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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快来!月哥哥,娘亲做的饭菜可好吃了,一起来吧!”沈绯云估计是最开心的那个了,一边叫着,一边放开手,蹦蹦跳跳地跑了进去。

月无双也没有推脱,点点头对芸娘说:“那就却之不恭了!”

在饭桌上倒是没有存在什么生分的感觉,可能是月无双年龄也不是很大的样子,芸娘这几年也再无所出,对着他倒也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在一旁时不时的问几句,顺手夹了几筷子菜给沈绯云和月无双。

“月公子,看你年纪也不大的样子,今年多大了?”芸娘开口问道。月无双放下了筷子,微微一笑,回答道:“有劳夫人挂心,我今年8岁,比云儿大些。我和云儿是好友,我把云儿当做自己的亲妹妹看待,如此说来,您可以称呼我无双。”

沈绯云可能真的是饿到了,一直在埋头苦吃。

芸娘听闻此言也没有拘谨,帮沈绯云擦了擦嘴角,看着月无双道:“那好,无双,在我一个普通的妇道人家看来,我们云儿今年只有4岁,就是叫你哥哥也不为过。但是你要理解我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情,不能放任孩子和一个不知底的人来往。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你们是怎样认识的。”

“娘亲,我来说我来说,我和月哥哥是在郊外一个小树林里认识的。是我发现在树上睡觉的月哥哥噢。”沈绯云也不懂娘亲和月哥哥在说什么,但是终于等到了自己可以插上话的地方,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了,手上拿的咬了一口的鸡腿都掉到了地面上。

月无双看着沈绯云,为她的单纯可爱而笑的更加灿烂,心儿在一旁都看呆了,迟迟才反应过来,脸颊浮上了朵朵红晕,连忙收拾了桌上的东西离开了大厅。

在面对芸娘的时候,月无双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对于和沈绯云认识的经过娓娓道来,大厅回响着少年清脆稚嫩的声音。

而在谈及他自己的时候,月无双显得十分郑重,注视着在一旁静坐的沈绯云,说:“目前,我是月家的二少爷月无双,我曾经听母亲说过有一家新迁过来,没想到就是夫人家。我可以保证我对云儿没有任何加害之心。云儿还小,单纯善良,我们的相识也是巧合。我很喜欢云儿,我希望我的存在可以给她带来更多的欢乐。”

芸娘并未言语,只是默默地看着月无双。沉寂许久,芸娘吩咐心儿带沈绯云去午睡。沈绯云也有点困倦了,看着娘亲和月哥哥貌似还有话要说,就乖乖地跟着心儿会了卧房。

杨嬷嬷添了些茶水和茶点,也退出了房间。转眼间,就只剩房间里就只剩了俩个人。

芸娘没有着急开口。在门关起的那瞬间感觉就不同了,月无双慢慢地品尝着茶水,一股身为上位者的气势隐隐而发。

终究是芸娘先开口说话。并不是说芸娘耐不住性子,而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儿,不必争这一时之长短,何况面对的还只是一个孩子。

“无双,你究竟是什么人?靠近云儿真的是只单纯的巧合吗?”芸娘一开口就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月无双顿了顿,并不直言:“夫人,您觉得我有哪里不对吗?还是说,您不相信我刚刚说的话?”

室内又是一阵沉默,寂静地连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见。

终于芸娘打破了沉默,说:“无双,我知道你肯定有事瞒着我们,而你的身份也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富家少爷,我也不追问了。不过你要保证,永远不要伤害我的云儿,不然哪怕你是天王老子,我也不会放过你。”芸娘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月无双看着芸娘远去的背影,一瞬间觉得有种光环环绕在她的周围,眼角抽搐,觉得貌似云儿的娘亲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可是在自己的情报中并没有提及,嗬,事情越来越好玩了。不过对于她刚刚的话,月无双倒是不放在心上,先不说他现在根本无暇顾及别人,就单单冲着云儿的天真可爱,他也不可能伤害她。

“月少爷,夫人让老奴送你出去。请吧!”刘叔突然从外面进来说道。月无双轻笑,心想,来日方长,总会有机会再接触的。云小丫头,明日再见!

月无双刚回到月府上,旋日突然出现在眼前,拱手说道:“公子,纳月回来了,正在书房等着公子呢。公子是先沐浴更衣呢,还是先去书房?”

月无双稳了稳神,换上一副沉着稳重的面容,完全不复刚刚在沈府的笑容满面翩翩公子的做派,径直走向了书房,后面旋日紧紧跟着。

步入书房,只见纳月手中拿着一叠纸一脸凝重地来回走步。月无双回头跟旋日交代说:“旋日,你先将手中的事情放下,在暗中保护着沈家沈绯云,一有什么异动就跟我汇报。另外让夜月阁的人调查一下芸娘的底细。好了,你先下去吧。有什么我会通知你的。”

旋日明显不是很情愿离开公子去保护一个小女孩,但也知道公子做的决定从不会改变,也只好应下,然后快步离去了。

书房的门就此关上,月无双看着面前焦急的纳月,一言不发,走向书桌慢慢坐下。纳月看见月无双进来,感受到自家主子的淡然,慢慢地也不那么着急了,静静地站在桌前。

月无双开口,倒是没有直接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反而教育起来:“纳月,你跟着我的日子也不短了,还是如此的急躁。公子我再叮嘱一句,不论什么时候,喜怒不形于色,再大的事发生了也有你主子顶着,一定不要慌张,一旦你的心不稳,对事情的判断就会有差错,做出的决定也就没把握百分百正确了,记住了?”

纳月连连点头,说:“纳月明白。一定没有下次。”

“好吧。说说看,有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焦急。”月无双问道。

纳月递上手中的信件,月无双看着看着,手上扣桌的点儿也慢了下来,显然事情还是很棘手的。将书信反反复复看了许久之后,纳月不禁开口问:“公子,该怎么做?要不要让踏星插手此事?”

月无双听闻此言笑容越发灿烂,说:“我们为什么要插手,这样好的时机,怕是有人要比咱们更加按捺不住,让踏星注意看戏就好,必要时再给添上一把火就更好了!”

纳月听闻此言也笑了起来,跪地说:“到底是公子,我便没有公子这般慎重,只想着要着急去做了,还望公子赎罪。”

月无双看了看纳月,只是点点头安慰道:“不必妄自菲薄,你擅长的领域不是这个,又一心想着为我排忧解难,难免会考虑不周,但是你为我建造的情报网已经成为我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怎会有怪罪你的意思呢?快起来吧,地上凉。”

纳月心中感激,更加的敬佩公子,起身说:“谢公子不怪罪!纳月本是公子一手调教,定当为公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属下这就告退了。”说罢,抬腿就走出了书房,去做他自己的事情了。

月无双站在窗子前,久久不曾移步,只恍惚听见几句念叨。

次日,天清气请,万里无云,偶尔一丝丝清风拂面倒是有种别致的舒适感。沈绯云又跑出门玩,不过今日倒是和芸娘打过招呼的,在临走之前还被杨嬷嬷念叨了好久,差一点心儿就要奉命跟着了,要不是沈绯云百般撒娇,都用上自己最喜爱的藕粉桂花糖糕做了保证才能得尝所愿呢!

“云儿今日怎么来的如此晚?可是云儿的娘亲又不允许云儿出门玩了呢?那倒是可惜我今日为云儿准备的节目了。可惜啊可惜。”月无双看着气喘吁吁的沈绯云打趣道,扇着一个竹骨扇倒是有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明眼人一看便知长大定是祸水一个。

沈绯云好不容易跑了出来,还听到平日里对自己极好的月哥哥如此调侃,真是有些不高兴了,嘟着小嘴不满道:“月哥哥还幸灾乐祸!也不知道月哥哥哪里看起来像是坏人了,不知为何娘亲每次都不怎么愿意让云儿出门找你玩。月哥哥,你可以告诉云儿吗?瞧我今天累的!”

月无双嘴角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想起那日见到的芸娘,也觉得芸娘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哪怕芸娘自身是清白的,她的家世也定不简单。一个常在宅子里的夫人怎么可能有那样高亮的气节和敏锐的洞察力,那天连自己都差点忍不住想要早早坦白自己的全部情况了,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女人。

不过话说回来,这样的一个女人现如今倒是自己愿意待在宅院里做一个简单的妻子和娘亲,可想而知这个家庭在她心目当中的分量。如此看来,芸娘肯定是个有故事的人物。

而对于沈绯云问的这个问题,月无双倒是不难猜想。芸娘自是不简单,当日一面便能看出自己也是个危险人物,不想让沈绯云与自己太过于亲近,也是作为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爱,月无双也是理解的。不过这种事情可不能直接告诉沈绯云。

想到这里,月无双便散去了脸上的笑容,换上一副哀怨的样子,愣愣地看着沈绯云,声音也弱弱地问:“那云儿认为呢?是不是云儿也认为月哥哥是坏人,今后都不会再来和月哥哥玩了,难道月哥哥今后又要一个人孤独的生活了吗?不过云儿要是听夫人的话,月哥哥也不会怪你的,就让月哥哥最后送云儿回家吧,好不好?”

沈绯云本来因为跑出来的时候太过于焦急,正坐在一旁喝着茶水润嗓子,没想到月无双就来了这么一出,顿时把她自己刚刚喝进去的茶水都喷了出来,刚巧不巧喷到了月无双的脸上,好一副梨花带雨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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