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他们是针对我们来的,也就是说,这个地方应该真的藏着什么线索,只是我们没有找到。”我猜测道。
“废话,瞎子都能看出来他们是为了对付我们来的。”明智轩呸了一声说。
跑过一处有点像是原来废弃的仓库,我喘了一口气,回头没有见到那些穿着病号服的家伙,看样子是暂时摆脱他们了。
“你说,会不会是今天我们在马路边上遇到的那几个精神病院的家伙搞的鬼?”明智轩神色不善地说。
“有可能,不过也可能是我们先前搜索的过程中,触动了他们布置的某种机关这才引来了追杀。”敖雨泽说道。
“那些精神病人就这么听话,说让来追杀我们就二话不说来了。”我嘀咕道。
“如果有一群人,他们力大无穷,同时不畏疼痛、不惧生死,又高度服从命令,你觉得这样一群人作为士兵怎么样?”敖雨泽突然反问。
“那还用说吗?放在过去,这简直是最完美的士兵。这些人在古代甚至近现代都可以说是最可怕的部队,不过现在不同了,一些高科技武器需要的知识含量很高,可不是光肉体力量强大并且悍不畏死就能够轻松操控的。”明智轩连忙嚷嚷着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说得不错,这些家伙面对现代武器就是十足的炮灰,可是对付我们几个还是十分头疼的。”我叹了口气,感觉事情有些大条了。
我们躲进仓库的一堆已经朽坏的木材后面,过了好一阵还不见有人过来,就慢慢移动着准备离开,但刚一露面,几枚子弹就打在旁边,木屑纷飞中我和明智轩都本能地抱着脑袋趴倒在地,而敖雨泽处变不惊,还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枪支。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被枪支攻击,这样子弹横飞的场景只在电视电影里看到过,从来没有想到会在自己的身上上演。很显然,对方是铁了心要致我们于死地,这也从侧面说明了这已经废弃几十年的精神病院中藏着天大的秘密。有些人,或者说某个组织,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守住这个秘密。
“怎么办?他们有枪。”明智轩有些恐慌地问。
“这就吓住了?谁让你要跟着我们来的?等会儿不要冒头,我冲出去吸引枪手的注意力,你们两个笨蛋趁机逃走。”
听到敖雨泽这样说,我顿时感觉到自己脸有些发烫。因我算是有点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按理说这么危险的情况应该是我顶在前面掩护身边的女人逃离,怎么现在反过来了?
不过回想着自从遇上敖雨泽以来的经历,被她从戈基人手中获救,还有在祭祀地时也是她在和张铁柱、戈基人战斗,先前她赤手空拳打倒一个精神病人,现在又悄悄掏出手枪试图和对方对射,哪一点都说明了这不是一个普通女人,甚至比男人还要男人一些……
又是几发子弹射过来,我有些愤怒地大吼:“为什么杀我们?”
“大哥,你放我们走,我给钱怎么样?”这是明智轩这二货哭丧着脸的声音。不过对方根本没有理他。
“自己乖乖地出来,你们逃不掉的。”一个阴冷的男人声音响起,我甚至听到了对方换弹夹的声音。
我心中微动,仔细地倾听了下,计算了下距离,然后按住了想要冲出去的敖雨泽,在她耳边悄声说道:“你前方10点钟方向,距离23米。”
敖雨泽被我按住的背部微微僵硬,随即慢慢放松下来,惊异地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手中扔出一块烂木头,枪声响起,那人的枪法竟然十分不错,正中敖雨泽扔出的木头。
而敖雨泽也趁着这个机会,一个翻滚朝前冲出,以“之”字形的路线跑动,然后朝我说的方向快速地扣动扳机射击。尽管她手中的手枪威力不大,但是在枪声响起第三声的时候,我听到一声闷哼,敖雨泽竟然击中了对方。
她正要乘胜追击,附近的杂物堆里突然扑过来几个穿着病号服的病人,毕竟是受人控制的病人,敖雨泽不敢朝致命的部位射击,只是打他们的手脚,因此准确率不高。虽然延缓了了他们的合围,可先前的枪手已经趁乱逃走了。
接着更多的病人从大门口涌了过来,我粗略数了数,竟然有十二三个,这个时候敖雨泽的子弹也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喊了我和明智轩一声后,率先朝后门的方向跑过去。
我们两人紧随其后,在我们身后十几米的地方,就是十来个嗷嗷叫着的精神病人,他们也不知是被药物控制还是其他什么手段控制的,总之能够简单地分辨敌我,相互之间不会攻击,却认准了我们三个敌人。
刚跑到仓库的后门,却发现后门被一条锈迹斑斑的铁链锁上,敖雨泽狠狠踢了几脚,却没有踢开。我是知道敖雨泽的力量的,当初连防盗门都能一脚踹开,这铁链上的锈也不知道多少年了,完全和钢筋焊接成的仓库后门凝结在一起,就连敖雨泽也没有踢开。
“从窗户走。”我回头看了看侧面用于通风的窗户,这里毕竟是废弃了几十年,原本只有二十来厘米直径的通风窗,经历时间的洗礼后已经扩大到了能够容一人通过。
我们三个连忙跑过去,敖雨泽回过身挡住已经蜂拥而至的受控制的精神病人,急声道:“你们先走,我马上就来。”
我心中涌起一丝感动,不过现在不是煽情的时刻,一咬牙跑到通风窗旁边。通风窗离地有两米的样子,我使劲朝上一跳,抓住了通风窗的边缘,然后吃力地朝上挪动,就在我快要爬进去的时候,还露在外面的左腿一紧,脚腕已经被人抓住了。
我回头一看,是一个留着口水目光呆滞的中年女人,宽大的病号服穿在肥硕的身上显得无比可笑,可我此时却万万笑不出来,中年女人的力气极大,我感觉我的腿像是抓在巨人的手里,让我整个人都被一点一点往外拔出去。
而明智轩已经被打倒在地,他手中的登山杖都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轰的一声巨响,后门的位置被炸开了,我眼前一亮,松开抓着窗沿的手,被巨大的力量从窗口拉扯着出去,然后摔倒下去。我趁势狠狠一脚蹬在对方脸上,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自己不打女人的习惯了,先逃命要紧。
那中年女人被这一脚踢在脑袋上,尽管此时还处于受人控制的状态,也有些昏昏沉沉,抓住我脚踝的手也早就放开了。
我从地上爬起来,搀扶着明智轩一起朝后门的位置跑过去,而这个时候敖雨泽已经岌岌可危了,手臂上甚至出现了一条血淋淋的抓痕,也不知道是被哪个病人抓伤的。
“走!”我大吼一声,敖雨泽拼着又被一个病人抓伤,摆脱了他们的纠缠,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炸开的仓库后门跑去。我们冲出仓库后,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带着墨镜、鸭舌帽和大号口罩的女人。正当我们戒备万分的时候,对方却比画了个奇怪的手势。
敖雨泽眼睛一亮,低声对我说:“自己人!”
戴口罩的女人对我们点点头,转身就走,走的时候挥手示意我们跟上。
后面十几个被人控制的精神病人已经追过来了,我们没有其他选择,只能在这个神秘的女人带领下,一路朝废弃的医院其中一角跑去。
七八分钟后,我们到了一个似乎是以前医院的浴室一类的地方,还能在断壁残垣之间发现不少已经被铁锈侵蚀得只能依稀看出形状的水管。在浴室的一头,有一个被乱七八糟的砖头和泥块掩盖了一半的大澡堂,有一米多深,另一半还有些积水,看上去居然还十分清澈,能够看到澡堂的底部。
神秘的女人率先跳下去,然后在澡堂边缘开始四下摸索,很快,似乎被她找到了某个机关,澡堂的水面翻滚了一阵后开始被排放出去。这个时候我注意到澡堂的进入口和出水口居然都完好无损,管子也是近些年才流行的PVC材料,绝对不可能是60年代能够拥有的技术。
我的心中一跳,这废弃的精神病院,居然还有人来修缮这样一个残破不堪的澡堂,难道说这里真的有什么隐藏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