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441100000015

第15章 追梦(1)

1

几年前我到遥远的东部经营一片葡萄园时,梅子认为这只是一时的痴迷:凭一阵冲动就扔了窝,告别了这座热腾腾的城市,一头扎进了那片绿阴。她一直在等待我后悔的一天,等待我心回意转的归来。其实一切远没有那么简单,中年人的选择往往植根深长。我回到的是自己的出生地,而不是其他任何地方,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她大概从来没有想过:只有那里才埋藏了我们整个家族的隐秘。我时而吐露,时而欲言又止的那些往事、那些冤屈和悲伤、沾血带泪的故事,无不与那块土地紧紧地系在一起。它今生都会是我心头的一个硬结,硌我磨我,对我构成了不可解脱的致命的吸引。而这座城市对东部海角而言才是真正的异地远乡,它既陌生又遥远。我想对她说的是,这许多年来,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只要安静下来,我都能感到有一种力量在摇动自己,它就来自海角,是那种绵绵不绝的吸引力。

许多年过去,我终于被吸附过去,紧紧地匍匐在那片土地上。

很早以前有个“命相大师”好好地研究过我的命运,他使用了一种“揣骨法”——细细地捏过了我的脚趾骨,然后断言:你长了一双流离失所的脚。我当时不屑,现在却深以为然。是啊,看来我的前半生一直在不停地走,因为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在烧灼我,使我不能在一个地方安心停留,最终还是要走,要找一个真正的归宿……我肩上的背囊越来越大,它从那所地质学院开始装入锤子罗盘仪之类,而后又是03所之后的简易帐篷以及野外勘察的全部家当。从此它就一直伴随了我,成为自己最亲近最不可分离的东西,好比蜗牛身上的那个螺壳。与少年时代的奔走不同的是,现在我已经成为一个长途旅行的专门家,一个集专业兴趣与特别癖好于一身的怪物。一个从十几岁就因为家庭磨难而不得不逃入大山里的人,后来成为这样的一个人也许是自然而然的。习性不改,双脚难收,这就是我对自己最恰切的解释。所以,当我在出生地那儿发现了一块稍稍能够安定下来的角落,那种巨大的惊喜也就不是别人所能理解的了。

与梅子稍有不同的是,我的朋友往往把那个葡萄园当成了一块飞地,他们大概以为那是一处盛满了闲情逸致的什么世外桃源,压根儿没有想过那里也会有艰难的劳作,没有想过每一寸绿阴都是汗水浇灌出来的。在那里,我和朋友拐子四哥夫妇,还有一大帮朋友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煎熬,他们既不去想,也没有倾听的兴趣。这是一种无法医治的城市病,是它的反射和投影:自己在一个地方饱受煎熬之后,就对另一块土地作了概念化的想象,并且愿意待在那样的幻觉里,进而将幻觉当成依据。再后来,他们内心里的嬉戏和颓唐还会化为辛辣的讥讽,抛向辛苦劳作的朋友。我有时候与他们在一起,内心里会泛起一种苦涩,一种愤愤不平。我真想让他们亲自去经受那些磨砺之后再来与我对话。他们有时不停地抱怨自己的处境,恨不得把它说成地狱,而别处一定就是天堂,那里天上会掉馅饼,葡萄自动变成了美酒,海边、茅屋,再加上一片绿蓬蓬的植物,这一切即组合为无忧无虑的诗意田园。作出这种苍白可笑的想象的原因,就因为刺骨的海风下面他们没有干过翻土挖沟的苦活,炙人的大太阳底下也没有脱过几层皮,没有挨过也没有忧过,只是待在拥挤的城市空间里埋怨和想象。他们急于去另一个地方换一口空气,却忘记了天下之大,真的难寻免费的午餐。一切都是有代价的,有时这代价远比他们的想象还要沉重。所以有时一听到阳子的女朋友小涓冲着我高喊“什么时候去你那儿摘葡萄啊”,心里就有一种奇特的沮丧和悲伤。她该多听听自己男人伙同吕擎对我的嘲弄和讥讽,然后再好好体味一下我的心情。我被所谓的朋友误解、被不留情面甚至被残酷地出卖之后,再拿出小茅屋里仅有的一点私酿酒招待他们,不觉得心亏吗?他们自己时下如何倒不愿反省,枪口对外的那一会儿倒自以为机智聪灵、反应极快且心满意足。廉价的沾沾自喜。

我承认,当我投入那片园林的时候,心灵上也会落下它的一道阴影。阳光下的什么事物没有阴影?人的视野再宽阔也会有自己的盲角!我在这样的时刻,当然渴望身边有几位诤友,他们能够直言不讳。而过多的冷嘲甚至阴郁的揣摸,有时让人无法承受。在我眼里,吕擎是难得的诤友,却常常失于过分的偏激;而阳子则还幼稚,他实在需要阅历,需要更多的判断力。一个再正直的人缺少阅历,有时也难免会歪曲和伤害朋友。

他们两人在对待周边的一些人特别是一些朋友时,那种有失公允就常常让我吃惊。比如上一次回城——那时我正因为葡萄园的前途不停地筹划,它至关重要,可以说直接影响到园里园外许多人的命运。实话说这一切都因为吕擎和阳子的参与而变得急切了,他们两人最先得知了我的一些打算,就拿出了十二分的热情给予了支持,这样、那样,一时满腹经纶。我从心里感谢他们,毫不犹豫地为此奔波起来,并一直认为从今以后这就是我们大家的事业。我认为自己为此所作出的任何付出都是值得的,不仅毫无怨言,而且在内心里有一种今生以来少有的充实与快乐。长期以来,我们一直有一个宏远的计划或设想,那就是办一份杂志——它要真正地脱离庸俗和不同凡响,有内在的硬度和心灵的自由,让一种强大的恒念从头至尾地贯穿下来——以目前的现实条件而言,能做到这一点当然是至为困难的。但困难却不等于一定要沉默或停息,我们的价值就在于勇敢地尝试和坚持,这就是人的有幸和不幸。“这份杂志就办在葡萄园里。”最早不知是谁、是他们当中的哪一个或直接就由我自己,说出了这样的一句大话。大家兴奋起来。我们热血沸腾了好长一段时间。我知道这是一个梦想,美丽的梦想。为了让它变成现实,我愿意付出一切。最先讨论的当然是经济保障,是物质的支持。就眼下葡萄园的收益来看,我们似乎还不足以办成这件大事。于是几个人就商量:我们何必将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葡萄卖给那个酒厂啊?如果我们自己能够造酒,有自己的一个酒厂,哪怕很小的一个厂子,那又是怎样的情形?这种未免狂妄的想法在旁人看来太不着边际,但对我们来说却未必如此。为什么?就因为我们的园子里有一张王牌:武早。这个人是我们葡萄园的挚友,是赫赫有名的东部葡萄酒城的酿造总工程师,这家伙差不多能点石成金。而且即便在当时,东部平原上的一些小型酒厂已经雨后春笋般发展起来了,比如我们所在的镇子上,那个头儿叫大胡子精,这个人就搞过酒厂——难道我们就不可以试一试吗?

一份杂志,一个酒厂,二者与葡萄园并存,这简直像一个神话。

我们开始具体设想如何让这个神话变成现实。关于杂志,我们大家非常熟悉,但真的要干了,才发现有关创办的一些细节和途径却未必清楚。为了弄清它的可行性到底有多大、从哪里入手,我们自然还要找一些人。其中一个叫雨子的是行当中人,他对我们十分重要,吕擎却极力阻止我们与这个人接触。起因仍然与万磊有关,开头还是因为他的一个画展。这个画展最后连梅子和吕擎的妻子吴敏都去了——她们通常与这种事是不搭界的。这显然是因为阳子强力推荐的结果。小涓后来告诉我由此引出的一段故事,让我觉得又可笑又吃惊:

“吴敏看了画展很不平静,回来时手放在胸口那儿,像胃疼似的,说:‘我真的很感动……’吕擎开始没在意。后来那个领头搞画展的万磊就到吕擎家里来了。他是来找吴敏的。有时他还直接到吴敏的店里去。吕擎以前对阳子强调过:‘万磊这样的人绝对不能交往。’现在他又一次这样对老婆讲了,吴敏立刻说:‘谁跟他交往了?我不过是喜欢他的画。’我刚开始听了有些糊涂,后来才一点点明白:原来吕擎盯上的不是万磊,而是另一个:帮万磊操办画展的一家杂志的编辑,叫雨子。”

就我所知,雨子这人口碑很好,而且阳子和吕擎也都认识他。不过我从来没见过他,只听说这个人在杂志和出版方面很有本事。阳子曾一个劲地赞扬雨子,说这个人多么和蔼,多么内向,而且有着过人的才华。吕擎说:“去他妈的,还不就是因为他给你印过几幅画吗?你这个人没有原则。”

雨子大概受万磊的影响,也会画一点。就因为他们之间的友情或者因为绘画艺术本身的魅力,他竟然心甘情愿费尽周折,帮万磊一伙搞了这么个画展。画展的第二天就有人在报上攻击,把这个画家说得一无是处。

事后很久吕擎才知道了一点内情:可能是万磊告诉了他,也可能是通过别的什么途径,反正吕擎知道了雨子对吴敏有点意思。画展那天,雨子跟在吴敏身后一幅一幅讲解,殷勤得很。后来雨子往吴敏店里打电话、写信,还捎过一两幅素描。吴敏刚开始没有告诉吕擎,是吕擎不经意中看到了:一幅幅小画下边签了雨子的名字。吕擎说:“这些狗屁画。”吴敏说:“我看它们画得蛮有才气。”吕擎说:“一股牛粪味儿。”

我也很讨厌万磊那一伙,与他们没有多少来往。我觉得他们这些人奇怪念头太多,荒唐颓丧、装神弄鬼,有点莫名其妙。万磊的风声在这座城市的文化界闹得很大,不断传来一些滑稽可笑、花花绿绿的事儿。有一次我听人讲:在一次晚宴上万磊喝醉了,抽下裤带挥动着讲演起来,裤子当即就滑脱了;他走在人行道上,如果有一个漂亮姑娘擦身而过,他就会抹抹嘴巴大喊一句——那个姑娘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回头瞥他,他却没事人一样地继续往前走。我对吕擎说:“这个家伙很危险。”可吕擎不以为然:“这样疯疯张张的人反倒没有什么,最危险的还不是他这样的。”我问谁更危险?吕擎说:

“雨子。”

我看着他。

“那家伙不哼不哈,才是最危险的家伙。”

我对他阴郁的脸色、如临大敌的样子感到吃惊和好笑。他接上又说:

“万磊这样的人我也不感兴趣。可雨子就不同了,那是绝对不能交往的家伙,是另一种人。你想一想,这样的人笑模笑样,讷于言敏于行,鬼心眼都装在肚子里,谁敢和这样的人交往!”

我想对方的厌恶显然是因为吴敏造成的。不过这个人又恰恰对我们十分重要。

接下去我们就很少议论雨子……

2

吕擎不坐班,每个星期的大半时间都待在他的小四合院里。阳子在我耳边咕咕哝哝:“吕擎啊,这一段不得了啊……”“怎么了?”“你不知道西边那栋厢房,那儿被他改了用场。”

我记得那间厢房里有很多动植物标本——这家伙本来应该接他父亲的班做个好学者好翻译家,可他什么都干,就是不正经搞学问。他爱好广泛,常常看着别人做事眼热,曾一度对我放弃了地质所进一家杂志社痛心疾首。“你是个傻瓜。”他这样说。我想不出吕擎又有什么新招数。

“他在里边吊了一个很大的沙袋,脱了上衣练武呢,每天狠揍那个沙袋好几百拳,好玩。”

我那会儿惊讶地看着阳子。

“吕擎说‘有文事必有武备’,他要练一身武功,说这样的年头,总有一天会用得着。”

我去找吕擎,进门时他真的在练拳,赤着上身,汗淋淋地迎接了我。

“嗬,正加紧操练呢。你练好了要揍谁呀?”

“揍谁?这个年头欠揍的人可不少。我总有一天把这一拳打在那小子的脑壳上。”

我想“那小子”可能就指雨子,却故意问:“要揍万磊吗?”

吕擎搓搓眼睛:“揍他也行,那也不是个好东西。不过我有好多天没见他了。”

“听人讲他要往澳大利亚跑……”

吕擎毫不吃惊:“那也可能。这小子除了没有劫持飞机,什么坏事都干过。我可不能跟这样的人来往。”

我知道自从万磊把雨子引进了他们家之后,吕擎对万磊一句好话也没有了。他顿了顿又说:“不割断男根,他就没有老实的时候。”

我告诉吕擎,我很快就要回东部平原去了。我的意思是,走前,有些事情需要好好落实一下了。他半晌没有做声,后来才说:“走吧老兄,我也会走的。”

“我还是放不下那片园子。本来以为梅子会跟我一起的——看来这需要一个过程;不过最后她还是会跟我走……真没想到她会这么拗。我这些年的计划差不多让她给搅了一半。”

吕擎很认真地看着我,听我讲。

“我多么希望在葡萄园里安个家。可现在,从这儿到那里有几百公里,我跑来跑去实在太累了……”

吕擎仰起脸,环顾着这个小院。厢房左边有一株老槐树,虽然长得矮小,可是我们都知道它是一株很老的树。这株槐树在他父亲健在时就是这副模样,简直没有一点变化。我知道这棵老槐树连带着非常凄惨的旧事——那个老翻译家就曾经被绑在上面,一群人把他打得鲜血淋漓……吕擎的目光一直盯住它说:

“你能听我一句话吗?你千万不要放弃葡萄园,不要回来。我是指你可不要回来定居啊。”

同类推荐
  • 司马天下

    司马天下

    古代中国改朝换代的根本性内幕、情由,也许可以被浓缩到晋朝这一百多年里。从公元260年司马昭弑杀魏主“受禅”,到420年刘裕逼东晋恭帝“禅位”,从曹魏到两晋,从司马到刘宋,160年的弑篡轮回,折射了封建中国2000余年的踽踽蚁行。王族与皇族、奸佞与贤良、权谋与血腥、诡异与清朗,司马家族统御天下的历史遗痕及其文化逻辑,被这部精彩纷呈的小说生动可感、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 红杏出墙记5:祸起如眉

    红杏出墙记5:祸起如眉

    讲的是一个20世纪30年代发生在江南的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峰回路转,语言流畅自如,灵动传神,体现了作家高超的技巧和天赋。
  • 破绽

    破绽

    千里姐姐,很高兴收到你的邮件。听说家里下了晚霜,虽然已经是四月份,但那边应该还是很冷吧?山里的活肯定也不好干,奶奶的神经痛不要紧吧?等气温回升,辛夷树就该开花了。厨房里,友成千穗正坐在饭桌上敲打着笔记本电脑。虽然她已经能渐渐开始盲打,但输入速度还是快不起来。她指尖轻击着键盘,眼前仿佛看到老家的山里如同画一般的美景,真是令人怀念。山谷里流出清澈的泉水汇集成小河,小河淌水又分流到沿岸的农田。这时节还没有开始灌溉,黑土地上肯定满是绿油油的麦田。农田四周错落着三三两两的农户,四周随处可见高大的辛夷树。一到四月,树上纯白的小花便竞相开放。
  • 完全犯罪

    完全犯罪

    货轮大洋号从法国马赛港出航,打算返回日本,沿途停靠亚洲各大港口。这天,大洋号航行至印度洋,船上四位习惯晚餐后聊天的特殊人物,船长、事务长、船医,以及一位在法兰西游学三年搭此船回国的古典文学学者,又围坐在一起,喝着咖啡。这晚,四人的话题集中到了一桩不久前轰动巴黎的杀人疑案。“巴黎的警察实在太无能了!”事务长首先开腔,“苏格兰场和日本警视厅一定不会犯这种错误。”“不对!那是因为凶手棋高一着的关系。”船长说,“一点线索也没有留下来,真是一个犯罪天才。”
  • 隋乱1:塞下曲

    隋乱1:塞下曲

    公元612年,隋朝的第二个皇帝隋炀帝开始了对高丽的征伐。隋朝全国大征兵,一时豪杰蜂起,征伐不断。李旭,一个边塞小郡的懵懂少年,为了躲避炀帝的征兵,不得不逃离出走,与徐茂公同行,远赴塞外。他先投奔李渊父子,后又归附张须陀,并在四处征战中,结识了秦琼、程咬金、罗士信等豪杰。不久,他随众又入伙瓦岗,并与红拂女渐生情愫……
热门推荐
  • 做一个合格的党支部书记

    做一个合格的党支部书记

    党支部书记是党的基层组织的主要领导者,是党支部全体党员的带头人,是支委会“一班人”的“班长”。实践证明,要发挥党支部的战斗堡垒作用,关键因素之一是要有一个合格的党支部书记。面对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新的历史时期,对支部书记的素质、水平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 快穿攻略:女主要崩坏

    快穿攻略:女主要崩坏

    混沌中醒来,倾城发现自己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包括一颗心。为了找回曾经的记忆和维持混沌空间的力量,她进入千千世界,不择手段的完成任务。只是,明明她都没有心了,可为什么这人依然对她痴心不改?倾城:“……你是魔鬼吗?”
  • 太后有疾

    太后有疾

    天降大任必先苦心志,可是洞房没入,皇帝老夫君死了怎么破;俗话还说:母慈子孝,哀家这么和善,怎么就招来披着羊皮的小皇帝一只;俗话又说:披着羊皮的不仅是狼,还可能是狐狸,于是哀家就这么被坑了;总结,且看黑心帝王与被坑小后娘互捅刀子的欢脱故事。
  • 熙元纪事

    熙元纪事

    从没想过会脱离自己的人生轨道穿越到一个陌生的年代,也没想到会成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熙元朝公主,更没想到会身负龙血成为众人争斗中的棋子。一色美男围着我转,却全不是倾心于我。我只是一副昂贵的药引,同时也是任人宰割的猎物,以为真心,其实假意。重重阴谋与野心全都因我而来。因情而种,百年不可挣脱。他说:〔以后你的解药就是我,不然你会疼痛而死,所以你要听我的话。〕而我却宁愿咬舌自尽,也不愿受他所控。我说:〔我们抛开一切,在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生活。〕他说:〔可惜,我做不到。〕所以我狠心弃了这个如妖孽般的男人,去寻找自己的幸福。然而命运不放过我,心不放过我。一个人真的可以在一场阴谋和爱情中全身而退吗?
  • 拳皇梦之蛇灾

    拳皇梦之蛇灾

    故事将从拳皇世界1994年的kof格斗大赛开始......
  • 民国枭雄:杜月笙

    民国枭雄:杜月笙

    作者以杜月笙的生平为主线,查阅大量海内外档案、史料,真实再现杜月笙跌宕起伏、风云变幻的一生:一个来自乡下的孤儿,单枪匹马闯入上海滩,一路扶摇直上成为上海滩的黑帮大亨,而且将触角伸向金融、工业、新闻报业、教育等领域,成为当时上海滩的风云人物,与蒋介石称兄道弟,与宋子文交往甚密,与戴笠义结金兰……杜月笙说:“钱财用得完,交情吃不光。所以别人存钱,我存人情。”杜月笙就像一个五彩缤纷的多棱镜,稍微旋转一下,就能展示出截然不同的色彩。生意场上,他机灵诡诈;社交场上,他长袖善舞。
  • 权妃一笑

    权妃一笑

    简介他在最不堪的时候,遇到了最美好的她。她将最美好的自己给了最不堪的他。凤凰涅槃重生,只为守护在她身旁。他今生最懊悔的事情便是没有在她最难过的时候陪着她一起走过。“言儿,许我一生一世可好?”她在最美好的时候,遇到了最不堪的他。她将自己的美好换取他的一条性命,经历重重磨难,她将自己强大。他将江山为聘,天下为媒。他甘愿做她背后的男人,默默守护着她。“你永远是我的夫君,我的天!”片花一:“我不行了,我忍不住了,”她被下了药,在还清醒前说道:“你救我,我还你一个人情。出去后,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吧!”说完,罗衫轻解,一寸寸露出凝脂肌肤,看着他屏息以待,或许是因为全身酥软无力,衣裳积在若隐若现的润圆之前,远比裸裎更撩人。死亡的飨宴,淋漓尽致,极致的交缠,快感累积。言儿,我并没有救你,而是你给了我希望,爹娘告诫我远离是非,但是,我想为了你而强大。言儿,为了你,即便是尝遍这世间所有痛苦也毫不退缩,只愿在将来的某一刻,我能默默的守护着你,甚至为你遮风避雨。片花二:“不入虎穴不得虎子,若不没有人知道宫里头的情形,我们只有处于挨打的状态!”女子淡淡的说着。“不行!你明知道他对你势在必得!”不赞同的声音说道。“难不成你要看着大家在这里坐以待毙吗?”“言儿,去吧,我们一起!”此时白衣男子淡淡的一笑,在众人反对中,他依旧相信支持着她。片花三:“这江山是你打下来的!我们是为你而站,如今你却让那个女人当摄政皇姨?”“她是我的妻子,这江山原本就姓东野,只有皓儿才有资格当皇帝!”“即便如此,你可以当摄政王啊!为什么要窝在女人背后?”“言儿有治国之才,而且我只想多点时间跟孩子们相处,我不想她放弃自己展示才能的舞台!”本文一对一,第一卷男主与女主分离,并没有多少对手戏,全是一些铺垫还有地雷暗线,在后面中极为重要。若亲觉得繁琐,可以直接从第二卷开始看。男女主角重逢后相互扶持,一生一世一双人。文中男配女配极多,不会是炮灰!本文可以收养,嘻嘻……∷∷∷∷∷∷∷∷∷∷收养区∷∷∷∷∷∷∷∷∷∷∷∷∷∷∷∷∷∷百里湛霆:kky20收养(墨墨咬被单,愤恨啊,我家湛霆啊!)东野璇:风倾雪醉〓〓〓〓〓〓〓〓〓〓〓〓【墨墨新坑推荐】〓〓〓〓〓〓〓〓〓〓〓〓★简介★
  • 大唐贞元续开元释教录

    大唐贞元续开元释教录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破阵子

    破阵子

    场面很热闹。大伙抽着烟,吃着糖,叽叽喳喳,嘻嘻哈哈。副连长龚琪带头嚷嚷,新郎得向大家公开恋爱经过,然后再由新娘表演一个节目。钟连长红着脸膛,双手抱拳道:“公开恋爱经过还是免了吧,干脆我为大伙唱首歌。”“没门儿!”龚琪笑着转身问大伙,“连长想耍滑头,同志们愿意不愿意?”“不愿意!”八十个人异口同声。钟连长摆摆手:“不就是通通信吗。真的没有什么秘密可公开的。同志们实在想听,那么就请指导员代劳,替我说。因为我们的恋爱经过,他比在座的哪一位都清楚。”惹得大伙哄堂大笑。
  • 爱上你吃定你

    爱上你吃定你

    她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却在他们的订婚宴上成了落跑新娘。她在最狼狈的时候遇见他,情愫慢慢滋生,却发现爱是一场阴谋。爱与不爱,何去何从,她,究竟情归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