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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责任,民企基业长青的根基 (1)

经济危机更是责任危机——民营企业需要道德执照

刚刚过去的一年,发生了太多有关民营企业的丑闻。但事情并没有结束: 

2009年3月25日下午,广东省韶关市的林先生突然腰间发生爆炸:右胸腹部、双上肢、面部都被火焰烧伤,经诊断为二级烧伤。经确认,爆炸的“肇事者”竟然是林先生挂在腰间的手机。据专家分析,林先生的手机或电池系山寨货。一般来说,手机电池容量越大,待机时间和使用时间也就越长,山寨手机标明的电池容量为8800mAh,超过标准10倍,如果这是真的,一旦电池爆炸,其威力跟手握一颗手雷无异。

不承担责任带来的短期利益,山寨手机爆炸的惨痛教训并没有遏制那些民营企业,甚至无照经营的小作坊的生产行为。并因此刮起一股山寨狂潮。一时间,山寨网站、山寨汽车、山寨电脑、山寨服装、山寨电影、山寨艺人、山寨春晚……“山寨文化”已成泛滥之势。

与此同时,三聚氰胺事件并没有结束。2009年春节之后,奶农杀牛现象蔓延,逐渐引起媒体和社会的关注。据西部乳业协作会秘书长王伟民介绍,“西安市现有140家私人屠宰场,宰杀的主要是奶牛,黄牛很少,牛的来源以西安周边地区和甘肃、宁夏、青海为主。甘肃的奶牛原来有7万多头,到4月份杀得只剩下1万多头了,并且不断有人将牛赶到屠宰场。宰杀奶牛要提前预约,还要排队,杀牛状况特别严重。”

奶牛被杀的背后,是“饲料上涨了百分之十几,收奶价大幅下跌”的现实。奶农不堪重负,只得含泪杀牛。比奶农更受煎熬的是整个乳品产业,奶粉滞销引起大面积库存的压力,打击了乳品企业收奶的动力。

中国奶业协会理事王丁棉表示,“三聚氰胺事件爆发后,国产所有乳制品在短期内均发生了严重的滞销,到2008年11月份奶粉积压就达30万吨。此后,处理掉一部分问题奶粉,企业自行消化一部分,一度使奶粉积压的数量降到10万吨,但2009年四月份又出现大规模奶粉积压。”

奶牛是无罪的,但是部分奶农和奶站却并非如此,他们不负责任地往牛奶里面添加大量三聚氰胺。三聚氰胺事件爆发后,不仅让消费者不相信中国的奶粉,连食品加工企业也舍弃国产奶粉改用进口奶粉,就是避免像大白兔奶糖那样受牵连。后三聚氰胺时代,寒冬中的乳制液雪上加霜,有人希望政府救市也解救奶牛,还有人发出“从来就没有救世主,我们只能自己救自己”的自强之声。但是奶牛无罪,它按质按量尽职尽责地产奶,却因城门失火而遭殃池鱼,被杀,这是多大的冤屈啊?

山寨手机爆炸,山寨文化流行,公众对奶制品行业的质疑,无数的产品质量问题……一些企业漠视生命,无畏责任,更没有为后果负责的意识。

中国需要有责任感的民营企业,民营企业家要补社会责任这一课。一系列的企业产品质量问题一再地挑战消费者的信任底限。当我们今天理性地审视去年的每一桩民营企业丑闻时,可从不同层面得出不同结论。但我们至少可以从一个层面达成共识:企业倒闭的真正原因一定出自内部,而且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责任的缺失,所谓的经济危机也只是一个诱因。

一位老板在多年办企业、闯市场的实践中,对企业倒闭的原因进行总结,他认为其重要原因是这些民营企业爱整“虚”的、爱玩“悬”的、爱干“邪”的,把自己当成了“山寨王”,对自己放任自流,完全不负责任。以消费者为代价追求短期利益,如“山寨”不会像正规企业那样有一个长期的经营方针,去考虑长远的发展。这就意味着它在设计、原材料采购、生产工艺上都会非常不规范,再加上没有第三方对于进行任何的检测等,根本没有监管,企业也没有承担相应的责任。这样的产品一旦进入市场,对消费者将造成的危害简直不敢想象。

美籍奥地利经济学家熊彼特指出:“企业家是那种具有冒险素质、承担创新职能的人;虽然他们不一定总能成功,但他们却总是试图从事新的事业,探索未来,寻找新的投资机会;他们具有眼力、创造力和胆识;他们能够看到潜在市场和潜在利益之所在,能够按照风险的大小和报酬的高低作出决策。”但我们认为,民营企业家的社会责任感不仅体现在他们为慈善事业捐了多少钱,为灾祸出了多少力,为见义勇为设立了多少基金,为社会正义了发出了多大的呼喊;更体现在他们遵守法律、尊重最基本的商业交易规则,不进行欺诈和欺骗。

克雷格·霍尔作为“负责任的企业家”的典范,身上充满了传奇色彩。他18岁开始经商,21岁成为百万富翁。他曾很多次面临破产的境地,然而他的责任心驱使他顽固地经营了下去,直到一切都恢复正常。他曾说过:“能够长期不败的企业家不会对每项交易都抱着私心,而是关心公正以及使他的同事获得回报。有时候好的行动不会被人注意,但从长远来看,关心他人和做正确的事,可以得到回报。”

江苏飞达集团董事长深有感触地说:“每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都在承担责任。推卸责任的人不会成长,更不会成功。作为一名民营企业家,我很理解人们对民营企业和民营企业家的要求。人们要求民营企业家有社会责任感,有良好的公众形象,能够为社会公正提供信心。”

曾几何时,我们想到企业,就是财富二字,责任似乎是很奢侈的字眼。但是今天,责任已经成为大家的共识,不只是“境界”,而关系到“生存”问题!社会责任是全球通行证,没有商业伦理企业家永远不可能走远,也无处可躲藏。温家宝强调,道德缺失是导致这次金融危机的一个深层次原因。一些人见利忘义,损害公众利益,丧失了道德底线。我们应该倡导:企业要承担社会责任,企业家身上要流淌着道德的血液。 

破译民企倒下的核心——构建集体责任

对于广大中国企业,特别是民营企业而言,2008年的金融寒冬使它们陷入了更为严峻的生存环境。在经济危机的巨大压力下,中国企业的“倒闭风暴”愈演愈烈,民营企业众多的珠三角地区似乎成了这场风暴的“暴风眼”。2008年10月至12月间,“倒闭潮”、“民工返乡潮”、“过冬”、“救市”、“外企老板人间蒸发”等一系列新型流行语带着恐慌气氛笼罩在珠三角上空。

据2008年12月15日的报道显示,广东省关闭企业数量较多的地市分别是:东莞市1464家、中山市956家、珠海市709家、深圳市704家、汕尾市587家、佛山市526家以及潮州市432家。从行业分布看,关闭的企业主要集中在纺织服装、五金塑料、电子产品、陶瓷建材等传统型、低技术、高耗能行业。

由此可见,虽然企业倒闭是金融危机的普遍现象,但是真正受冲击最大的,是以下三种企业:一是自主创新能力不强、管理水平不高,被竞争对手打垮了;二是产业层次低、附加值不高,被市场淘汰了;三是不符合产业升级要求,例如高耗能、污染大的企业,这些是被广东省政府的政策关闭的。 

通过分析发现,这些企业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依赖性很强:过于信赖银行贷款和民间信贷;过于依赖以往“三支一扶”的优惠政策;过分依赖少数大客户的大订单;过分依赖中国劳动力廉价的成本优势……一家依赖他人为自己负责而自身不积极寻找出路的企业,被淘汰出局是迟早的问题,金融危机只是加速了其死亡而已。

企业要想赢得消费者的信赖,扩大市场份额,需要责任;企业谋求生存和发展,需要责任;企业要想克服困难赢得生存空间,更是需要责任。不负责任的企业,一旦有些风吹草动就弱不禁风,东莞合俊玩具厂就是最好的例子。

2008年10月16日,合俊玩具厂区大门口,成群结队的工人们等待发工资,却找不到负责人。在前一天,企业宣布倒闭,老板和高层管理人员集体蒸发。当地政府负责人事后说:“合俊的高层逃跑导致企业倒闭,这种行为是不负责任的。对政府、对企业、对工人都是不负责任的。”

这家公司是全球最大玩具代工商之一,在世界玩具五大品牌中,合俊是其中三个品牌的制造商。合俊倒闭原因的复杂性不言而喻,虽然全球金融危机冲击、人民币升值、劳动力成本增加、原材料成本上涨等外部因素对其倒闭有很大影响,但是根本原因在于责任集体缺失导致企业内部管理的混乱。

作为一家港资上市公司,合俊在业界已经经营13年了,居然没有员工宿舍,也没有集体食堂,连厂房都是租来的,休闲娱乐场所和学习进修的课堂更不用提了。在合俊投资者眼里,员工俨然成了类似于机器设备、厂房这样的赚钱工具。 

当合俊突然宣布倒闭时,许多8月份才进厂的新员工从上班起没有领过一分钱工资。如果不是东莞樟木头镇政府及时出手,全额垫付员工工资,我们难以想象身无分文的员工一觉醒来突然被扫地出门会是怎样的愤怒,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企业不对员工负责,员工也一定不会对企业负责。一位合俊员工在网上留言说:各部门的管理人员多如牛毛,但是管事的人没有。工人做事,十个人的工作量没有十五个人分担他们不干,今天能干完的事情一定要拖到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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