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的噩梦
1860年的一天清晨,积雨云把太阳挡在了加拿大这片无尽大陆的上空,朦朦的几丝光线带着薄雾撒下来,总算给原始森林带来些许明亮。奥卡纳根湖也在四周密不透风的针叶林中开始露出了真容——宁静、祥和,小草戴着露水皇冠悄悄抬起头来,森林倒影在蔚蓝的湖水中,让人一时迷糊起来,搞不清哪片儿是天,哪片儿是地。
今天对于约翰·麦克杜格尔(John McDougall)来说可不是个观光的好日子,他必须尽快去给湖对岸的约翰·阿里森(John Allison)家送干草。昨夜麦克杜格尔就没敢睡死,迷迷糊糊终于熬到窗外发白,他狼吞虎咽地消灭了几块松饼,又灌了一口咖啡,便匆匆把打好包的干草扛上一匹老马,自己跨上另一匹马,告别家人出发了。在马背上颠着,麦克杜格尔来到了奥卡纳根湖边,他把干草包甩上早已准备好的独木舟,再将两匹马的缰绳系在舟后的铁环上,便推着小舟下水了。
独木舟静静地滑过水面,马儿跟在后面游着。麦克杜格尔一边机械地划着桨,一边想着千里之外的波托马克河,那里的形势已经是山雨欲来,百万大军剑拔弩张,战争看来势不可挡,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从中发一笔小财?麦克杜格尔想着想着倒有些开心起来……突然湖面隆起一圈波浪,把独木舟都冲得摇晃起来,约翰一惊,刚回头张望一眼,就看见湖水深处涌出无数水泡,有个黑糊糊的影子从阴暗的深处显出来!麦克杜格尔只觉得一股寒气直冲脑门,小舟后面的两匹马也撕心裂肺地鸣叫起来,“咕咚”一声,那匹老马瞬间便沉入了水里,就像被漩涡吸进了无底洞一般,湖面立刻沸腾起来,水花仿佛喷泉四处乱飞,麦克杜格尔觉得自己不是在湖里,而是置身滚烫的开水之中!说时迟那时快,第二匹马也被拖进了湖水下,水灌进它嘴里,连最后一声哀鸣也浑浊得听不清楚了,麦克杜格尔看见马儿那双大眼分明是在盯着自己,眼睛里满是濒死的绝望和战栗。不好了!
缰绳被水底那个魔物扯得紧紧的,连独木舟都翘了起来!
麦克杜格尔在极度的惊慌中抓起小刀就割缰绳,水已经从船尾漫进舱里了,麦克杜格尔拼命割着绳子,他已经感到水下那团黑影近在咫尺,一张血盆大口就要咬到他的手了——上帝啊,快断啊,终于断了!麦克杜格尔一个翻身,抓起桨便发疯地划起来,人到危急时刻总有使不完的力气,独木舟如箭一般飞驰,终于安全抵岸。约翰如脱兔一般从小船里蹦出来,拔腿狂奔,跑了一两百米才敢回头看看——森林倒影在蔚蓝的湖水中,独木舟在岸边轻轻地摇曳,什么也没有。麦克杜格尔觉得两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汗水如几百只蚂蚁一样从脑门上爬下来。难道是我在做梦?他恍惚起来,却分明看见独木舟上,还系着两条断绳……
奥卡纳根湖位于加拿大的不列颠哥伦比亚省西南部,是一条细长形的淡水湖,全长169千米,有不少湖段深度超过1000英尺。早在白人殖民者于十九世纪中叶来到湖区之前,当地的萨利希(Salish)部落印第安人就已经世代相传一个故事,在奥卡纳根湖里有一只巨大的怪物,它居住在湖里一个叫做风暴点(Squally Point)的地方,这个地方在今天的基洛纳市附近。每次有动物游过那个地方,必会被一股神秘的水流吸进湖底。因此当地萨利希人从来不在风暴点跨湖航行,如果确实要在那里行舟,人们都要举行祭祀,将一些小动物做为牺牲投入湖中。
即使是这样,他们在开始航行之前还是要小心翼翼地观察湖面,确信平安无事后才敢下水。正因为对怪物的恐惧,萨利希人把它称之为“N'ha-a-itk”,也就是“水魔”的意思。当欧洲人来到这里定居后,对当地人的传说嗤之以鼻,认为纯粹是瞎胡扯。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也逐渐发现,奥卡纳根湖里确实有着某些神秘的动物。
上面讲到的约翰·麦克杜拉斯恐怖经历是最早期的湖怪记录之一,而由白人殖民者亲眼看见湖怪,则是在1872年(约翰·麦克杜拉斯并非纯正白人,而是白人与印第安人混血儿,因此当时的白人都不相信他的遭遇)。
真是无巧不成书,最早的白人目击者不是别人,正是前面提到的约翰·阿里森(John Allison)的太太,苏珊·阿里森(Susan Allison)。阿里森一家定居在基洛纳市郊的一个居民点,他们需要经常划船过湖去购置生活用品。
1872年的一天,阿里森照常去购物,不巧的是一场雷暴袭击了奥卡纳根湖区,使得他没办法按时回家。苏珊眼看着天色阴沉丈夫还没赶回来,实在放不下心。她害怕是小船在湖里翻了,便冒着狂风暴雨来到湖边张望。苏珊沿着湖走了一段,突然看见不远处有个黑糊糊的东西浮在水面上,她担心那是丈夫的船,便急急跑过去。还没走到跟前呢,那东西突然动起来,迎着大风和雨水往湖中央游去!苏珊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怪物消失了才回家。幸运的是,阿里森先生在风暴后平安到家,倒是他对太太变得迷迷糊糊感到非常不解。苏珊事后向当地政府报告这件事,这成为最早的湖怪官方记录。
最早对湖怪的近距离目击发生在1900年,十岁的小姑娘鲁思(Ruth)在自家住地附近玩耍时遭遇了湖怪。她在回忆往事时仍然清楚记得当时的细节:“……突然间,我听见湖里传来一阵嗖嗖的水声,我扭头望去,看见那家伙就在离我很近的湖水中,它的头抬出水面约有三英尺,很安静地看着我,可能我对于它来说正如同它对于我一样的稀奇。那家伙活像一片页岩,在脖子上有三个小突起,它看了我好一会儿,然后潜下水不见了。我以为它走了,于是继续玩耍,可是水声又响了起来,这一次它游得更近,简直要到岸边一样,我开始害怕起来,赶紧往家跑。到了家门口我回头一看,那家伙居然还是一动不动地呆在那儿。”事后,鲁思不敢把故事讲出来,因为她怕父母认为她说谎。直到越来越多的居民看见这只怪物后,鲁思才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大家。
由于逐渐有不少人看见了湖怪,再加上居民们闲来无事在侃大山时对怪物极近夸大其词,结果在奥卡纳根湖区弥漫起一股“湖怪恐惧潮”来,一时间人心惶惶,以至于当地居民组织了一支“武装队”,经常拿着长枪大刀在密森河湾(Mission Creek)一带往来巡逻,誓要“降妖捉怪、为民除害”。更有甚者,不列颠哥伦比亚省政府在1926年居然郑重宣布,他们在湖上修建的一座渡口采用了专门的“抗怪物装置”(monster repelling devices),足以抵御湖怪的冲撞!今天看来,这样的政府公告颇有几分喜剧色彩。
当代传奇事
虽然欧洲移民看见湖怪已经很久了,但一直沿用印第安人给它起的名字。直到1942年,当时有一支很受欢迎的歌谣,唱到:“他老妈是只蠼螋,他老爸是条鲸,他小小的脑袋没尾巴……他的名字叫奥古普古。”(“His mother was an earwig,his father was a whale,a little bit of head and hardly any tail…and Ogopogo was his name”)也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人们开始把湖怪叫做奥古普古,于是一传十,十传百,从此全国都把湖怪叫做“奥古普古”(Ogopogo)了。
自1860年以来,奥古普古一直只是存在于人们的话题中,终于在1968年,一位叫亚瑟·福尔登(Arthur Folden)的人首次拍摄到了湖怪录像,事后这部录像在电视台播出,录像里可以看见一只巨大的动物像潜艇般破水而出,岸边的松树和它比起来简直像灌木一样矮小!福尔登的录像第一次证明了奥古普古绝非由于风、波浪或者某些已知动物而引起的“错觉”。录像一经播出,立刻掀起轩然大波,自那以后,又有十余次有人拍摄到奥古普古,从此湖怪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名气越来越大了。
进入21世纪以来,报告说看见奥古普古的人层出不穷,但最夸张的目击记录来自同一个人——达里尔·埃利斯(Daryl Ellis),埃利斯是一名癌症患者,但是经过艰苦的治疗后他奇迹般地活了下来,为此他也成为了一名支援癌症研究的志愿者。2000年8月24日,他为了给一个癌症科研项目筹款而举行奥卡纳根湖全程游泳表演。但是在游泳途中发生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当埃利斯游到接近维斯邦科附近时,突然有两只巨兽从阴暗的湖底显露出来,它们保持在埃利斯下方,一前一后,不紧不慢地游着。埃利斯看见这两个家伙是暗灰色,有20英尺长,一条像原木,另一条却有点像个大盒子!在中途休息时埃利斯手忙脚乱地爬回跟随他的小船上,他害怕得不敢再继续游下去。但是船上的人并没有看见奥古普古,他们怀疑埃利斯是想放弃筹款。无奈之下埃利斯鼓足勇气再次下水——果然那两只奥古普古还在深处等着他!埃利斯拼命加快速度游泳,当他接近奥卡纳根桥(Okanagan Lake bridge)时,其中一只怪物突然上浮到距离埃利斯很近的距离,一双柚子般大小的眼睛直盯着他看,但随后两只动物就鬼魅一般又消失在湖水的深处了。
事后如何,我不得而知,只知道在2001年9月5日埃利斯进行了第二次全湖游泳,但这一次,他再也不敢戴着潜水镜下水,据他说这是为自己壮胆!
谜团未解开
最后来说说严肃的东西,根据多次的记录,我们基本上可以对奥古普古有个大致印象:它是像蛇一样细长的动物,身体为暗绿色或黑色,全长12至70英尺,身体粗壮像原木,背上有些驼峰状突起。最多时有三只奥古普古同时出现。值得注意的是,首先,有些资料说它头部像马,这明显是把奥古普古和卡迪混为一谈了,在所有奥古普古报告中都只是说它“头部大小和马相似”而已;其次,目击者都只是说它像蛇在水面蜿蜒,绝没有人说它就是蛇,因为其移动方式和蛇是不一样的;再次,至今仍然缺乏对奥古普古的确切外貌描述,因此关于它的绘画就见仁见智了,有些甚至差别相当大;最后,我不得不指出,很多奥卡纳根湖区的人根本就不信奥古普古,不少居民对这个湖怪不以为然,他们从来就没见过什么巨大的动物啊、恐怖的黑影啊之类的东西,倒是那些从外地来的游客,动不动就报告说“发现湖怪”,最不可理喻的是那些所谓的奥古普古爱好者观察团,往往在几个月内就能“目击”奥古普古数十次之多,明显是自我欺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