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女儿路途遥远的回来,肯定是累着了,云战也不顾下人们惊诧的表情,连忙抱起女儿,送去女儿的院子。
沫沫也确实累了,虽然觉得被老爹抱着觉得很不好意思,但是也没有反对,任由老爹去了!
等到了沫沫的思沫阁,沫沫却已经在云战的怀里睡着了!
风和院,一阵乒乒砰砰的声音从内室传来,时不时地夹杂着女人几句尖锐的咒骂声!下人们离得远远地,生怕一个不小心,成了主子的出气筒。
“啪,这个小贱人,竟然一回来就和老娘过不去,若不是有老爷护着,看那对贱人母子在将军府怎么嚣张!”
李姨娘狠狠地将手中的青瓷茶杯砸在地上,满脸狰狞,好似那杯子是她的敌人一般!
“娘,不要再砸了,这套青瓷茶杯不是你最喜欢的吗?砸了就没有了!”
云悦无奈的看着正处在暴怒中的李姨娘,拉着李姨娘的胳膊,阻止李姨娘的破坏举动。
“你这死丫头还说,刚才在老夫人那里,你不帮为娘的也就罢了,还迎合那个小贱人惩罚娘,娘真是白疼你了!”
李姨娘听了女儿的话,更是生气,甩开女儿的手。今天不但三番两次的受人欺负,里子面子全丢光了,连女儿也胳膊肘往外拐。
“娘,若不是女儿急中生智,你现在可就不是禁足那么简单了!”
“……”
李姨娘能够顺利执掌云府中馈,肯定不是个满脑子浆糊,一肚子草的蠢蛋,经女儿这一提醒,也渐渐领会过来!
“悦儿,是娘错怪你了,你可不要怪为娘!若不是你提醒你祖母,恐怕娘今天就要在那个小贱人手里吃大亏了!”
待李姨娘冷静下来,一脸歉意地拉过女儿的手坐在圆凳上说道。只是心里愈发的恨佟氏母女,想着总有一天,要把今天的耻辱统统还回去。
“娘,你是悦儿的亲娘,悦儿不会怪娘亲的!只是,从今天的情况看,我那嫡姐可不是个好惹的,以后咱们还是收敛点的好!”
说道“嫡姐”二字,云悦眼里闪过一丝阴霾。
在这等级森严的时代,庶子庶女与嫡子嫡女的地位天差地别,就算庶子为长,也继承不了家业;而庶女要想嫁入高门,也只有做妾的份儿。
“为娘知道!哼,那贱人母子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得意呢!可再得意又怎么样,还不是生不出儿子的贱货,将来这将军府,还不是你弟弟说了算,到时候,娘一定‘好好’招呼她们!”
“所以,娘,我们暂且忍耐,再过半个月就是祖母的六十寿辰,到时候,祖母就可以借机解了您的禁足令,而女儿也会与姐姐‘好好’相处!”
说道“好好相处”,云悦加重了语气,和李姨娘对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眼中双双露出了名叫阴谋的幽光!
上午泰和院发生的一切,经由好事者的传播,短短时间内,迅速的在云府传扬开,一时间,府里沸沸扬扬,有人不屑,有人拍手叫好,也有人漠不关心……
但是,这些人心里,不约而同的对府里的大小姐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更多的是敬畏,暗自告诫自己府里的大小姐不好惹,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沫沫可不知道府里的风向已经悄然改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一直到日落西山,才在无忧锲而不舍的呼唤下,悠悠醒来!
“无忧,怎么样了?”
沫沫懒懒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问道。
这般没头没脑的话,若是一般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以她和无忧多年相处产生的默契,无忧又怎么会不知道?
“将军有一妻四个姨娘,李姨娘,生有二小姐云悦,大少爷云宝;史姨娘,生有三小姐云清;胡姨娘,生有四小姐云瑶;路姨娘,生有二少爷云竹……”
听着无忧不带一丝感情,如复读机的话语,沫沫有些无奈,自她第一次遇见无忧到现在,无忧一直是这种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好像世间万物都如不了她的眼、她的心!
“这么说来,咱们以后的日子不会很无聊喽?”
沫沫两眼放光,一脸兴奋的看着无忧。虽说她不喜欢有人总是找她麻烦,可不代表她能忍受没有对手的寂寞!
看着面前的女孩一副跃跃欲试的摸样,无忧眼角狠狠一抽!她怎么会不了解这个将孤云寺闹得鸡飞狗跳,人神公愤的小家伙的恶趣味?心里不免替那些即将被盯上的人默哀!
“无忧,别这么看着人家嘛!在这府里,就算我想安分,那也是不可能的!”
不过,很让人费解的是,老爹看起来应该是十分疼爱娘亲,那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小老婆呢?难道男人真的是天生花心多情的?
从今天的情形看,老爹对老夫人极为恭顺,而老夫人摆明的不喜欢娘亲和她,或许这就是老爹无奈的根本原因!
虽说白天闹得很不愉快,但是云战夫妇因为爱女的归来,情绪依然高涨!
晚上,一家三口温馨的用过晚饭,又坐在一起闲话家常了快两个时辰,这才回了各自的院子!
是夜,京城里,某个建筑宏伟,布局严谨,霸气尽显的大宅院深处的书房里,传出一段对话声:“可有下落?”阴影里,一道极有磁性的男声低沉的响起。
房中的烛光,若隐若现,背光处,隐约可见一道修长的身影和一张棱角分明的侧脸!单单就这侧脸,也可以看出此人俊逸的相貌,非一般人能及!
“回主上,属下无能,人没有找到,凤玉下落不明!请主上降罪!”
书房中央,暗影一身黑衣,跪在地上,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无情的厉眸,不知是何摸样,只是掌心微湿,透漏出他的紧张。
“你的确无能,两年了连个人都找不出来!本王再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若仍没有凤玉和那丫头的消息,你也不用出现在本王眼前了!本王不养无用之人!”
微微拔高的语调,显示声音的主人对这结果极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