸前的热流便喷薄而出,母子亲情,至亲血脉之情不言而喻!
看着夜色下女人微微惨白的小脸,马上的男人微微俯下了身,“能么?”
双拳紧握,看着半空中哭闹不休的哇哇,容玑大大的倒退了一步,“有什么话你不妨明说。”
直起身子,冷傲天故作不在意的晃了晃手中的小娃娃,“你是罪臣之女,倘若你终身不出这古墓,那么这个孩子便会有一个锦绣的前程。反之……”
“我懂了!可以让我抱抱他么?”看着半空中的孩子,容玑眼里尽是渴望。
轻轻摇头,男人毫不犹豫拒绝了,“他是个男孩,你回去吧,倘若你一意孤行,那么这个孩子便是死路一条。”
紧紧揪着胸前的包袱带,容玑垂下了高傲的头颅,不忍的看着那个直哭的孩子,她咬牙踏上了自己好不容易出来的路。
“今生请你善待他,我会在这古墓里为你们祈福!”娇小落魄的背影传出那么一句坚定的誓言,隐忍中暗含警告。
马上的冷傲天待丽影走远直至再也看不见,这才急急收回了半空中的笑笑搂在自己的心口处,“笑笑乖,是父皇的错,为了你的前程,父皇只能这么对她。”
**顺着衣襟缓缓滴落,胸口处湿湿热热,那种孩子近在眼前却不能相认的感觉紧紧撕裂了容玑的心。
仿佛是有什么预感,冷傲天怀里的笑笑一直扬着小手朝着容玑离去的方向抓挠着,哭声撕心裂肺!
深深叹气,男人调转了马头,“加派人手看住她,吃穿用度一律不缺,只要她不出这古墓,一切随她吧!”
马蹄卷起的尘土随风飘散,黑暗中的一家人越离越远……
万分欢喜的准备,满心失落的回来,跪坐在青铜镜前,娇小的女人身子抖得就像浮萍。
那个男娃娃,自己的孩子啊,她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他娇嫩的小脸,摸摸他稚嫩的小手!
手中的半截脐带紧紧捂在心口的位置,容玑眼里充满了绝望,难道她与孩子真的此生都不复相见了么?
攸的起身,脚步虚浮着出了墓室,任由衣襟被夏夜的凉风吹得衣袂飘飘,深一脚浅一脚来到四龙潭边,满脸绝望的容玑仰面朝天含泪跳了进去!
静逸的身子缓缓下坠,女人不动不睁眼,就像一具没了灵魂的娃娃。
幽黑的潭底,不时有二尺余长的大鱼从容玑身边游过,对着她这个异类充满了好奇。
先是一条胆大的鱼儿凑了上来,张着巴掌大的嘴咬住了容玑水中飘逸拖拽的裙摆,连连吞咽不下又吐了出来,接着一条又一条好奇的鱼儿凑了过来,慢慢的,鱼儿越来越多,围着容玑的鱼儿慢慢把一心求死的女人拖出了水面。
水中的皮肤甫一接触到夜里清冷的空气,一心求死的女人无奈的睁开了双眼,看着身边的那些灵动的水中精灵,容玑无奈苦笑!
“罢!罢!罢!连死我都不怕了,何不拖着这无望的身子去探探这神秘的四龙潭底!”说完女人一个俯冲直接钻入了水中,边上的大鱼们一个个拍尾扭身也跟着冲入了水中。
幽深的水底,能见度极低,努力憋着气儿,容玑四下摸索着,水底的潭边尽是入手的湿滑淤泥,除此,再也摸不出什么。
那些个大鱼似乎对容玑特别的感兴趣!连成群儿跟在了她的身后,左右不离。
四下没有线索,容玑好笑的回头看着那些渗人的大鱼,缓缓伸出了自己的手摸向了领头的那一条,刚一接触,鱼儿闪躲害羞,见浅夏并无恶意才慢慢凑近了身子。友好的开始打下了异族友谊的基础,缓缓张开自己的双臂,容玑轻轻揽住了领头鱼儿的头,鱼儿眼神愉悦,一个急速扭身把水中笨拙的容玑就甩在了自己的身上,就像相交了多年的好友,他们彼此合一欢快地畅游在了水中,时而水面、时而水底,有了朋友的陪伴,容玑脸上才有了久违的笑意。
玩的不亦乐乎,直至东方泛白,容玑才急急爬上了岸,拜别了那些异族好友,容玑脚步轻盈的奔向古墓。
晚归的途中,她不幸的遇到了早起的守陵侍卫,正两两尴尬间,那两名侍卫似乎是看到了一团空气般从她身边走过了!
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容玑捂住自己的嘴巴,“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为了弄清那两名侍卫的视力是否有问题,娇小的女人陡得回身追上了他们,张开双臂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两名侍卫互视一眼,又故意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轻轻绕过故意找茬的女人。
“喂,你们看不到我吗?”容玑确信,他们看见她了!
两名侍卫一头黑线,前进的脚步几不可察的停顿了一下快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