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时辰……呵,这五个时辰下来,估计整个身子都不能动弹了,到了明日肯定会在床上躺上一天。
云舒这样想着,心中便已经有了对付沉浮的计策。
月色上俏,树荫婆娑,云舒估摸着沉浮也该回来了,特意吩咐刚刚升为一等丫鬟的拢眉准备一双质地柔软的赤青色舞鞋,上面精致的绣着一对野鹤,针脚十分的细密……
到了东篱院,云舒便将笑意浓浓的面容换成了一副焦急担忧的模样。
“姐姐……”焦急的声音从虚掩的门外传来。
正站在窗边儿回想前世遭遇的沉浮,冷不丁的听到这个声音,冰冷的双眸便愈发的冷然,仇恨的眸光里似是要迸出血一般,只是转身时已然换成了一副纯然的模样。
云舒进屋看到沉浮颇有雅致的站在窗玖旁赏月,脸上的焦急与担忧便轻轻一滞,随即便奇怪的问道:“姐姐,你……祖母没有罚你吗?”
沉浮将冰冷的眸光投到云舒身旁捧着托盘的丫鬟身上,之后便又不着痕迹的移开:“没有啊,回来的时候祖母还拿来当年她被封为张国夫人时先帝所赐的羽凤梨花裙舞衣让我瞧,姐姐都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了,轻如羽毛,薄如蚕丝,白如梨花,摸上去就如同摸上一块儿质地良好的玉佩一般,手感十分的滑润,光是整齐的挂在木架都有一种飘然入仙的感觉,更别说穿在人的身上了……”
沉浮兴悦的说着,余光冷冷的凝着云舒的颜。
云舒潋滟的眸光中有些吃惊,只是片刻便又恢复了常态:“羽凤梨花裙可是老祖母最宝贝的东西,母亲入府二十多年来,祖母都未让母亲瞧上一眼,怎么今日老祖母会拿来给你看?”
云舒说着,眸光中便有了丝怀疑,那件舞衣是当年老祖母在宮宴上获得头魁时先帝所赐,制作过程十分的繁琐,用了七七十九日才制作完成,舞衣上的梨花羽毛都是先裁剪成梨花大小的模样,之后一片一片的缝制上去的,这样一件舞衣却是花费了数十人的血汗,可见这件舞衣是有多贵重。
并且这件舞衣自赐给老祖母后,老祖母便一直悉心的收藏着,从未在人前穿出来过,更是不曾让人看过。
她这个嫡女祖母都未让见过,更何况沉浮这个庶女,一定是沉浮在编话哄她罢了!
“大概是祖母觉得我比较孝顺罢!”沉浮低低的说着,清凉的眸光淡淡的看着云舒。
“孝顺?”云舒脱口而出,心中却在冷笑。
“恩,祖母知道我是因替祖母配置并且试用凝气安神的药物,这才修养了一个月,并且这凝气安神的药物竟还有养颜护肤的功效,祖母用了之后,觉得效果十分的好,还命我以后每月都要配置一些给她送去……”沉浮的语调清清咧咧的,略掺杂着一些喜悦,但却是淡淡的。
云舒柳眉不禁倒拧,犀利的眼神扫上沉浮温顺的面容,一双芊芊玉手将手中的鸳鸯手帕揉成团,面上的吃惊之色转瞬即逝:“姐姐修养了一个月竟是为了给祖母配置安神的药物?”
“是啊,这些日子祖母总是睡不好,服了几个大夫开的药方都不管用,我那时正好被父亲罚了,反正闲着没事儿便按着医术上的配置了一些,又怕祖母用了会有什么副作用,自己便先尝试着用,这才耽搁了练舞的时间修养了一个月,但是却没有料到这安神的药物还有养颜护肤的功效,我这肌肤全然不是那水粉的作用,而是那安神药起到的效果。”沉浮说完,绯色的唇畔泛起淡淡涟漪。
一贯沉稳冷静的云舒听到这句话,樱桃般小巧的嘴唇不禁裂开了一道小口,露出吃惊的神色,细长的柳眉更加深锁了起来,低垂下眸光,似是在揣度着什么,许久,待抬起眸时,顾盼神飞的眸光里满是欣喜和高兴:“如此就好,刚刚我还一直替姐姐担心着呢,要是真练了五个时辰,姐姐的身子肯定是吃不消的,所以妹妹便特地过来看看,还想着练了五个时辰,姐姐的双脚定是出了不少水泡,为此还让拢眉给你准备了一双质地柔软的舞鞋,这样穿在脚上便会舒服些。”
云舒说完便从拢眉的手中接过托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