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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练剑

他和她且看且行,寻到一处寂静无人的荒谷,哪里青翠欲滴,花团锦簇,却杳无人烟,格外的冷清,独孤求败摇手一指:"这里四季如春,是练剑的绝好去处,你随我来吧!"说话间,独孤求败已闪到十丈以外,动作如飞f凫凌空,鹰隼展翅。

飘忽来去,如鬼如魅,直把东方白看得目瞪口呆:"师父,你的身法太快了,我眼睛都被闪花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只有自己的招式足够快,就不会让敌人找到破绽,所以我的武功,都是险中求胜,有进无退!"独孤求败侃侃而谈。

东方不败拱手作揖:"师父的教诲,徒儿谨记在心!"

独孤求败掷过一把不失雕琢的木剑:"多说无益,开始练吧!"

东方白半信半疑的接过剑,端详着:"师父,这把剑太钝了,根本杀不了人。"

"剑术练到深处,是"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到那时候,别说是木剑,就是飞花摘叶,亦可伤人!但是首先你要消除这些掣制,将身心完全融入剑中,"才能无往而不利。"独孤求败说的入情入理。

东方白心领神会,想模像样的舞起树枝来,此刻的她,茕茕孑立在漫天飞絮中,就像是止水般平静,淡雅,清风拂过的瞬间,愈发的清姿卓然,风月静好。

独孤求败冲她使个眼色:"出招吧!"东方白眼中寒光一闪,那枯树便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划在那坚不可摧的岩壁上,竟烙印出了几道刻纹,直如刀砍斧凿一般。

独孤求败看着她足不沾尘,宛如谪仙的样子,心里竟泛起一丝涟漪:"可惜我和她相隔几十载年华,又有师徒情分在先,否则,,,能够结案齐眉,也未尝不可,过真是造化弄人。"话到此处,又陡然想起荷香,哀婉叹息:"这丫头正值豆蔻年华,我绝不能让她重蹈荷香的覆辙。"

想到这里,他屈起手指,又高声诵道:"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末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

此时,东方白想起他出手相助,技压群雄的壮举,柔肠百结:"师父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世人都爱追名逐利,虚名吊坠,只有他能将名利置之度外。"情到此处,心中又是伤感:"可惜我与师父有太多隔阂,终究不能在共结连理,但是若能一起安然终老,也算不枉此生了。"

不由吟诵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同时生,日日伴君旁。"这声声皆是叹惋,叹锦瑟无端,箜篌断弦。

在这空山寂寂,花影残残的地方,时光就如白驹过隙,转眼便过了十多年,期间他和她除了习武,也只是寒碜几句,一起看云海翻腾,金芒流霞。

然而这样的日子也不会一直持续下去,终究是要曲终人散的,这一日,寒风萧瑟,枯藤老树,他站在她身旁,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与我一起修习了数十年,为师已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你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也该出去闯荡一下了!"

她听出了他的语意,紧紧的搂抱住他:"师父,徒儿不走,徒儿说过要陪你一生一世,形影不离,绝不踏出山洞半步。"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鸳鸯相对欲红衣,他托起沧桑的手指,抚摸着她:"师父已到垂暮之年,自然该归隐山谷,终此一生,可你尚值妙龄,如花似玉,也如何能和师父一样埋骨山林?"说到这里,独孤求败遥望天边冉冉升起的红日,叹道:"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以后的江湖,终是你们的天下!"言到此处,他的神色又似回光返照:"为师再赐你一个名字。"

她跪在他身旁,毕恭毕敬的说道:"请师父赐教。"

独孤求败缓缓说道:"日出东方,唯我不败,以后你就叫"东方不败",以后,江湖中人听到这个名号,都会望风披靡,俯首称臣!"

东方不败泪眼朦胧:"今日一别,苍山负雪,却又不知何时能和师父相见。"

"不败。"他像往常一样呼喊,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不败,如果觉得,累了,倦了,就回来,师父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东方不败含泪轻衔,深情凝视:"师父大恩,没齿难忘,待这桃花再开,徒儿定会回来。"说罢,她纵身一跃,已消失在皑皑白雪之中,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唯有东方不败的声音还久久回荡:"欢乐聚,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声调哀婉至极,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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