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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寂静的夜

山洞里的两个人,一个靠着石壁发呆,另一个看着洞口的光愣愣出神。

“你一直都一个人吗?”夕月问夜。

夜收回目光,转向夕月,许久之后才说道:“一个人,一直都是一个人!”

“你的父母呢?”

夜冷笑道:“魔族没有父母这类东西!”

夕月听了,很不爽地说道:“那你怎么来到这个世上的?”

“魔族没有抚育孩子的习惯,任何一个婴儿刚出生就会被丢弃。”

“那你们是怎么长大的,没人照顾还不饿死!”

“魔族能自行吸收自然的气息维持生命,如果魔力不够强,就只能等死,也不配作为魔族。”

“噢。。。。。。那你们干嘛生孩子?自己又不养,生了干嘛?”

“一个人难免会寂寞,两个人在一起,有些事又是不能避免的,孩子嘛,生了就生了,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噢。。。。。。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呆了多久了?”

“几百年吧!”

“那你不想找个同伴?”

“一个人自在惯了,不需要了。”夜说着抬起头看向洞口,继续说道:“看,夜晚要来临了,这里的山林因为有我的存在,没有一只野兽敢靠近,没有一只鸟敢飞近,夜里静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静得可怕!”

“习惯了就不怕了,反而会喜欢上着寂静的夜晚。”

“既然你喜欢这寂静,那干嘛把我引到这儿来?”

“是你先把我召唤出去的吧?本以为和你交易之后就不会再遇见你了,没想到你居然没死,还来到了九天。”

“和魔鬼的交易当时就结束了,你要的我已经给你了,我们没有任何牵扯了。”

“我们是没有任何牵扯了,只是我很好奇你今后的生活,闲着没事逗你玩玩。”

“那你把我师兄他们扯进来干嘛?”

“你说,亲近你的人知道你半人半魔,他们会怎么想?”

“师傅、师兄他们都知道,他们依然对我很好。”

“你确定他们是真心的?他们不是想利用你来研制出对付魔族的办法?”

夕月惊愕地看着夜,争辩道:“对付魔族干什么?又不是闲着没事儿干。”

“魔族的能力可是神殿的一大威胁,虽然魔族不争什么统治地位,但是神殿不得不防。”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师兄对那所谓的王位毫不在乎。”

“他是不在乎,不过,万一九天再次掀起王位之争,那他就不得不在乎了。”

“那又怎么样?”

“魔族虽然不与神殿正面对峙,但是一直相互视为敌人,你的立场有点尴尬呐!你知道这次为什么会让你一起出来吗?”夜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你不来,我是不会现身的,这样一来,他们就会一无所获,也就是说,你只是个诱饵而已。”

“就算被当做诱饵,也比孤零零的一个人好吧!”夕月冷笑道。

“你说话还真句句直击痛处啊!”夜无奈地笑了笑说道。

“还行!”夕月淡淡地回答。

“不过,有好戏看了呢!”夜凑到夕月耳边坏笑着说道。

“什么好戏?”夕月板着脸问道。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不过,我先告诉你,如果有一天你厌倦了人类的话,可以来找我,魔族虽然经常独居,但是我不介意多一个同伴,尤其是你这么有意思的同伴。”夜的嘴角微微上扬。

“不会有那一天的!”

“别那么早就下定论,好戏是要慢慢看的。”

夕月把头扭到了一边,不再理会他。

夜渐渐降了下来,已经看不清彼此的脸。夕月缩到角落里,夜站在她的对面静静地看着她。

“喂,我警告你,看好你的那条花蛇,如果想趁着看不清就咬我一口的话,我让它灰飞烟灭。”夕月凶巴巴地警告他。

“花花很温柔的,而且它是不轻易接近其他人的。”夜的声音从她眼前的黑暗中传来。

“那就好。”夕月冷笑道“你这里就没个照亮的吗?这么黑,怎么呆?”

“咦?你怕黑啊!”夜的声音再次传来,随后有无数萤火虫从洞口飞了进来。

点点荧光照亮了夜的黑暗,夕月看着空中飘飞的萤火虫说道:“你还可以驱使这种东西啊?”

“除了神兽和人类之外,魔族可以驱使任何生灵。”

“我讨厌这种脆弱的东西,第二天它们就死了。”

“既然你不喜欢,那就让它们消失吧!”夜的手一挥,所有的萤火虫瞬间消失,随后石壁上泛起幽幽蓝光,再次将黑暗照亮。

“为什么轻易就把它们杀了?”

“你这是同情他们吗?”

“不是!”

气氛又安静了下来,夕月看着幽光中静静看向她的方向的夜。为什么他的眼神那么清澈?历经了百年,为什么还那么清澈?

突然洞口蓝光大盛,眨眼的工夫之间,抚尘就已经站在了夕月身前。

对于抚尘的出现,夕月未表现出过多的惊喜,而只是慢慢起身站到了他的身边。

“抚尘少主大驾光临,不知为何事?”夜靠着石壁问道。

“你自己清楚!”抚尘冷冷答道。

“呦,没想到我只是想见见老朋友,却惊扰到了少主,我在这里给您赔不是了。不知少主是否喜欢我献上的薄礼?”

抚尘微微笑道:“很喜欢呐!”

“那就好!”

抚尘没有再理会夜,而是转向夕月,温柔地问道:“小师妹,你怎么样?”

夕月笑了笑答道:“我没事。”

抚尘抓住了她的手想带她离开,夜突然开口说道:“谢谢夕月小姐为我上药,现在我的伤已经好了,既然二位急着要走,夕月小姐的大恩大德只能日后再报了。”

抚尘看了他一眼,玉笛顿时大放蓝光,带着他们飞了起来,离开了那个山洞。

抚尘二人刚出来,就看到小天在外面等着。看到夕月,小天开心地扑了过去,焦急地问道:“月儿,你没事吧?”

夕月蹲下,把脸在它的头上蹭了蹭,说道:“没事!没事!”

夕月起身问抚尘:“师兄,我们该怎么办?”

抚尘看了她一眼,随即把目光转向别处,说道:“我们先回去。”随即转向小天,说道:“小天,马上回去。”

“是!”

抚尘一行脚下被紫色的炫光包围,紫光迅速冲向天空,形成一道炫目的光柱。随着紫色炫光的消失,他们一行也消失在这茫茫丛林中。

待一切都平静下来,夕月一行已经在神殿门口了。夕月对着小天竖了竖大拇指,小天更得意了。

“小师妹,这几天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去见师傅就行了。”抚尘把夕月送到东院。

“嗯,好,师兄也早点休息吧!”说完,夕月转身进了屋,轻轻关上了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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