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这般大了,总不能一辈子呆在寺里,这一次,你必须回去!”
了空头疼的揉揉额角,懒得跟她废话,衣袖一挥,暗施内力,像扔牛皮糖似的,将沫沫甩了出去,“嘭”的一声,飞快的将门关上了。
沫沫在半空中稳住身形,飘然落地,看这稳稳的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被扔出来。
“哼,小气鬼,诅咒你下辈子还当和尚,一辈子娶不到媳妇!”
沫沫对着师傅的大门,扮着鬼脸,故意大声说道,见门没有打开的迹象,只好不甘的悻悻离去。
背对着屋子的她,没有发现师傅打开了门,看着她娇小的背影,苍老的脸上,一改方才的老顽童模样,竟是透露着深深的悲悯和无奈……
不知不觉间,沫沫走到了二师兄的住处,想着二师兄已经应该回来了,就推门进去了。走到院子里头,果然瞧见了他。
“二师兄!”
“沫沫,有事?”悟能永远一身黑衣,此时正坐在石椅上,擦拭手中的宝剑,见到沫沫,冷淡的问道。
沫沫对他冷淡的早已经习以为常,也不在意。
坐在他对面,双手托腮,看着那把宝剑,似开玩笑的说道:“二师兄,如果沫沫走了,师兄会不会想念沫沫啊?”
“不会!”依旧冷淡的声音,没有半丝犹豫的答道。
“二师兄,你不是吧!这么不给沫沫面子啊?再怎么说,我是你师妹,咱们好歹朝夕相处了七年啊!”
沫沫郁闷!这二师兄真的这么无情吗?虽说二人不是一个师傅,但好歹也是同门啊!她的武艺可都是二师兄教的,再怎么样,也是有情分在的。
悟能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没做声!
但其中的意思,沫沫很明白,讪讪的笑了笑,继续厚着脸皮道:“虽说七年里,咱俩不怎么和谐,但是,感情还是存在的啊!再说了,二师兄你也没少欺负我啊!”
“沫沫真的要离开孤云寺了,也不知道,咱俩还有没有再见的时候,虽然你不会想沫沫,但是沫沫还是会想你的。”
沫沫见他依旧只顾着宝剑,不由得气馁,落落寡欢的说道。
悟能终于将视线从宝剑上转移到沫沫的脸上。
“回家?”
“嗯!”
悟能没有说话,也没有擦拭宝剑,一双星眸注视着沫沫,眼里透着让她看不懂的情绪。
“一路顺风!”
沉默了半晌,悟能才吐出四个字,只是语气似乎比刚开始更冷了些。
沫沫哀怨的瞪了师兄一眼,低声嘟囔着什么,不再说话。
不管怎么的不乐意,云府来接她的人还是到了,和众位前来相送的师兄弟们告别,只是人群中却看不见那道清冷的身影。
直到她上了马车,也不见那人,见天色不早,还要赶去下一个城镇,来人委婉地催促着,她无奈的收回目光,任由丫头打下车帘,挡住了外面的一切。
马车行至路口,突然一阵悠扬的箫声传来,沫沫激动地一把掀开车帘,循声望去,果然看见不远处的山头上,站着一抹清瘦的黑影。
“二师兄!”沫沫高兴地高喊道,双手不停地挥舞着。
箫声不断,是那首沫沫听过无数次的曲子,也是她最爱听的曲子……
直到那抹身影变成了小点,箫声再也听不见了,沫沫才怅然的收回了视线,默默地不出声。
一旁的无忧摇摇头,轻轻地将她搂在怀里。
悟能静静的看着那辆渐渐远去的马车,眼神坚定起来,暗暗地说:沫沫,等着我!
晃晃悠悠了两个月,才抵达都城——上京。远远的望去,高大的城门上,雕刻着两个大大的字“上京”,青色的巨石城墙,固若金汤,显示出上京悠久的历史,城墙高数丈,旌旗迎风飘摆。
这一路上若不是无忧陪着她,她肯定会在闷死之前,寻机逃走,仗剑天涯,笑傲江湖。
马车驶入京城,宽阔的街道全是青石铺就,平坦整齐,道路两旁的商铺房屋,也大多是石料建成的,一眼望去,恢弘壮阔,大气磅礴,不愧是帝都!
街道上,车辆行人来来往往,让人意外的事,这里竟然分人行道和车道,是以,整个街道井然有序,不见杂乱,也显示出负责京都的官员管理有方。
沫沫撩开车帘,见街上来往的不仅有男子,连女子也穿行其中,问了随行的仆人才知道,这个时空的社会风气比较开放,对女子的管束不是很严,女子也可以出门逛街,很像中国古代唐朝及以前的历史。
知道这些,沫沫心里稍稍轻松了些,这样,她就不必整日待在那无聊的深闺之中,只能看着头顶的四角天空了。
云府在上京也算是名门,她那个便宜老爹从军后,多次立功,一路高升,更是在当今皇上御驾亲征之时,救驾于危难之间,是以在大伤北边的突厥之后,回京受封,被封为从一品镇北大将军。目前掌管着上京的十万兵马,可见,皇上对老爹是极为信任的!
此时的云府大门外,站着一个约莫二十八岁、极为貌美的夫人,正翘首以盼,脸上急色尽显,远远地见马车过来,更是激动的紧紧捏着手中的帕子,待马车走近,急急地靠近马车。
沫沫见马车停下来,还不等外面的下人打开车帘,就拉着无忧跳了下去,却不想,直直的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刚想抬头说声对不起,脑袋却被一双柔软的手紧紧地抱,头顶传来一个女人细细的低泣声。
“我的儿啊,为娘终于把你盼回来了,可想死为娘了!”妇人抱着沫沫,激动地哭了起来。
这一声哭诉打住了沫沫刚想推拒的手,沫沫知道,这女子,该是她这具身子的母亲佟氏了!
听着女人激动地声音,闻着女子身上暖暖的、香香的有些熟悉的味道,让她想起了现代那个疼爱自己二十年的妈妈,也不知道自己死后,会如何的伤心难过。
想着这女子就是自己的妈妈,不禁双手抱住她,也伤心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