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510800000013

第13章 桃李不言

太子给的那半盒药膏,阿宝并没有使用。又过了十来日,伤处也便渐渐平复。起身沐浴的那个下午,天色欠佳,刚刚过了申时,便昏黄了下来,室内更是已经如同黄昏一般。可是和着木桶内腾腾蒸起的水汽,使人觉得又熨帖又安然,仿佛身处安详好梦中。阿宝替换了上下衣衫,将头发细细绾起,这才觉得清朗如再世为人。然而一出屋门,顾见熟悉的缦回廊腰,心头又莫名惆怅。她虽然一万分地不想动作,依然还是强迫着自己一步步朝着报本宫的方向径直走去。

人生于世,谁也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或许可转,但命却永不能改变。她一个卑贱奴子不能,他一个天潢贵胄也不能。所有该来的,他们都躲避不开;所有该走的,他们也都挽留不住。只有日复一日再收拾起残勇,面对迎面而来的日复一日。

是西苑内侍总管周循差遣手下的黄门前来通知她的,要求她痊愈之后,依旧去正殿当值,一切例子皆比照从前。这必定是太子的令旨。

阁内的一几一案皆如从前,环绕的却是几张新脸孔,素日那些认识的人,竟然一个也没有看见。大概以后也不会看见了,这么说来,在此时此地,他竟然也成了自己的故人她侧眸望望窗外,于季春时节投下浓密花影的一树海棠,花早落尽,叶片也开始微微发红,春来春去,缘展缘收,不过如此这般。

故人直到傍晚才还宫,脸上略略带些疲惫的意态,径直从她身边走过,至架前翻动奁盒,寻了半日才抽出两卷字帖,吩咐道:“命人送到赵王府上去。”大约都是新人,周围霎时无人应声,阿宝只得走上前去从他手中接过,这才有暇察觉他今日的装束与平素有大不同。他虽向来修边幅,却也向来爱好清爽,私服多用玄朱紫青一类素色。眼下他却戴着一顶水晶镶金三梁冠,横绾金簪,两头垂下长长的朱红缨珞,着大红色织金锦袍,约束御仙花九排方金带,连一张面孔都似被这一身靡艳衬得多了两分血色,只是靠近时闻见他袍袖间气味,才发觉不过是薄酒之功。阿宝从未见过他如此装饰,颇有新鲜感,及至接纳字帖时见他手上竟还戴了一枚金镶宝指环,更是暗暗好笑,不由悄悄抿了抿嘴。定权交代完毕,转身入内室,再现身的时候,已经换作了平常的家居打扮。

他在书案前坐下,接过阿宝捧来的茶,啜了一口,才皱眉问道:“好笑什么?”既然没有被他抓到现行,阿宝拒不承认道:“没有。”定权横了她一眼,突然不怀好意地点点头道:“你去将架上那本磁青皮的册子取过来。”阿宝答应着走过去,将架上横放的一本书册交至定权手中,书做蝴蝶装帧,并无题名,似是用得古旧了,四角已经磨得微微泛白。定权随手揭开,道:“过来。从今日起,本宫来教你写字。”他突然重提旧话,阿宝连忙推辞道:“妾不敢。”定权笑道:“你去京中打听打听,多少权贵想求本宫一字而不得,本宫竟教不起你一个小姑娘了不成?”阿宝道:“妾并非此意,只是妾资质驽钝,深怕辜负了殿下。”定权道:“你也不必怕辜负,这是我无聊,我们不当事业,只当个消遣。”

他和颜悦色,阿宝心下虽存疑惑,却也不敢再做违拗,便走上前去。查看他手中字帖,正翻到录前人杜樊川的一首七绝《赠别》,清雅华丽,颇似定权的字体,唯笔力尚嫌不足,疑是早年所书。定权问道:“以前读过这诗吗?”阿宝点了点头道:“读过的。”定权道:“你自己先写一遍罢。”说罢拣起一支笔递给她,偏头在一旁看着她誊写了一遍,不置可否,只是扳着她的手指,帮她重新把好了笔,教给她握笔用力的门径,让她又写了几份,细细检验,感叹道:“这也不是一日之功,你拿着这册子回去,闲暇时候好好练练,过几日我再查看。”想了想,又笑道,“我既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亦信人心似铁官法如炉。不如我们约法,若是你写得好,我就赏你些好东西,若是再没有长进,也做好受罚的打算,如何?”阿宝不理会他的玩笑,低声答了一句:“是。”将字帖接了过来。

及至晚间,定权从屉中取出日前那封密告的信函,又仔细地对照日间阿宝所抄的“蔻”和“珠”二字,见她行文走笔之间,虽似颇隐瞒了些笔力,却与原件并无半分相类之处,这才将那信函又收了起来,轻轻叹了口气。

京中的天气,已经连阴了数日,连昨日皇后的千秋寿诞,也不曾开晴。成日油然兴云,却偏不沛然作雨,总使人心存牵挂,不知出行是否应当携带雨具。当然这只是对于小民而言,京中的贵人们是不会为这种事情烦恼的,他们另有自己烦恼的内容。赵王萧定楷坐在府中书斋内,洗净了手,正蹙眉翻看着太子送来的两卷书帖。他自靖宁元年行元服冠礼后,册封亲王爵位。按着本朝制度,亲王冠礼婚姻之后,便该赴封地建府,皇帝的几个庶子,除去一个最小的,现下皆已离京就藩。因国朝百五十年来,或者中宫无子,便以庶长承祚;或者中宫仅有独子,便以嫡长继统,尚无嫡出亲王就藩的先例。他和齐王的身份因此尴尬,几派朝臣们吵嚷了几次未果,再加上他尚未成婚,便只得按皇帝的说法,容他二人暂以东宫陪读的身份留居京中。这可以算是他的一桩烦恼。

他今年尚未满十六岁,朗眉星目,面貌生得颇类当今中宫,虽未完全长成,未来必是美丈夫无疑,只是右眉角上一道亮白的伤疤,却难免带了些破相。这疤痕本是幼时兄弟间打闹时被太子推倒撞破的,为了这桩官司太子被皇帝处罚,在东宫阶前跪了半日,还是皇后出面求情,最后才揭了过去。他年幼时并不觉得如何,长大之后再看,未免偶或心中郁闷。这也可以算是他的一桩烦恼。

倒也不全因斗殴之事,他与这位异母兄长素来并不亲善,因此太子当日说要送他书帖,二人也曾有过一番玩笑,今日当真送来时,不免也要多分想法。定楷正在边思想边翻看,忽闻门口有人问道:“五弟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门外有客竟也不察?”随声入室的是齐王定棠,天气尚未转热,他手中已捏了一把泥金折扇,扇面上“守成循时”几个字,是一次他代上劳军后,皇帝御笔所赐。定楷连忙起身笑道:“臣有失迎迓,还请哥哥勿怪。”定棠用扇子压了压他的胳膊,以示阻止道:“这些虚礼做给外人看看也就罢了,兄弟之间又何须如此?”定楷笑问道:“哥哥今日空闲些了吗?怎么想到我这里来了?”定棠道:“也没什么事情,昨日家宴上人多,没能说上话,所以今日过来看看你。”随手翻了翻案上字帖,惊讶道:“此物极难得,你是从何处弄到的?”定楷笑道:“不瞒哥哥,是东府送来的。”定棠皱眉道:“我今日来,正是想说说他。”撩袍坐定后接着说道:“你不觉得三郎最近为人和从前不大同了吗?往年母后的千秋,总是他老气横秋,一人向隅。昨日倒好,换了个人似的,穿得作怪不说,口口声声嬢嬢,直听得我心里说不出的腻烦。”定楷笑道:“可是昨天母亲身边那群小内人倒是欢喜得很,一个一个躲在帘后看了半天不说,转身又叽叽咕咕,说他那么打扮,比平日风流妩媚多了。”见定棠不满地横了自己一眼,转脸正色道,“他是个见机的人,想是非常之时,他不敢再当面违拗陛下了吧。”

定棠不置可否,向前走了两步,拎起一幅字帖冷笑一声道:“说起见机,倒也未必。譬如用这种拙劣手段来离间我们兄弟,打量谁又是痴汉。”定楷笑道:“这是自然,市井小民尚知疏不间亲,他即便如此又有何用?”定棠一手按着他肩膀笑道:“我当然知道,不过是白叮嘱你一句。”想想又道,“听说他近日来肃清了东宫。”定楷点头道:“这也是必定的,我早说过美人计于他无用。他自己生就那副模样,什么样的美人能看在眼里?当年咱们求着母亲,硬送了那些人过去,有哪一个成了气候?就属那个陈氏,算稍稍好些,只是这都几年了,整日传递出来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琐事,不是睡了哪个女人,就是又闹了什么意气,我看反倒是叫他施了美人计了。”定棠扑哧一笑道:“这些事情还是要再作打算的。”定楷问道:“哥哥手中可还有人,或者还要再去请母亲帮助?”定棠看他一眼道:“一时没有了。慢慢再说吧,不管是安插还是拉拢,他身边总归是有我们的耳目,你不如也留些心,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物。”

定楷答应一声,见定棠仍盯住那两幅晋帖,笑道:“这东西刚送过来,我也没意思收存,哥哥如果喜欢,不如就此携回。”定棠笑道:“君子不夺人之爱。我不过是为你年纪还小,多说了两句,如果惹你多心,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又道,“我知道当年卢世瑜执意不肯收你,伤了你的心。他一个又臭又硬的太子党,死也是为东宫而死,已经隔这么多年,你就不必再放在心上了。”定楷答道:“是。”

二人又闲话了片刻,定棠这才起身告辞,定楷直送他出府,才折了回来。接着翻看那字帖,不知想起了何事,忽而冷冷一哂,扯得眉角的那道疤痕跟着也闪烁了一下。

又过数日,定权闲来无聊,便问起阿宝习字的进展。阿宝只当他心血来潮,说来玩笑,不想果然当真,只得敷衍回答日日都在练习。她回答得犹豫,定权也不说破,随手拖过春坊刚送来的文移,拣了两句叫她书写,见她握笔的模样,依旧与从前无两,写出来的字,也依旧没有分毫进益,不由心中也动了火,抄起桌上的一柄檀木镇尺,喝道:“伸手出来。”阿宝迟疑着伸出手去,定权不耐烦道:“左手。”阿宝无奈,只得又将左手换了过去。定权扬起镇尺,重重在她掌心击打了数下,斥道:“再写。”阿宝不敢接话,只得重新把定了笔。

定权见她偷偷将左手于裙后屈了两屈,自己也觉得好笑,问道:“你还觉得委屈?”阿宝撇撇嘴道:“妾不敢。”定权笑道:“谅你也不敢。本宫从前读书的时候,一页纸里有三个字叫老师看不过眼去,戒尺就打上来了。那尺子足有半寸厚,一下子手心里的油皮就撩掉一层。你道我的字是怎么练出来的?那就是叫老师打出来的。明日我叫人也量身给你做一条去,就不信你会写不好。”阿宝奇怪道:“殿下玉体怎么也有人敢冒犯?”

定权回忆往事,怔了半晌,才笑着解释道:“他在同僚中本来有个绰号,就叫作‘玉戒尺’,不过取温润刚直之意。我出阁之时,先帝为我择定的业师便是他,听说了他这个诨名,好笑到不行。先帝便召他过去说:‘请你来教我家子弟,玉戒尺是没有,木戒尺倒可以赐你一柄。你的学生如有不用心读书,不遵教诲事,你也不必去报他父母,只管认真教训便是。’不想他老实过了头,胆子也大过了头,竟把客套话当了真。先帝不久后山陵崩,他的遗训无可更改,于是苦了我许多年。”见阿宝在一旁不住地发笑,也淡淡一笑道,“有一次我贪玩没做完功课,怕他知道,就遣人撒谎说生病了,到底叫他追问了出来,用先帝赐的那柄戒尺,将我一只手都打肿了。我回去向皇后哭诉,皇后不但没有替我说话,还罚我跪了一个时辰。那时候,我就暗下了决心,终有一日做了皇帝,定要诛灭他的九族。”他颜色和霁,阿宝趁机追问道:“那么后来呢?”定权道:“后来没等我当皇帝他就去世了,我就放过了他的九族。”见阿宝皱着鼻子,一副又是怀疑又是鄙夷的神情,倒平添了几分稚气的可爱,忍不住屈起手指将她鼻梁上牵扯出的皱纹刮平,好笑道:“后来我长大了,知道他其实都是为了我好。给你的那本帖子就是我小时候的功课,他给订到了一起。”

他忽然又动手动脚,阿宝脸上一热,忙低下头去,思索了片刻,道:“我知道,他便是卢世瑜卢大人。”定权奇道:“你怎么知道?”阿宝道:“从前先生教我兄长的时候,说起过卢大人,他的行草书法在本朝若是数二,便无人再敢称一。殿下跟他习字,更是人人皆知。如今的人还说,殿下的楷书其实青出于蓝。他们还说……”定权半日不闻她说下去,随口催问道:“他们还编排了我什么?”阿宝看了看他,连忙又垂下了头,低声道:“他们说殿下字如其人,人如……其字。”

定权微微一愣,忽然仰头大笑,得意已极,问道:“可知妍皮不裹痴骨,并非妄言?”他满面飞扬跋扈自命不凡的轻浮神情,阿宝忍不住掩口葫芦,笑着笑着却渐渐放下了手来她看见他面容上两道修长的剑眉,是怎样在他满面春光中斜飞入他修俊的双鬓。这本应最简单、最平凡的线条,却被造化书写得笔笔灿烂生辉。如此的精致,如此的华丽,如此的有力,如此的美,果然只可用他自己书法中的那一勒来形容。红晕从阿宝的颊畔一点点氤氲开来,如同淡墨氤氲于纸上,她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她知道,在他的年纪,能将那一勒书写成这般模样,需要怎样的勤奋,亦需要怎样的天赋。有如此勤奋,有如此天赋,许他卖弄,许他跋扈。

志得意满的跋扈少年,在这个初夏因为好心情而比平日多了几分耐心。于是周循进入书房时,便看到了阿宝倚案临帖,而定权在一旁随意翻书,一边指指点点的景象,不由皱了皱眉头,想起了覆辙前事一类的古训,心中大不以为然。怒视片刻,愤然退出。

同类推荐
  • 时间潜行者

    时间潜行者

    这一生只有爱你的时间里是活着的。一部关于时间、救赎、拷问人性的小说,一段在时间里走散又邂逅的爱情故事。一项违背人文道德的科研成果,牵扯出一场“君生我未生我生君未老”梦幻到幻灭的情缘;一个在东方战场参加抗日的妻子,一个被困西方战场的丈夫;一位惧怕衰老的女孩,一个救赎的父亲;一个驻颜在二十几岁见证了中国发展却在苦苦寻找自己身份的“年轻老人”;一个长达七十余年的谎言;一段在时间里走散又邂逅的爱情故事。
  • 绝色冷妃之地球超级女学生

    绝色冷妃之地球超级女学生

    【乙女】【爽文】【男主还是有的!看你们怎么想~】 她!一届初二女学生,再一次偶遇中成为了一名修士女娲石,整个宇宙虎视眈眈“力量这种东西,有了它,就能征服整个宇宙。”某女狂傲的说道。 “小姐,您的心脏,也发育成熟了吧,应该采摘了,”他说到。 “我对小姐很爱,但是我更需要力量,抱歉了,小姐,感谢你多年的陪伴~”他漠然说到。 反正他从世界一诞生就活着了,人世间的酸甜苦辣他都可以做到冷漠看淡。 只有女娲石,才能杀死他自己。 “为什么,你想死?”她问。 “小姐,天劫每一次都会让我想死,可是我死不掉,我跳过楼,被车撞过,吃过毒药,拿过原子弹,都死不了,”他说。 “不过我爱你。”他说。 “我也爱你。”他们说。 【乙女~~~】
  • 陆心匪石

    陆心匪石

    赵九宫自认为自己和陆挚条件是非常相配的,同样的家世,同样出色的容貌,同样名校毕业,同样是家族产业的唯一继承人,多么完美匹配的条件,只除了:她有一条尾巴。而当他们家想把狗女儿(强行)许配给最出色的青年领军人物陆挚的时候,发现陆挚竟然有女朋友了,并且是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最重要的是,比赵九宫美,比赵九宫有气质,比赵九宫……更像正常人。赵九宫的大尾巴无意中被人拍到传到了网上,赵九宫得到了科研人士的注意,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被抓走杀掉的时候,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出现了:“我们结婚能够帮你挡掉很多麻烦,你考虑一下?”
  • 天剑伦

    天剑伦

    为爱毁灭的世界,唯有爱才能拯救……他曾以为,自己毕生的轨迹早已规划完毕,一如璀璨星辰行经在永恒的天空。然而他不知,在遇到她的那一刻,他命运的轮转就已全盘打乱……奇绝诡丽的乐胜伦宫,宫内,帝迦终于等到他追寻的少女,距离成魔成神之路一步之遥;宫外,卓王孙千里跋涉而至,只为了她不在他身边。雪山下,圣湖旁,众人陷入苦战,竭力支撑……她们全心仰望着所爱之人,只因为爱是她们唯一的信仰。而命运呢?是否能因她们的坚信而改变?华音流韶,这美好的乐章,犹未结束……
  • 明眸

    明眸

    半盲却能“看见”真相的柔美少女VS城府极深的租界总捕头,决定输赢的不是推理和心机,而是谁爱得更深。看似纯白的人背后往往都有着难以察觉的另一面,就像连环杀手往往都长得淳朴而善良。她有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她有读心术吗?能知道所有人的秘密。事实并不是如此,她只是比常人的感知更加敏感。凭借敏锐的感知她屡破奇案,但是她又不想泯没在芸芸众生中,她有自己的理想,她最终能脱离凡尘吗,到自己想去的地方吗?
热门推荐
  • 霓裳小千金

    霓裳小千金

    "对于艾美洛家族的小千金阿拉贝拉来说,她的15岁生日是个永远无法忘记的噩梦,在那天,一向最疼爱她的大哥乔治意外遇害。从此,生日变成了忌日。乔治生前是艾美洛品牌的首席设计师,在时尚圈中举足轻重,他去世后,艾美洛工作室群龙无首,各路竞争对手伺机而动,业内的“霓裳女王”仙仙小姐更是直接预言艾美洛工作室必将衰败。风口浪尖的阿拉贝拉在大家的议论和怀疑声中,接手大哥的工作,成为罗塔司兰首位未成年设计师。这位坏脾气的小千金初出茅庐便遭遇“滑铁卢”,她先后得罪了身边的工作人员和超模,大家纷纷离她而去,致使她在接下来的时装发布会上一败涂地,被董事会罢免,赶出了艾美洛。
  • 给小学生讲世界历史(下)

    给小学生讲世界历史(下)

    本书用简单易懂的通俗语言,将世界历史演变过程中的重大事件一一收入笔下,将古往今来所发生的重大事件一一呈现,帮助小读者对世界历史的发展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 簪花扶鬓长安步

    簪花扶鬓长安步

    慕皎皎一副药治好了相府长公子的一条腿,借此机遇嫁入高门,成了相府六少夫人。从此,坊间多了一个传说——相府六公子的一辈子就只值他大哥的一条腿!因此人送雅号——崔一腿。崔六公子惨遭羞辱,决心一定要咸鱼翻身,一雪前耻!于是,一场啼笑皆非的婚姻大戏拉开大幕:某男要死不活脸:“你当初为什么要嫁给我?”某女:“这世上只有两种男人我会嫁。一种在能力上压倒我,让我心甘情愿拜服在他脚下;另一种,则是长得赏心悦目,让我光是看着就能欢欢喜喜的养着他。”“那我属于哪种?”“第二种。”“啊啊啊,老子受不了了,老子要休妻!休妻!”
  • 醒来时的一记阳光

    醒来时的一记阳光

    青春言情界“治愈系天后”无处可逃经典代表作。我给你的爱用心甘情愿写过,雕刻在时光的每一个角落。一场酣畅淋漓的考古盛宴,一次十二分深情的无悔守候。当一个人所有的习惯都是另一个人的喜好,就连手中的笔无意识中写下的名字都是她的,这样的生活,展泽诚在思念中度过了三年,只为一人——白洛遥。再相见,她在另一个人身侧言笑晏晏,却与他形同陌路。可这一次,他足足准备了三年,又怎能再轻易放她离开。当那些尘封在往事中的秘密揭开,她才知道,他为她承受了所有的伤害。还好醒来的时候,他依然在自己的身边,从未离开。
  • 高冷总裁要抱抱

    高冷总裁要抱抱

    三年后再次相遇,他对她百般羞辱。“喝最烈的酒,下一句你知道是什么吗?”“陆言坤,不要碰我!”她愤怒的吼。“碰不碰我说了算!”他恨她,每当她受到欺负的时候,却又挺身而出……--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巅峰权臣

    巅峰权臣

    周世平,小公务员,犯错弃世,穿越来到大周朝,凭借着过人的认知,特殊的运气,纵横四方,且看他掌握权柄,辅佐皇室、振兴家族、对抗世家、统一中原,经历一次又一次的博弈,直至巅峰。权臣是什么,上可以挟天子令诸侯,下可以护全家人,享受荣华富贵,醉卧美人膝,醒掌杀人权,快意人生,谁人不羡慕。
  • 竹斋诗余

    竹斋诗余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依情

    依情

    杨依依是天絮宫的少宫主,天资聪颖,武艺超群,虽身为女子,却堪称风华二字,在她的生命中有三个重要的男子,一个是她的义父,另一个是她的劫数,还有一个是她的夫君“依依,你可愿做我义女?”…“柳清华,你为何要招惹我!我恨你!”…“月华,你知道吗,我多希望当初先遇到的人是你”
  • 鲛人有泪之歧路情缘

    鲛人有泪之歧路情缘

    自从捡到那条濒死的咸鱼之后,周芜原本大好的人生便被彻底搅乱,从此财源堵塞,霉运当头,衰神眷顾,麻烦不断……当前世的记忆冲破封印滚滚袭来,那些被辜负的深情,被强加的苛待,总要千方百计地加倍追讨回来……PS:前一生虐我千百遍,这一世弄不死你没完!!!
  • 七月上河梁

    七月上河梁

    浮世三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夜为暮,卿便为朝朝暮暮。然人生来便分三六九等,自第一日初见这世间起,便注定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