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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他呆呆地看了许久,那红色的屋顶重新又在云雾的缭绕中露了出来。他估摸着距离,看起来离得不远。一朵灰色的云,形状像一个帽子正好扣在房顶上。起风了,有点凉,但吹在身上很舒服。那朵云被风吹成一缕一缕的,慢慢地散开。

他决定要走进那所红房子。他刚钻进密林,就听见远远的雷声。他没有犹豫,还是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红房子走去。这一次,他看清了一条草木稀疏的通道。树干的空当中,露出远处房顶的一小块红颜色。他生怕迷路,紧紧地盯着那一小块红。林子里很暗,听不见鸟叫。树枝上有长长的藤条垂落下来,像一道道的门帘,穿过一道又挡上一道。

雷声越来越大,像火车碾过来,他觉得就在自己的头上炸响。空气里又弥漫开丁香的气息,熏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有些紧张,想在雨下来之前,赶到那所房子里面,可路却越来越难走。杂草互相纠缠着,像一张密密实实的网缠在脚上。地上都是稀泥,他觉得腿上的筋被抽了,软塌塌地提不起来。

雨点洒了下来,打在身上冰凉,还有一点疼。开始只是稀稀拉拉的,后来越下越大,落在树叶上,发出沙沙拉拉的响声。他不敢松开紧紧抓住灌木丛的手,任凭无数”小虫“啃咬着自己的身体。水汽从地上蒸腾起来,那远处的一小块红颜色逐渐模糊起来,由粉变白越来越淡。终于完全被雨水冲掉,再也看不见了。他懊丧地喊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于思睁开眼睛,看见妈穿着裤衩背心,惊慌地俯在自己身上,嘴里连声问道:

“咋啦?做噩梦了吧?”窗外正在下雨,雨水打在窗玻璃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他不想告诉妈红房子的事情,就摇了摇头。妈把被子给他掖好,看他闭上眼睛,才转身走出了他的房间。他听见妈在隔壁的房间里对爸说:“这孩子不知咋着啦,这几天夜里总是发癔症。”

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备不住是让小省的事给吓着了。”妈不再说话,轻轻地叹着气。于思想起那天晚上到吃饭的时候了,哥还没有回来,爸正要到哥的学校去找敲门声响了起来。于思跑去开门,见郑解放站在门口。她穿了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腰上还扎着武装带,头上的小歪辫甩来甩去,样子神气极了。

“你爸和你妈在家吗?”郑解放冷冷地问道。于思点点头。她侧身走进屋里,于思跟了进去。妈见到郑解放,脸上露出笑容忙从桌边站起来说:“呦,是郑书记家的姑娘呀。你咋来了?是找小省的吧?他还没有回来呢。”

郑解放的眼睛不看妈,躲躲闪闪地看着墙说:“我不是来找于省的,他是反动学生,已经被隔离审查了。工作组让我来通知你们,给他送一套行李。”

爸闻声从屋里走出来,沉着脸问道:“于省犯啥事了?”郑解放想也不想地说:“他有反动言论。”“啥反动言论?”爸有些生气。妈拽了一下爸的胳膊,爸不再吱声。“反正让你们送行李你们就送行李,其他的事去问工作组吧。”郑解放说完扭身走了,砰的一声摔上了门。那顿饭,大家都吃得很没有意思。妈喝了半碗子粥就去收拾行李,爸也没吃多少。他帮妈打好行李,说了一句“我去看看”就拎着行李走出了门。妈一声不吱地收拾着碗筷。于思从屋里走到阳台,又从阳台走到屋里,坐着不是站着也不是,心像风刮着的茅草没着没落,隐约觉得要出事。天黑透了的时候,爸才回来。

“小省咋样了?挨打了吗?”爸摇了摇头,坐在椅子上说:“打是没打,就是让他写检查。同屋还住着两个也说是思想有问题。”“有啥问题?能连家也不让回。”妈的声音带着哭腔。

“有个屁问题!就是想整人呗!”爸没好气地说,“这叫啥世道,大人挨整孩子也挨整。”

“你就少说点吧!”妈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

爸不再吱声,妈呆呆地坐在那,不停地在胸前画着十字。于思觉得茅草堵塞了胸口,喘不上气了,他想大声地喊叫,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妈带他去看哥的那天是个晴天,满天没有一片云彩,蓝得让人眼晕。吃过早饭,妈收拾起十几个煮鸡蛋和一些甜瓜,对于思说:“反正也不上学,就跟我去看你哥吧,省得在外面瞎跑惹祸。”

走出楼门洞的时候,于思看见小坏儿的爸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那天,他喝了敌敌畏差点没死了,在医院用肥皂水洗了肠子才救过来。这会儿,他比往常更贪睡。大早起来,就靠在门口睡上了。妈看了他一眼,拉起于思就走到街上。路上的行人都好像满怀心事,一个个匆匆忙忙地赶路。走了一路,妈嘟囔了一路:“你哥现在也不知咋样了,跟工作组好好说说,兴许能让他回家来……”

太阳很白,晃得人睁不开眼睛。哥的学校就在解放广场西边的斜街尽头,被一片落叶松的林子包围着,只露出主楼的绿琉璃瓦屋顶。隔着老远,就看见三三两两的中学生从里面走出来,不少人穿着军装,蹦蹦跶跶地边走边唱。校门的山墙上贴满了大标语,红红绿绿的大字报纸,覆盖了早先水磨石的墙面。走进校门口,于思看见“黑大个儿”和罗伊洛,正站在一棵冷杉树边上说话。罗伊洛的辫子不知道啥时候剪掉了,头发齐刷刷地垂到耳唇下面,刘海儿也没有了。脑门光秃秃的,脸显得比原来长了。她也穿了一件军装,黄颜色衬得脸更白了。她的眼睛看着墙,歪着脑袋,很注意地听着“黑大个儿”说话。“黑大个儿”的手里拿着一本小红书,于思知道那是毛主席语录本,他在余老师的办公桌上见到过。

妈凑上去问道:“伊洛,知道我们于省在哪吗?”罗伊洛看是妈,指了指主楼后面的一排平房说:“他好像住在那。”“黑大个儿”警惕地打量着妈说:“你先到一楼的工作组屋里去吧,孟组长会告诉你的。”

妈嗯了一声,拉着于思走进了主楼。工作组的孟组长,模样长得有点像李家伦,只是眼睛没有那么大,人也要胖一些。他很客气地让妈坐下,听妈说明来意。然后点起一支烟,慢条斯理地说:“事情是这样的,我们让于省隔离审查,是为了让他更好地认识自己的错误,没有别的意思。可是他的态度不好,一直拒绝写检查。今天早上,我们发现他跑了……”

“跑了?”妈急得站了起来,冲着孟组长大声问,“跑哪去了?咋会跑了呢?”“我们也在找,还没有消息。已经和派出所联系了,让他们有消息就通知我们。”妈哇的一声哭起来,手里的包掉在了地上。她冲着孟组长大声喊:“你们把孩子还给我!是你们把他逼跑的,你们给我找回来!还我孩子!”许多人闻声都挤到了门口,抻着脖子朝屋里张望。于思看不清他们的脸,只看见许多眼睛和张大了的嘴。他觉得妈的哭声像下雨一样,不由也跟着哭了起来孟组长见妈哭了,先是有些慌张。后来走到靠墙的桌子边上,倒了杯水递到妈的手里说:“您先别哭,哭也没有用。我们正在找,找到了就通知您。”妈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眼睛呆呆地望着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孟组长掏出手绢儿,略有些结巴地说:“昨天晚上,看守他的两个学生还看见他在屋里看书,早起就没影了,估计是半夜里走的。您最好和所有的亲朋好友都联系一下,看看会不会是在谁的家里。”

妈站起来,用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拉起于思走出了房门。妈没有朝家走拐上了向北的路口。她拉着于思上了四路车,一直坐到五马路才下车。于思一再问:“妈,上哪去呀?”妈都好像没听见,只是拉着他往前走,一直走到教堂的院子门口。教堂旧得像一间破仓库,并不太高的钟楼歪歪斜斜地立在那,好像随时都会倒下来。一群鸽子在空地上啄食,咕咕地叫着走来走去。本来不大的院子里堆着许多旧木板,显得更挤了。

于思隐隐约约地记得,很小的时候跟妈到这来过。教堂的玻璃是五颜六色的许多人随着管风琴唱歌。一个男人站在讲台上,比比画画地说着于思听不懂的话他的两只手不时地伸向天空,眼睛也看着天花板。他身后有一个十字架,上面挂着一个瘦骨伶仃的男人。他嗡嗡作响的膛音,在整个礼拜堂里回响着……妈停住了脚步,眼睛看着灰砖垒成的门柱,上面挂了一块人民武装部的牌子一个当兵的带着枪站在边上。另一个门柱上,挂着木器厂的牌子。礼拜堂里空空荡荡的。管风琴没有了,早先立着十字架的地方,现在挂了一张毛主席像。一排排的座椅上落满了灰尘,讲台塌了一角。墙上贴满了大标语,一条横幅的会标从天花板上垂落下来。

妈叹了一口气,拉着于思走了出来。刚走出门没多远,迎面走来了吴老头儿他夹着一摞书,眼睛直直地看着前面,脚下走得飞快。他看见妈就猛地停下脚步笑了笑,于思觉得他的笑比哭还难看。

“姐妹,您咋在这呢?”吴老头儿问道。“我上教堂了,想看看教友们。”妈有气无力地说。“您糊涂了?教会早就解散了,那些牧师全都当了工人。您忘了?”妈想了一会儿,好像才明白过来,迷迷瞪瞪地问了一句:“那张牧师上哪去了?”于思知道张牧师就是那个女牧师,是这个城市里唯一的女牧师。

“她不是早就和天主教会的刘神父结婚了吗?”吴老头有些吃惊地说,“这会儿,孩子都老大的了,您咋啥都忘了?”

“是吗?”妈魔魔怔怔地说,“咱们基督教和天主教不是两回事吗?他俩咋能结婚呢?这是违反教规的呀。”

“您脑子出毛病了吧?这会儿谁还管教规呀?那都是哪个年头的事了?”吴老头儿摇着头说。

妈摸了摸自己的脑门说:“我是急糊涂了。可不,这会儿早就不讲究这些了。”“您还是回去吧。”吴老头儿凑到妈的跟前说。“主不管我们了吗?”妈又问了一句。吴老头儿扶了一下眼镜,抽抽得像干枣一样的鼻头上沁出了一层小汗珠。他皱起眉头,抻了一下衣服领子,然后对妈说:“回去吧,姐妹。主无处不在,如果有什么难心的事,就祷告吧,他会关怀你的。”

妈的眼圈又红了,不再说啥,拉起于思朝车站走去。于思看见无数的灰尘在阳光中飞舞。街上的树木、车辆和行人,都被灰尘笼罩着,灰蒙蒙的。他觉得头有点晕,嘴里干得难受。

于思背上书包走出家门,蹦蹦跳跳地走下楼梯。他敲了敲小坏儿家的门,随口喊道:“小坏儿,上学去吗?昨天石泛函通知咱们今天到校。”屋里传出小坏儿他爸沙哑的声音:“上啥学?!不上课,整天念报纸,没一点儿正事,干脆在家剁鸡食看孩子吧。”小坏儿的妈也尖着嗓子说:“小坏儿不去了,你自己去吧。看见你们老师给他告个假。”

于思只好一个人走出楼道。才下台阶,就看见小坏儿从窗口伸出头来,冲着于思招手。于思停下脚步,小声问道:“干啥?”小坏儿指着他家的鸡窝,做了一个拿的动作,又做了一个喝的动作。于思仔细看了看他家的鸡窝。小坏儿压低了嗓子说:“把鸡蛋递给我。”于思走过去,从稻草上拿起鸡蛋。小坏儿接过鸡蛋,在窗框上磕了一下,用手抠了一个小洞,对着嘴一仰头喝了下去。他把空蛋壳交给于思,又指了指鸡窝。于思明白了小坏儿的意思,把空蛋壳放进鸡窝里。小坏儿双手握拳,冲着于思拜了拜。

于思刚走了没几步,小秋从煤堆后面走出来,他手里举着一穗青苞米,一边啃着一边喊:“小思,等我一会儿。”于思停下脚步等着小秋。太阳照在小秋光光的头上,风吹着他头顶上那一撮头发。小秋跑起来的时候挥舞着两只手,像一个小木偶。他跑到于思跟前,把苞米一掰两半,塞给于思一截。于思啃了一口,嘴里甜丝丝的。两个人朝胡同口走去。刚走了没几步,就看见小金和鸣放从楼门洞里走出来。小秋拉了于思一把说:“咱们从这边走,俺不愿意和他们一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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