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色溶溶如水,将他那张温润若玉的脸镀上一层清冷的银辉。
冯锦倾锁上锦盒,走到落地窗前看向前院,见卫靖楚被抬上车,爬上岸的影卫接过林魏枫手里的行李箱。
一行人风风火火地乘车而去,摇曳的车灯光溶入夜色中看不真切才收回冷冽的目光,垂下长睫,若有所思地看向泳池中孤零零的凉亭。
直到,过廊里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咚咚咚。”
又响起敲门声。
林魏枫:“少爷,卫家的人走了。”
冯锦倾才回过神,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替我订张明天飞往南城的机票吧。”
林魏枫:“是,少爷,我这就去。”
说完,躬身退步离开。
蒙蒙夜色,寂静若水。
冯锦倾清冷的背影被月光拉长,似极遥遥仙宫里落寞的仙人。
这时,手机嗡嗡地振动起来。
一拳打不死一只嘤嘤怪:冯哥哥,我错了!
一拳打不死一只嘤嘤怪:冯哥哥,我知道错了!
一拳打不死一只嘤嘤怪:冯哥哥,我真得知道错了!
一拳打不死一只嘤嘤怪:冯哥哥,我真得真得知道错了!
一拳打不死一只嘤嘤怪:冯哥哥,我想回八八六十四卦!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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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细雨洒洒、润物如酥。
冯锦倾肩头搭着黑色皮革双肩包,双手插兜轻快地下楼。
“嗒嗒嗒……”
脚步声回荡在空荡的别墅里,透着别样的孤独。
候在楼下的林魏枫缓步迎上前,轻声问:“少爷,早餐准备好了,您是否吃过再走?”
冯锦倾瞥了眼餐桌上丰盛多样的早餐,取下挂在T恤领口的墨镜戴上,低沉的嗓音里透着宿夜未眠的疲惫:“不了,我晕机的毛病还没治好,到了南城机场再吃也不迟。”
看了看四周又叮嘱:“这段日子我不在山庄里,一切的事务就有劳林管家多费心了。”
林魏枫:“是,少爷。”
冯锦倾轻嗯了一声,迈着长腿朝门口走去。
林魏枫转过身,看着他逐渐消失在逆光中的俊挺背影,终究没敢多言。
Emmmm,
我自问推敲他老子冯廷均的心思,已游刃有余。
没想到这伺候了近十年的少爷,他的喜怒哀乐却从未猜对过,缜密心思也未猜透过。
好像那双古井无波又艳阳三月的眼睛里,永远都有探究不完的神秘。
檐外,轻雨纷纷。
庄里百花斗艳,多的是春色迷人却都在冯锦倾那张惑乱江山的脸前,堪堪逊色三分。
站车边的老陈扭头看到他连忙撂下电话,小跑过来撑起伞:“少爷,真的抱歉,让您久等了。”
冯锦倾走下台阶:“无妨。”
老陈掂着脚,将伞往他那边偏了偏,任凭细雨打湿右肩。
两人上车,轿车开出山庄。
缠着红蔷薇的铁艺雕花大门缓缓关上,坐在后座左边的冯锦倾歪头看着车窗外摇曳在朦胧烟雨里的玫瑰花海,神色复杂。
不知诺诺看到我种的这三千六百五十株玫瑰是会夸一句:
亲爱哒,你真棒!
还是会骂一句:
蛇经病,你滚开!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