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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仙灵洞天

重楼搀扶着东方不败登上仙灵岛,只见山岛耸峙峰峦迂回,素瑞清泉流淌碧嶂。果然为与世隔绝之地。

重楼叹道:"此地虽风景绮丽,却有几分冷清。"

东方不败倚靠在重楼怀中笑道:"与君相伴,倒也不觉。"又看到那悬崖峭壁高耸入云,挺拔非常,接着说道:"再说,这"振衣千仞岗,濯足万里流"的乐趣,也是很少能体悟到。"

遥望遍地骸骨,东方不败叹道:"此地曾有人烟,想是突生变故,果真是世事无常。"话音未了,但闻远处鬼声嘈嘈,阴风呼啸,数个飘渺的鬼影穿插其间,重楼怒斥道:"何人在这里装神弄鬼,本座可没闲情逸致陪你玩!速速现身。"

重楼一语甫毕,一群孤魂野鬼接踵而至,直把东方不败看得心惊胆寒,重楼却镇定自若:"女娲族守护者?你们早就死了,使命也算完成了,还来纠缠作甚,真是阴魂不散。"

"既然被发现了,我们就打开窗户说亮话,你们来这里,意欲何为?"为首的一个姿态姘丑的老妇说道。

"不过是寻个栖身之所。"东方不败坦言相告。

"栖身之所?"老妇放声大笑:"堂堂魔尊,也会沦为丧家之犬,躲到这里来。"

重楼听闻此语,怒不可遏:"本座念你们苦楚,才让你三分,别不识好歹!"说罢,面露凶光,就待挥刃直上,东方不败赶紧拦住,苦口婆心劝道:"这些鬼魂怨气未平,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又转身将溪风篡位,这些原委告诉众鬼魂,老妇方才理解:"魔尊虽然行事乖张,倒也重情重义,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幸蒙你宽宏大量。"

重楼冷哼一声:"知道就好!"

在鬼魂的指引下,到了一处布满青苔污泥的石壁旁,重楼睥睨绝壁之上峰峦叠翠怪石兀立的岩穴:"天色渐晚,就在那权且将息。"

东方不败笑道:"涧深不断其行,妙哉,妙哉!"

重楼顺势纵身而上,连攀援都剩了,抱紧东方不败直接跃入洞口。

那洞口凄神寒骨,悄怆幽邃。洞内垂挂的钟乳石玲珑剔透,仪态万千,薄雾浓纱的水汽像是玉带随风拂动,散成万缕的珠链。

在阳光的照射下,色彩绮丽,雾霭弥漫,蒙蒙的水汽呈现出淡淡的青色,幽静缥渺仿佛青霞绕室。

再往里走,却见深处有一幽潭,潭水盈盈,波光潋滟,雾凇源砀,石激悬流,却见前方巨大的石龙首口吐潭水直入万丈潭底,水花迸溅,如飞珠滚玉一般,声似砯崖转石万壑雷霆。潭水幽暗的深不见底,偶尔有硕大无朋鱼游过,背脊上反射出粼粼波光,狰狞可怖。

东方不败头一次看到如此美轮美奂的景象,不禁骇然:"原来这世间还有如此与世隔绝之地。"

重楼不以为意:"孤陋寡闻!奇伟瑰怪之景大都在险远之地。也不稀奇。"

东方不败瞧着那鱼,竟比江河还宽广,不由叹道:“这鱼虽没北冥的鲲大,但也是极大的。”

重楼波澜不惊:“不如,我们今晚就以它充饥吧。”东方不败愕然:“如何能吃的下。”

重楼拍了拍胸膛,气贯长虹:“英雄的心当如天下一般宽广,这鱼既然没有天下大,又如何吃不下!”说着,伸手一抓,哪鱼便从冲波而出,霎时间原本平静的湖面,掀起银河流泻般的巨浪,东方不败仰头望去,那鱼直把天空都遮住了,当真是遮天蔽日,足有百米之长。

重楼割开那大鱼黑金玄铁的鱼肉,扔一片给东方不败,自己大快朵颐起来。

酒足饭饱后,东方不败环顾四周:"此地冷清,我为君携舞一曲可好?"

不等重楼回应,便清曳霓裳,轻移莲步,起袖徂风,翩然起舞,如空谷幽兰般出现。

"惊若翩鸿,宛若游龙。"

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暗香浮动的舞姿,她折腰盘旋,红袖翻飞舒卷,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上一步踏足在人间,下一步碎落在黄泉。

曼舞微幽契,繁声入杳冥。

"三千青丝为你一人而舞,来生,你为我一人执阙而歌可好”

那回眸一笑百媚俱生,万般风情绕眉梢,"我美吗?"东方不败讪笑道。

重楼不禁看得出神。

正是"昔有朝歌夜弦之西楼,上有倾国倾城之舞袖。"

苏暮遮,红楼举殇酒为歌,望美人,姌袅舞姿谁錾刻?醉花荫,潺湲凄寒伶仃过,金缕曲,经卷浮坱落几多?

一千年以前,酒馆之内歌舞升平,香烟袅绕,有一翩然而来的女子仪容韶秀,有着说不出的清绝脱俗,一身紫色的流云纱衣,肩披绸缎层层叠袖,衬得肌肤仿若凝脂,眼眸轻瞥,黛眉微扬,朱唇点点,笑意浅浅。抹胸前金丝衬红莲,耀出女娲后人之属,素手芊芊执于柳腰。乌黑柔亮的青丝络成簪,额间发饰点缀,更比风华绝代,斜叉珠联璧合,垂银星弦月以衬之,袅袅婷婷,巧笑嫣然,眉如远山,顾盼生辉。这亭亭玉立之中已然是风情万种。其艳若何,霞映澄塘。

只见她挥袂一下红袖,万千男子为之倾倒。

庸碌的声音缭绕其间。

"紫萱姑娘,陪我喝一杯吧?"

"美人过来陪小爷玩玩。"

“紫萱姑娘,你偏心眼,只陪他喝,不陪我喝。”

女子嫣然一笑:“这里便是千金买醉的地方,谁出钱的多,我便跟谁喝。”端起酒杯,起盏更酌,觥筹交错,空气中弥漫这一股酒熏的味道。

一位酒客起哄道:“好,本大爷别的没有,就是有钱,来,美人,我跟你喝,一杯五两银子,就算今夜千金散去,能搏得美人一笑,我也是在所不惜。”

她素手拂过那酒客的脸颊,便如春风拂面,柳枝纷飞,直让那酒客浑身酥软:“好,这位大爷有胆识,今夜小女子便和他浅斟几杯,若是他醉的不省人事,可劳烦几位把他抬出去。”

重楼安然屹立在她旁边,带着眷恋和叹惋,一方面是对她的自我放纵,一方面是对酒客的执念。

她冲着他讪笑:"我美吗?"

重楼无暇关注,直言说道:"我能看到你的痛苦。"

紫萱气定神闲:"来这的男人那个不是为我的美貌而来?"

旁边的几个男子起哄道:"你是来搅局的吧?坏大爷的雅兴,紫萱姑娘别管他,我们来喝一杯。"

说着便将酒杯递送到紫萱面前。重楼盛怒下把酒杯掷于地上:"一群酒囊饭袋,信不信本座把你们泡在酒缸里酿酒!"

紫萱拽住他的手:"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他们无关。"

重楼问道:"紫萱为什么你要一个人在这里受苦?你难道还是忘不了他?"

紫萱满目殇然:"醉知酒浓,醒知梦空,原来看残花凋尽也是一种痛。。"

重楼关切万分:"你难道想在这纸醉金迷,空付一生吗?这样不值得!"

紫萱叹道:"我欠他太多,欲将幽恨寄于此,怎奈无情江水,不西流,这样也许,,能弥补我心里的愧疚。""

重楼愤世嫉俗:"你以为他会理解吗?六界之中,唯人有情,可成夫妻,却偏有人不惜姻缘,妄想修仙!可笑!"

紫萱缓缓说道:"我不要他因为爱的痴念而困惑,我要给他自由。"

重楼心中不舍:"征鸿过尽,何时再来,紫萱清醒过来,跟我走吧。"

她却隐没在浩瀚人寰之中,犹如昙花一现:"我已将所有身心都给了他,心里再也容不下别人,重楼照顾好自己。”

她折发而去,再不回头,声音还回荡在他耳边。繁华落尽,回眸亦空。心如蝉翼,芊芊易碎:"紫宣,就算世间皆凉薄,你也有珍重自己,因为三千繁华埋葬,我依旧在轮回守望你。"

千种闲愁涌上心头,剪不断,理还乱,重楼叹道:"很美。"

恍惚之间,不知道谁在唱:“”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宁不知倾人倾城,佳人难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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