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包浅浅抱着纸巾盒,一边擦眼泪鼻涕一边哭诉。
“那次我跟他吵架,把手里的文件夹丢他脑袋上了,把他额头都给划破了……”
“我去外地实习的时候发高烧,他从南到北穿过了大半个中国来给我送药……”
“有女生追求他,我一生气不理他了,大冬天的他站我家楼下一晚上,差点被冻死……”
她越说越伤心,声音都变了调,眼泪开了闸的水一样流个不停。
风轻寒一路沉默的倾听着。
“我恨黄英。”
哭的累极了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的靠在座椅上,忽然喃喃开口:“她毁了我,毁了罗棋,我希望她一辈子都不幸福。”
风轻寒沉默的看着前方灰蒙蒙的道路。
良久,才淡声开口:“她会一辈子都不幸福的。”
这算是一个承诺。
可包浅浅没听到,昨晚为了给罗棋做平安符,她一整晚都没睡,一路上又哭了那么久,早已经倦极的睡了过去。
她睡的很沉,以至于回到陆宅的时候还没有醒过来,风轻寒探身将她从车里抱了出来。
她脑袋钻了钻,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点的姿势又睡了过去。
这一幕,远远的透过落地窗,落进了正在客厅里喝茶的陆念川跟白素素的眼中。
“轻寒这是在做什么?”
白素素脸色微变:“对个外人这么热情?我怎么没见他对我们这么关心过?”
陆念川神色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白素素被他清冷的眼神盯的一阵窒息,闷闷的闭了嘴。
女佣早已经提前打开了门,风轻寒抱着包浅浅进来,很快察觉到了沙发中的人,抬眸看向他们:“回来了?”
陆念川微笑着点头:“嗯,刚回来没一会儿,你们去哪儿了?”
“送她的一个朋友出国了。”
风轻寒说完,便径直抱着包浅浅上了楼。
陆念川敛眉,盯着手中白瓷茶杯中舒展开来的嫩绿新茶,眸色暗沉。
“念川,你最好盯着轻寒一点,别出了岔子。”
白素素终究还是沉不住气,再次气呼呼的开口:“先辈们给我们的教训还不够么?他不收着点心,万一真动了感情,到时候被十哥知道了,咱们谁都保不住他!”
对他们这种人来说,可以肆无忌惮的跟异性谈情,却永远都不能碰触‘爱’这个字,否则便是一场避免不了的血雨腥风。
“轻寒又不是小孩子,做事自然有分寸,用不着你操心。”
陆念川神色冷淡的说完,连品茶的心思都没了,起身离开。
白素素捧着茶杯愣住。
他这是……在对她发脾气?因为那个土包子?
包浅浅这一觉睡的冗长而深沉,一直睡到了夜幕降临才醒过来。
罗棋脱离了黄英的控制,这让她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将来海阔天空,无牵无挂的他可以尽情的发挥他的才气,闯出一片属于他的天空了。
她躺在床上,静静的沉思了一会儿,直到肚子咕噜咕噜叫了,才慢吞吞爬下床。
之前吃的东西都有专人负责,一到饭点就送过来,都是些高营养的东西,却都不合她的胃口。
陆念川离开的这些日子,她几乎是想吃什么吃什么,风轻寒对她提出的要求很少有拒绝的时候,这让她产生了一种回到了自己家里的自由感与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