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贺被我哄走不到半小时,他母亲就来了电话,这个昔日的上级言语之间依然毫不客气,大声斥问我怎么如此无情无义见死不救,即使不念及与李贺的儿时情谊,也该看在她当初对我知遇之恩的份上施以援手。她列举了许多我已经印象模糊的事例,但我不为所动,只想寻找机会插话告诉她我离开局里出来干律师的真正原因。李贺母亲没完没了地诘问着,后来竟嘤嘤呜呜地哭泣起来,说自己命苦,老头死得早,儿子又这般不争气。方晓你不知道,她说,你不知道我家里现在坐了多少人,都面露凶光,有的还手握匕首钢管,他们想干吗,想对我老太婆动粗吗?我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