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郎看着她微胖的脸,老泪纵横:“杨大小姐,老夫求你少吃两口吧!不然久病难医,春风一度堂药到病除的名誉就要毁在我的手里,呜呜呜呜呜!”
长了一只能当吃播的胃是我的错吗?看嘛嘛馋、吃嘛嘛香是我的锅吗?咋滴能吃是福,你们嫉妒啊?
“停,本小姐最见不得老男人哼哼唧唧的哭!以后青菜萝卜汤、虾皮鸡蛋羹、小葱拌豆腐总行吧。”
朱梓言撩起衣袖,手搁在桌上,催促:“快给我瞧瞧,我这腰酸背痛、乏力嗜睡是什么毛病?还有的治吗?”
杨郎中擦干老泪,坐下给朱梓言仔细诊完脉,满面愁容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杨大小姐脉象平和,就是……”
就是什么?
该不会——
朱梓言猜测:“菜中有毒,我已中毒太深,不日将一命呜呼?”
杨郎中摇了摇头,扫了眼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又欲言又止:“就是……”
又就是什么?
该不会——
朱梓言两手捂着小肚腩,震惊得花容失色:“已有三月身孕,要吃安胎丸?”
杨郎中吓得咳嗽起来:“杨大小姐,老夫还想长命白岁,求你能别语不惊人死不休吗?咳咳咳。”
朱梓言摊手,严肃脸:“不能!说吧,怀的是女婴、还是男婴?”
杨郎中瞪目结舌:“女婴?”
柳精一脸懵哔:“男婴?”
“男婴!!!”
站在月牡亭里,耳力极佳的瞳恩不禁羞涩地抿起唇:“难道昨日我偷亲了澜儿一口,她就怀上了我的子嗣?好吧,看在下任亲王的份上,暂且原谅这个臭女人朝秦暮楚的罪过吧!”
菜花连忙探头朝门外看了看,关上门,担忧起来:“大小姐,你好好的黄花姑娘家胡说什么呢?若被居心叵测的人听去又乱嚼舌根怎么得了!”
重重地拍了一下杨郎中:“你这断句不清的糟老头快说大小姐得了什么病?是不是失心疯啊?”
朱梓言:“……”
“失心疯?说你自个儿还差不多!”
杨郎中揉了揉被拍痛的右肩,红着老脸说:“杨大小姐患得不是病,腰酸背痛许是姑娘家快来葵水的原故,多喝些红枣红糖水就好。至于,乏力嗜睡的旧疾,老夫劝杨大小姐别再躺吃躺吃,稍微动一动可行?这富贵病可娇养不得!”
葵水?!
哎,真怀疑我祖传的乌鸦嘴开过光!
朱梓言顿时无精打采:“行吧,我记下了。”
打了个饱嗝,转头看向菜花:“带杨郎中去取诊金,再熬些红枣红糖水,晚间赏花灯节时我再喝吧。”
“是。”
菜花拖着杨郎中朝外走:“敢说我得失心疯,不怕粉头姐揣你跪搓衣板、睡鸡笼?”
“臭丫头你敢挑唆,小心嫁不出去!”
杨郎中抱着药箱,冲朱梓言嘤嘤垂泪:“杨大小姐告辞。”
朱梓言摸下巴,一脸问号:“莫非在东傲国三十而立的男子都自称老夫了?那都三十二高龄还嚷嚷着自己是美少年的小舅舅,可真真是厚颜无耻啊。”
“该死,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蹦来的庸医害我一场空欢喜!!!”
瞳恩在月牡亭里踱步,傲娇地哼了哼:“果然朝秦暮楚的臭女人不值得原谅,她竟敢没怀上我的骨肉,好气!”
朱梓言绕到屏风后收拾妥帖,在书案上留下镇纸压着的狗爬字信笺:我去灵仙山一游,勿念。
接着,翻过西窗,信步来到月牧亭瞧着瞳恩冷若冰霜的俊脸,悠然一笑:“国舅爷,我们走吧!”
“哼,等你游一场风花雪月的景,我都快守成望妻石了!”
瞳恩撑起玄机伞,搂住朱梓言的腰飞身跃过围墙:“臭女人,你真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