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韩卿尘正在门口巡逻,一个士兵悄声说“将军,我是孙校尉的手下,请您看这封信。”
韩卿尘瞥了他一眼道“他要说什么可以直接找我,何必传信,这么麻烦!”
那小兵眼神诡异,道“将军还是看看吧,这事不好说。”
韩卿尘打开信,皱紧了眉头‘韩将军,我已查明吾儿之事乃是华锦陷害,如您不信可去芹流街找一个叫李韵的女子,一问便知他的阴险,今晚,华锦已找我相见,定是因为我是他的眼中钉,想要加害于我。如若他有什么不测,也是我身不得已,请将军看清真相,不要轻信小人。’
“所有人跟我走!”韩卿尘看向华锦的方向,心道他不要出事才好。“你去芹流街问一个叫李韵的女子,她可认识太子。做的隐秘一点。”
“是。”
已近深夜,将军府中,一片静谧。即使军队易主,但对士兵们来讲并没有什么不同,还是该巡逻的巡逻,该训练的训练,尊的命令也是韩家的。而这大院里,有时掠过几个黑影,大家也早已习惯,那夜行衣上有着红标,是太子的暗卫。今日也有人吩咐好了,会有暗卫来,又有韩将军亲自督守,定不会有差错,守卫们虽然面上跟着韩卿尘不停地巡逻,但心里都懈怠了许多。
华锦坐在躺椅上看着书,屋内点着檀香,览月正烧着暖炉,忽见光影明暗闪过,一丝刀光掠过。
“殿下,何事?”
一个暗卫跪在地上,身上的长刀滑过地面发出‘次啦’的响声。
华锦把书放在一边,有些诧异“孤没叫你来啊?是倾尘吩咐的么?”
“是,殿下,请看这是韩将军让我带的传书。将军让我问您有何事?”说着那暗卫欺身上前,正在华锦身前,电光火石间,那暗卫抽出腰间大刀砍向华锦,华锦已避无可避,览月站的远也来不及回护,眼看那刀就要插进华锦的脖子。
那暗卫身子一顿,口中登时流出鲜血,喉咽处有白芒于上,原来华锦在那时也早有准备,用白扇中暗器直击咽喉。那人还未身死向后退了几步,双眼直瞪着华锦,极其凶恶的眼神让人心里一突,华锦左手摸了摸身上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插入那人的心脏,右手翻转扯下蒙面的黑布,那人分明是孙德龙!
览月心知失职,赶紧问过华锦道“小姐您可有事?”
这时华锦的门突然被推开,韩卿尘带着几个军官,站在门外,眼神惊异,韩卿尘明显变了脸色,刚才的小兵跑过来在韩卿尘耳旁说了什么,韩卿尘闭上双眼,想着华锦手中的匕首瞬时百感交集“都退下!”
华锦看着他们,表情淡漠,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他人见孙德龙被华锦杀死,都心生怒火,况且韩卿尘与华锦交好,两人相谈,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孙校尉又是白死了。
“将军!此事。。。。。。”
韩卿尘喝声变大,怒气毫不掩饰“还不退下!”
其他人从没见过将军如此生气,对视几眼道“是!”
华锦并不解释,掏出手帕擦了擦手道“好了,这房中只剩你我,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韩卿尘强压下怒气道:“孙将军已经归顺于你,你为何还是不肯放过他!”
华锦冷笑一声,毫不在意他的怒气道:“他若是真心诚意的追随我,我又怎会杀他”
览月看得着急道:“将军,事情不是这样的。。。。。”
韩卿尘向她做了个手势道“住口!我没有眼睛看么?”
“淇奥!我昨日刚刚劝他们放弃,不相信我,自己去做就好,为何要。。。”
华锦的纤手扶着桌边,垂着眼睛,道“那不过是做给他们看的戏,你也信?”
韩卿尘把那信掏出拍在桌上,低头看着华锦避开的眼睛“我本是不信这信上所说!但那女人亲口说认识你!你的手中握着滴血的匕首,你说啊?只要你说与你无关,我韩卿尘就信你华锦。”
韩卿尘红着一双眼,死死瞪着华锦。
屋子外面,各部将领听说了消息陆续集结,是为了向这位杀红了眼的太子殿下讨一个说法。此时的韩卿尘也许进退维谷,而华锦的骄傲让他无路可走。
华锦也不言语,两人互相就这么瞪着,末了,华锦垂下眼帘,长叹一声道:“你要真的信我,怎会去求证。退下吧,韩将军。”原本略显怅然的语气到了最后三个字,却生生的显出一股决绝的意味。
“淇奥。。。”
华锦依然转过身去,甩了甩袖子,止住了韩卿尘“退下!怎么现今,本宫不是你的主子么?!”
两人再无言语,韩卿尘行礼,退出帐子
听到韩卿尘离开,华锦自嘲的一笑:无怪古代的皇帝都自称寡人。。。
房梁上传来一阵轻笑,那声音清越中带着深沉,一听华锦便知是梁攸:“我说什么来着,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