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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心底

夕月寻着笛声来到了神殿的最深处,这是一个园塔形建筑,因为周围均是参天大树,这个仅有两层楼高的建筑已经被覆盖,远远看去,只会觉得这里只是一片树林,不会有屋宇坐落其中。夕月刚走进去,她便看见正中的大圆柱上盘着一条螺旋式的石梯。石梯往上便消失在屋顶的白光中,虽然她有些好奇为什么这个建筑已被茂密的树枝覆盖,上面却那么明亮,但是她却顺着石梯往下走去,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不知踏过了多少级光滑的石梯,夕月终于走到了尽头,来到那个圆形大厅。抚尘正面对着那面刻有人物肖像的墙壁缓缓吹响着手中的玉笛,他没有发觉到夕月的到来,或者说他没有在意夕月的到来。夕月轻轻地坐到他的身边,静静地听着。

一曲结束,抚尘问道:“小师妹,你怎么来了?”

夕月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擦去抚尘眼角的泪水。抚尘第一次看见她眼里流露出忧伤与怜惜,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说道:“谢谢你!”夕月笑了笑说道:“师兄以前老让我别客气,现在你自己却客气起来了。”抚尘微微笑了笑放开了她的手。

“你在责怪你母亲那时候不带你一起离开吗?”

“是!”

“你用了一百多年的时间都还没明白她为什么让你留下来吗?”

“已经想明白了,很早以前就明白了!”

“明白了以后更难受,是吗?”

“是啊!”

“师傅什么时候让我出去?”

“过几天吧!你很想去吗?”

“想啊。”

“你还会回来吗?”

“回来吗?还能回来吗?我们只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我的仇报了以后,也就不需要你们的帮助了,而我这种随时都有可能成为魔的人,在外界消失岂不是对你们更有利!”

“谁说你会成魔?是他?纯属胡扯!”

“师兄,你别掩饰了,我想说的你应该知道,你给我治疗的时候你应该都看到了吧?”夕月把手放到胸口说道。

“嗯!很漂亮的一朵冰花呢!但是你永远是神殿里的人,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抚尘看着她坚定地说道。

夕月笑了笑,说道:“遇到你们很开心呢!只是等我的仇报了,我不知道我该以什么样的理由活下去了,也许消失是最好的办法。”

抚尘抓住她的肩膀认真地说道:“小师妹,你一定能找到好好活下去的理由的,一定能的!”

夕月无奈地笑着说道:“本来是想来安慰师兄,没想到反而让师兄担心了。”

“尽说些傻话!”

“嘿嘿!”夕月忽然笑着说道:“师兄,那个凌峰以前是什么人啊?对你好像很熟悉。”

抚尘的眼里闪过千思万绪,沉默好久才说道:“凌峰曾经是我的贴身侍卫,你看上他啦?”

夕月脸微微一红,说道:“哪有,就是有点好奇。。。。。。”

抚尘坏坏地笑了笑说道:“不过,你再怎么想都没戏了,他已经有心上人了。”

夕月好奇地问道:“谁呀,谁呀?谁福气这么好?”

抚尘笑了笑说道:“是第二支部首领赤羽的女儿,鸢儿。”夕月一听是首领的女儿,马上露出一脸的厌恶,抚尘摸了摸她的头说道:“这位鸢儿小姐你没见过,她从小体弱多病,很少出来,而且她的为人可是众首领子女中做好的,还是美女一个,听说她和妍儿她们不是很合得来。”

夕月一听,呲着牙笑了起来,说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祝福他们!”

“你呀!”抚尘无奈地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

“师兄这是什么地方啊?”

“灵坛。”

“这些刻的是什么人?”

“神殿历代君王。”

“噢噢!各个都长的这么帅。”

“。。。。。。”

“那这些奇怪的符号是什么?”

“乐谱。”

“是刚才那个曲子的吗?”

“不是,是禁曲。”

“很难听、恐怖吗?”

“不,很好听,很优美,但是它杀人于无形,所以被列为禁曲。”

“这些符号怎么这么奇怪,不像是乐谱啊!”

“这是王族特殊的乐符,只有王族能看懂。”

“喔。。。。。。这样啊!”

“师兄,这里是灵坛,为什么不焚个香什么的?”

“历代君王只许留下这一幅画,不允许任何人祭奠,这是百年前订下的规矩。”

“噢!是师兄订的吧?”

“是!”

夕月盘着腿坐在地上看着墙上的符号,她想象不出这些看着很漂亮、柔美的符号是怎样取走一个人的性命的。她问身旁的抚尘:“师兄,这首禁曲的名字叫什么?”抚尘看了看她后把目光转向乐谱,说道:“它叫心魂。”

夕月好奇地问道:“心魂?这么奇怪的名字。”

“这是千年前的君主无一所写,讲述的是的无一与他最心爱的女子的故事。”

“那这应该是一个很浪漫的爱情故事,为什么会成为禁曲呢?”

“这的确是一个很浪漫的故事,只是因为无一爱上的女子是魔族,名叫离,无一和离很相爱,但是无一是王族,是神殿的象征,如果是平民,和魔族成婚是可以的,但是王族不可以。无一深深思念着离,但又因为神殿长老的限制,无一被禁锢在灵坛内。他用了七年时间写下了这曲心魂,这曲子先讲述了无一与离在一起的无忧幸福日子,第二部分则是两人被强行分开后,无一对离的思念,第三部分是他对身为王族的无奈和愤怒,最后是他毅然放弃王权,离开神殿的决心。无一把这曲谱刻在这里后毅然离开了神殿,从此与离一起在九天消失。”

“那为什么这曲子会成为禁曲?”

“无一当时已经达到了玉笛的最高阶段,这首曲子需以最高阶段的指法来吹奏,无一之后的君王试图去领悟这首曲子,但是每个人的领悟都不同,有的君王直接放弃王族气息,离开神殿,而有的因为吹奏指法不对和自身理解的差异,容易失去心智,而吹奏出的笛声会残杀生灵,因此九天君主频繁更换,为了稳定这一局面,这首曲子被列为了禁曲。”

“为什么知道它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吹奏的,还有那么多人涉险呢?”

“无一的能力是所有君王中最强的,很多人都很向往,希望能从中悟出一二。”

“师兄你呢?”

“我。。。。。。随缘吧!”

“师兄什么时候出去呢?”

“不知道!”

“那我先回去了啊!”夕月起身准备离开。

“小师妹!”抚尘叫住了她,说道:“你能留下来,和我一起出去吗?”

夕月转过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坐到了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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