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踩了好几脚,连疼痛也不自知,有一个声音不停地萦绕在心头: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
终于,在街道的尽头,看见那道熟悉的踽踽前行的身影。
沫沫顿觉眼眶发热,不顾周围的人诧异的目光,激动的高喊道:“暄!暄!”
拨开人群,她飞快的冲上前,靠近那道曾经在漆黑的夜晚,让她无数次泪落至天明的背影!
那人也察觉到身后喧闹的声音,疑惑的转过身来,就被一物体冲入怀里。
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沫沫激动地抱紧了他!
是他,不会错的!那温暖的感觉是不会错的,难道真的老天听见了她的祈求,安排了这场相遇吗?
“这位姑娘,你是否认错人了?在下并不认识你!”
头顶上,一个温润,让人如沐春风的声音带着困惑响起,残忍的击碎了她的幻想。
沫沫闻言,猛地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虽然他的穿着不是以前的那个样子,可那深刻的印在心上的感觉。恒古不变的精致五官却是一模一样的!
“不,我不会认错的!暄,我是沫沫,我是沫沫啊!你怎么可以忘了我?”沫沫使劲的抓着男子的衣服,着急地看着他,一脸的都是迫切!
她不能接受他不认识自己的现实,坚信自己没有认错人!
“对不起姑娘,在下真的不认识你!男女授受不清,还请姑娘放手!”
男子说着,想要扯出被她紧握在手的衣服,却被她攥的紧紧的。
眉头轻皱,微微使力,将衣服从她手中解放出来,对着她礼貌而疏远的笑了笑,转身,疾步离去!
沫沫半天回不过神来,直到察觉两手空空,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住了空气,四处张望,那道身影却再也找不到了。
“怎么会认错呢!明明就是你啊!”
沫沫失神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刚刚那种熟悉感,怎么会错呢?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啊!
“没有认错,是你,明明是你的!”
沫沫失魂落魄的缓缓地蹲下来,再也忍不住,闷闷的哭了起来,双手捂着脸放在膝盖上,两肩一耸一耸的,身边经过的路人偶然听到几声压抑不住的痛哭声。
她此时已顾不得别人的看法,只知道胸口又痛又闷,透不过气来,仿佛顷刻间就要死去似的。
突然,有人走过来,屈膝蹲在沫沫的面前,伸出修长的手,托起她的脸,低沉的问道:“为什么要哭?”
沫沫惊喜的抬起头,以为是他回来了,当她泪眼朦胧的看清来人时,不禁错愕:怎么会是他!
北辰晔回府路过这里,却见一个丫头在路边哭泣,原本不想理会的,却见那背影有些熟悉,走进仔细看了看,才确定是那个小丫头。
“你哭什么?”
北辰晔见她涕泗横流的模样,不由得皱皱眉,似是嫌弃般,后退一步,再一次问道。
沫沫一见是他,喜悦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失望的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眼泪仍旧止不住,噼里啪啦的顺着脸颊往下流,看起来好不凄惨!
北辰晔见状,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丫头不是那种爱哭的性子啊!
这大街上,人来人往,路人都注意到了这一高一矮,一男一女,男的俊美非凡,女的灵秀可人的两个人,只是看着女子哭的满脸泪痕,眼睛不由的诡异的看向站在一旁,衣着华贵,冷着脸的北辰晔,间或还有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无非是说这男子仗势欺人,欺负了人家女孩子什么的。
不得不说,人的想象力果然是丰富无穷的!
北辰晔原本觉得没什么,可是面对越来越多的人围观和脸上露出的鄙夷之色,不由得满头黑线,伸手拉住还在旁若无人抹眼泪的沫沫,在侍卫的开道下,疾步离去!
“本王送你回去吧!”
北辰晔边走边说。见她这副魂不守舍得模样,若是路上遇到坏人,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
沫沫心里难受的厉害,但是停下的脚步和想要挣脱的手告诉他,她不想回去!
北辰晔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真的很没出息。上次被这丫头气出云府后,就再也没有去找过她,可如今却低三下四的征询她的意见,还担心她出意外!
“前面有家酒楼,本王先带你去梳洗一番吧!你这模样回去,云将军估计会将上京闹得天翻地覆!”
北辰晔这话倒不假,若沫沫真的这幅模样回去,只怕所有人都会以为她是遇到什么不测了。
沫沫没有反抗,顺从的跟着他,去了前面的酒楼。
沫沫呆呆的坐在酒楼布置雅静的包间里,只是心早已穿越时空,回到了前世那些或喜或悲,或爱或恨得记忆里……
只是那些深刻的记忆,却是让她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心痛,心中的郁结越来越大,压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听见楼下吃饭的人不停地喊着酒,她不禁也想大醉一场,暂时忘却那些令她痛苦地回忆。于是打开门,冲着门外路过的小二喊道:“给本姑娘上酒!”
小二见她还是个小姑娘,不敢自作主张的给她拿酒,于是陪着笑脸道:“这位姑娘,您看,您还小,小的就给您上些上好的茶水吧!”
沫沫闻言,不悦的瞪着他,说道:“本姑娘都二十多岁了,哪里小了?你是不是怕我没银子,狗眼看人低,来,给你!”
沫沫从荷包里拿出一锭银子,扔给他,不耐烦的威胁道:“赶紧上,不然,本姑娘拆了你的酒楼!”
小二知道刚才包下这个雅间的人身份不一般,不是他一个小二能得罪的,无法,只得匆匆离去,不一会儿就拿来了一坛酒!
沫沫待小二出去后,掩了门,就直接抱着酒坛喝了起来,酒的辛辣经过嘴里,到了腹中,不一会儿,一种兴奋感就从她的大脑中升腾而起!
当北辰晔推开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就看见包间里一片狼藉,一个少女脸色通红,神情迷蒙的坐在椅子上,抱着酒坛,已是醉的不省人事,胡言乱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