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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她来自“钻石人间”

这家夜总会美其名曰“钻石人间”,不仅仅在北京,据说它的大名已经响彻了整个中国乃至东南亚。

1

“给我一支烟。”她说。

这是她冲我说的第一句话。

灯光摇曳的舞厅里,我看到她美丽的脸。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是这儿的小姐;如果我没有走眼的话,她是我今天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甚至,我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面对一个美丽得让人心颤的面孔。

我25岁,在中关村一家知名公司做华东地区销售经理,没有结婚,也没交女朋友,身边只有一帮跟我一起疯玩的傻哥们,吃喝赌(除了嫖)什么的。所以,我尚有大把青春和闲钱可以挥霍。

这家夜总会美其名曰“钻石人间”,不仅仅在北京,据说它的大名已经响彻了整个中国乃至东南亚。

我不常来,来了也只是坐在舞池边儿欣赏这群出了名的活色生香。我从没叫过小姐坐台,一个原因当然是我年轻,虽然相貌难及潘安宋玉,但也自认仪表堂堂、气度不凡,没必要花钱让女人陪我;另一个原因嘛……这儿的坐台费也忒黑了点。

她用打火机点燃555,在微亮的火光下,我不禁偷偷打量着这张脸。她明眸香腮,美发如瀑,巧施淡妆的脸上毫无瑕疵。

也许她已经习惯了男人的这种眼神,于是柳眉一扬,清澈的眼睛直视着我,凶巴巴地说:“看什么看?再看给钱!”没等我回答,她就扭着小蛮腰下了舞池。走了两步却又折回来,在我面前深深吸了两口烟,冲我一乐:“差点儿忘了,舞池里不让抽烟,要不一会儿保安该说了。”

我随口问了一句:“哎,你腰围多少啊?”

“一尺六市尺,21英寸,54公分!”她红唇轻启,报出一堆数字。

我大笑,这小娘,有点意思。

远远看着她在舞池中跳舞,一条紧身的蓝色连衣裙将她凹凸有致的曲线裹得一览无遗,这个女孩子是聪明的,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绝好身材对男人有多么大的杀伤力。

我拽住一个服务生,盯着舞池那边问:“那女孩叫什么?就是那个穿蓝裙子的。”

“哦,先生不常来吧?叶子嘛,大名鼎鼎的……”

叶子,我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第二天晚上,我应邀去一家迪厅,到了以后才知道原来是哥们儿张博过生日。

见我一进包间,张博就松了怀里那个浓妆艳抹的女孩,拍拍他身边的沙发让我坐下,然后照我小肚子上就是一记老拳:“你丫怎么才来啊?除了你丫的大家都到齐了。”

我一边忍了疼一边龇牙冲几个哥们儿笑道:“先干为敬,先干为敬!”顺手抄起桌子上一瓶已经所剩无几的啤酒,趁他们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啤酒有多少,一扬脖喝了下去。

然后我拍了拍张博的大腿,飞快地溜出了包间。

迪厅里人多得跟下饺子似的,顶着一脑门子臭汗挤来挤去,估计春节时候的火车站也就这样了。这年头人们都怎么了?都扎堆儿扎出瘾来了。

我在吧台上拿着一罐可乐看美眉。

“嗨,给我一支烟。”哈,居然又碰到她!

“这么巧啊?你不上班了?”我有点兴奋,脑子里立马闪现出“缘分”两个字。

“上你个头啊,黄世仁也没你这样的啊,还不让人休息啊?”

“呵呵,那倒不是……你,你怎么老冲我借烟啊?”我一边没话找话一边燃亮打火机。

“借烟怎么啦?你以为自己叼着火柴棍儿呢?又不是周润发。昨天正好是你离我近嘛,今天是这儿我只认识你一个带烟的。我自己不带烟还能少抽点儿。”

“要喝点什么吗?你一个人?”

“不喝了……跟我女朋友来的,她去泡靓仔了。”她随手一指,我看见舞池里晃动着一团金黄色的头发。

“你不去泡?”我喝了一口可乐。

她扬了扬眉毛,“我在泡你啊!”说完哈哈大笑。

冷不防她冒出的这句话,使我突然领悟到“狂喷”的感觉,从鼻子里喷出来的可乐几乎全喷在面前这个美人雪白的胸脯上,她在片刻惊讶之后,看着被呛得直淌眼泪的我笑弯了腰。

2

理所当然的,我们互留了电话号码。

其实我也知道,对我而言,她只是一个漂亮女孩,一个风月场上游刃有余的漂亮女孩。戏子无情,那什么无义,本身就是有一搭儿没一搭儿的事。

可话说回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是凡夫俗子,只能按俗人的方式支配自己的行为。

第三天,我接到她的电话,在凌晨1点半。

“嗨,你睡了吗?哦,没睡太好了。我刚下班,饿了。你在哪儿呢?请我吃饭吧。”

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得,我去接你。”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骂自己贱货,本来嘛,就算是天仙我明天也得上班啊,除了贱我还真想不起别的词儿来。

我们约在一家湘菜馆。

她坐在墙角的一张桌子边,穿了一件低胸的米色上衣,雪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晃得人有点眼晕。

她微笑地看着我在她旁边坐下,伸出了右手:“给我一支烟。”

我帮她点上,蓝色的烟雾裹住她的脸,在她厚重的脂粉之下到底有一颗怎样的心?

“你是哪儿人,叶子?”

“青岛。”

“哦,好地方啊,出美女的地方。怎么舍得离开那么美的地方?”

“有什么舍不舍得,出来挣钱呗。难道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吗?”她眉头一皱,脸色微沉,语气变得不快起来。

“哎,别不高兴啊,我随口问问的,好奇你为什么会做这一行嘛。”

“没事吧你?这有什么好问的?”她低下头,目光回避,冲着桌子吐出一口烟,答道,“没为什么……一定要有为什么吗?”

“啊?”

“啊什么啊,你就跟查户口似的……”

被她呛了一句,我不知道如何接茬,于是尴尬地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她的碗里,没话找话地说:“来来,多吃点,这个……这个烧得还是不错的……”

“其实……说说也无妨,为了一段TMD爱情,骗人的东西,懒得再提啦。”也许是感觉到自己刚才有点失态,她莞尔一笑,主动答道。

“哦。”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敢再问下去。

“你知道吗?”叶子把披散在肩膀的头发用一个发箍束在脑后,露出美丽的锁骨,“我第一天到‘钻石人间’上班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了,当时那种场合,那种心情……我拿到第一笔小费的时候,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有点——疼!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接着她话锋一转,一改刚才脸上的阴郁,说道:“不过,你们男人到夜总会找小姐是图一乐对吧?其实呢,这么说吧,你逗猫玩的时候,能说得清是猫让你开心还是你让猫开心吗?哼哼,男人,有时候真的……呵……”

她轻蔑的样子,好像把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看透了,也好像风月场上摸爬滚打的她已经练就了一副金刚不坏之身。

但是我总觉得她身上有一种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我说不上。

那天夜里我送她回家,车到楼下,她侧过脸来说:“谢谢你啊,这么晚了陪我吃饭。”

“荣幸荣幸,”我探过头去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问,“要不要我送你上楼?挺黑的。”

“啊,楼道里倒是有灯,不过……”她顿了顿,“也好。你先作好爬楼的准备吧,我们家住5楼呢。”

别说区区5层,今天就是50层的楼没有电梯,我也豁出去了!

这是一套小两居,干净整洁,进门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儿。她弯腰脱下脚上尖细的高跟鞋,雪白的双乳在低胸上衣里呼之欲出、风韵逼人,看得我心潮是一阵又一阵澎湃,七上八下得直犯嘀咕,就觉得自己开始心怀不轨了。

反正也不轨了,要不索性不轨到底?

谢天谢地,她并没有赶我走,而是反身倒了一杯水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她白嫩的小手在我眼前乱晃,晃得我口干舌燥,内心的欲望就像开了口子的火山,堵都堵不上。

我以极快的速度抓住了她的手,同时脸就贴了过去,她头一扬,我的吻就落在她尖尖的下巴上。

很久没有搂一把温香暖玉了,以至于手忙脚乱,竟怎么也解不开她文胸上的小钩子,急得我出了一头一脸的汗。她“扑哧”一笑,一边回避着我狂热的嘴唇,一边引着我向卧室退去……

从客厅洒过来的柔和灯光和我身下的这个美人儿共同营造出一个完美的梦境,不真实,却让我冲动。

我在这之后常想,也只有如此曲线分明的身体、缎子一样的肌肤才能配上她无可挑剔的脸,而我,是不是在这一刻就已经爱上了她?至少在这个夜里,我认为地上的男人女人都被老天爷一对儿一对儿配好了,就像合适的螺栓和螺母。

天亮之前,我忙活了一次又一次,像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整个晚上,她都没有吻我。

整个的夜,她都没有吻我。

3

白天真好,因为有阳光。

有阳光真好,因为可以看清她粉黛未施的脸。

她不化妆真好,因为不化妆的她在我怀里温柔地睡。

她鼻息如兰,朱唇轻启,细细的眉毛轻挑着,尖下巴有一点点翘,老天居然造就了这么个尤物!唉,怕是大把男人要倒霉了。

就这么看着她,这个美丽的女人。如果我们在别的地方认识,就算上刀山进油锅我也会追她,而且死缠烂打。

我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嘴唇。她迷迷糊糊地动了一下睫毛,迷迷糊糊地说:“是你啊……”

不会吧?昨天夜里跟她有过肌肤之亲的还有谁?

已经9点钟了,今天上班要迟到了。我终于明白了以前那些个皇帝为什么有从今不早朝的意思了。可惜我不是皇帝啊,我要真是皇帝,就把身边这小女子带回我的行宫,一辈子都不让她离开我半步!

一想到这,心里忽然有点害怕,我不是已经爱上她了吧?老天爷,饶了我吧!我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穿好衣服,胡乱洗漱了一下,我坐在床边,用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说:“嘿……我要走了,还得上班呢!”

“啊……”她揉揉眼,还是一副迷糊相。“好啊,”她慢慢撑起手肘靠床坐起来,“给我一支烟,亲爱的。”

“一起床就抽,你这瘾可是有点大啊!”但我还是帮她点了一支。

“嗯……亲爱的,咱俩商量个事儿吧,”她轻轻吐出一口烟,看着它们缥缥缈缈地在空中漾开来,“是这样,你看,亲爱的……我这个月要交房租了,还差一点钱,你能不能……”

靠!I服了HER!我的心一紧,差点气晕过去,还以为她也把昨天晚上当做是一份尘缘呢,原来……原来也只是做生意而已!

她倒真不为自己立牌坊!

“差多少?”我冷冷地问。

“嗯……你给我4000块就行了。”她如葱的玉指在我腿上摩挲。

这已经算是给我打了八折了吧?

哼,这小娘,也忒黑了点吧?

说真的,我包里还真有钱给她,但她太小瞧我了,想我年轻有为,再怎么着也不会沦落到花钱嫖妓的份儿上!

于是我说:“我包里没带这么多现金,过两天再说吧。”

她把烟头摁在床头的烟灰缸里,一下又一下,直到那烟头完全熄灭,然后头也不抬地说:“随便你了……那就不送了,麻烦出门把门带上!”

那天夜里,我躺在床上,鼻子里留有她的芳香,指尖尚留触摸她肌肤的感觉,我一次次告诫自己别去想她,甚至用最恶毒难听的语言骂她,但还是阻止不了对她的思念。

我被关进了一座牢房。这座牢房,是用我对她的思念筑成的。

而钥匙,在她手上。

4

夜里我从黑暗中醒来,想着刚刚梦里她美丽的脸。

我摸索着从床头上拿了一支烟,没有开灯,烟头在黑夜里一闪一闪,25年来,我竟忽然对自己失去了信心。也是第一次相信了这个世界上有小狐狸精的存在,我是不是被那个小娘迷了心窍?也许我应该去给她4000块钱,只有这样我才有见她的理由吧?

有烟灰落在我的脸上,看看表,午夜12点半。

这已经是第四天了,我没有联系过她,虽然她的手机号码我已经在心里默念了很多遍。

15分钟以后,我开着车飞驰在三环路上。

为什么我住得离那家夜总会这么远?

靠!光是路上就要花掉我20分钟的时间。

舞池里没有,吧台旁边没有,我楼上楼下转了两圈,还是没有。

咦,人呢?不是为了我就蒸发了吧?

“有烟吗?给我一支烟。”一个声音贴着我的耳朵边儿响起,并很快地淹没在迪斯科音乐里。

回头!

不是!

那是一张媚俗的脸,画着黑黑的眼线,粘着长长的假睫毛,一头金黄色的头发蓬松松的,有点像……对了,金毛狮王!

我递给“金毛狮王”一支烟,然后故作漫不经心地问:“哎,那谁呢,就那个小细腰,叫什么来着……叶子吧?”

“叶子?她啊,找她干吗?”

“金毛狮王”眯着眼看我,顺便朝我脸上吐了一个烟圈儿。

“没事,我一朋友想叫她坐台。”我一边抬起手在眼前扇了两下,一边回答。

“找我得了,我不一样?”她作妩媚状一笑,又朝我脸上吐了一个烟圈儿。

TMD,拿本少爷的脸当烟囱了!我在心里骂了一句,但还是有风度地笑了笑,说:“呵呵,我朋友就点名叫她,怎么?她坐台了?坐包间了吧?”

“包什么间,要是包间也是在医院里。”

“呵呵……啊?你说什么?”

“我说医院啊,大哥,瞪那么大眼干啥?再大有我的大?想知道啊?那把今天我买的门票给报了吧!”

“金毛狮王”终于把抽了两口的香烟扔在地上,顺便把脚上的一只“恨天高”踏了上去。

这里有必要交待一句,在这家大名鼎鼎的夜总会里没有一个是固定的小姐,也没有妈咪,她们每天来这儿都要买门票,这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提高了美女的质量,因为不漂亮出众的女孩子是坐不上台的,还得自个儿搭上一张百元大钞的门票钱。

“太过分了你。”话是这么说,我还是拿了一张塞给她。

“还得请我喝一杯。”

于是我又塞了一张。

“她住院了,昨天夜里的事,急性肠胃炎。”

“没事儿吧?”

“没太大事,就是得输液观察两天。”

“哪个医院?”

“哟,看上我姐们了吧?有戏吗你?小样儿……嗯……得了,不逗你了,住中日了,明儿你打电话给我,我带你去,反正我明儿中午也得给她送饭。”说着她红唇一动,利索地报出一串号码,扭着屁股走了。

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在我脸上飞速地亲了一下:“拿你盒烟啊,宝贝!”

5

中午在公司楼下吃饭的时候,我特意要了一锅鸡汤让服务员打包。

脸上长了无数雀斑的小服务员看着我说:“怎么打包啊?”

“怎么打包?拿你们的锅,下午我给你们送回来。”

跟我一块的两个同事立马好奇起来,问我带锅汤去哪儿,我呵呵一笑:“那什么,我二姨病了,我去医院看看她!”

我带着给“二姨”的那锅汤先去接了“金毛狮王”。

“金毛狮王”好像连脸都没洗,估计昨天夜里比较忙。

她一上车就闻到了扑鼻的鸡汤加味精味儿。“哎,靓仔,你带的什么呀?”

“这么纯的鸡汤味儿你没闻出来?”

“呵……人家看病人都送鲜花,你老人家送鸡汤,也忒过时了吧?”

“鸡汤能喝,花能喝吗?”

“喝个屁,她TMD得的是肠胃炎,估计什么也喝不下去。”

“你不也是给她送饭的么?小姑娘家的,一口一句脏话。”

“去你的,小样儿……我不送饭送什么,她吃不吃是她的事,我可是心到了啊!哎,你干什么的?”

“什么干什么的?”

“笨,我问你做哪行的?”

“中关村做电脑的。”

“哟,还高科技呢,啧啧……看上叶子了吧?你有几个千万?”

“我叫李十万,不叫千万。”

“那你有点玄。”

…………

“哎,你到底叫什么?”我从后视镜里看着她,总不能叫人家“金毛狮王”吧?

“你叫我小玉就行了!”

小玉?名字倒也秀气,就是用在她那么招摇的人身上有点可惜。不过,这帮小妮子没一个是真名。

不是有这么一对联吗?假名假姓假地址,骗人骗钱骗感情。

横批:一把一蒙。

扑鼻的来苏水味,我们推门进去的时候,叶子还没有醒。

“金毛狮王”小玉把手中的饭盒一放,去洗手间了。我在她床边的凳子上坐下,雪白的床单衬着她苍白的脸,我睡梦里的女孩儿。

我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发。

她慢慢睁开眼睛,看了我好久,好像根本就不认识我似的,然后又闭上眼睛说“给我一支烟”。

“这儿不让抽吧?你先吃点东西?”

她摇摇头,睁开眼睛看我:“吃什么呀,我什么也不想吃,输了好几大瓶子了,输得我浑身都快肿了,就想抽支烟。”

我还想说点什么,小玉推门进来,一进来先是习惯性地摸了摸叶子的额头。“宝贝儿,醒了啊,怎么样,没事了吧?感觉好点吗?你倒在这儿清闲了,好嘛,你昨天不去钻石,好几拨儿人找你,靠,咱那儿少了你这小妖精都TMD快不转了!吃不吃点东西?我让我们家小阿姨做了点粥,估计你也吃不了什么……哦,这靓仔,”小玉指了指我,“人家还带了锅鸡汤给你呢,就跟你丫正坐月子似的。”

“你大爷的,你才坐月子,就是坐月子也是你的。”叶子回敬了一句。

“靠,我没那功能。”

我真想说,我有。

我左脚踏出病房的时候,她突然说了一句:“下次来的时候带束百合,这里头一股来苏水味儿,都快被熏死了。”

别说是一束百合,就是一车我也愿意。

6

下班之后我先去了趟花卉市场。

百合百合,我这辈子还没给谁送过花呢,即使是我前任的女朋友也没有过。

说到我前任的女朋友我还真有那么一点点怀念,虽然她现在只成了我钱包里放着的一张照片。

我这个人恋爱史简单得很,甚至是可怜。

我出生于军人世家,上大学时理所当然地报了军校,满学校除了一个女教官之外,清一色的全是大老爷们加小老爷们,每天除了专业课就是政治学习和军事训练,一到晚上累得就跟龟孙子似的,头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大学里的浪漫爱情就这么给耽误了。

刚参加工作那会儿倒是暗恋上一个女孩子,可惜剃头挑子一头热,还没等我表白呢,就被我一个同事捷足先登了。

再后来我认识了一个东方歌舞团跳舞的女孩,说是女孩,实际上比我大四岁,当时她有一个新加坡的男朋友,我不过是填补一下她的空虚罢了。

但她算是我正儿八经谈过的唯一一个女朋友,即使她后来远嫁新加坡,我也没有把她的照片从钱包里拿出来。

我有点懒,这我承认。

所以,对于女人,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去泡,这有点让人乏味,也有点让人泄气。

不过还好,好在我还差叶子那小娘4000块钱,看在钱的份上,她会见我吧?

推开病房门。

我靠!

全是美女!

除了叶子、小玉之外,还有四个女孩,一时之间,我被晃得有点眼晕。

叶子今天还真在众姐妹面前给我面子,见了我非但没像中午一样闭上眼,还冲我轻轻一笑。

这一笑,当真是倾城倾国,六宫粉黛无颜色。

“还真带了百合来啊?哦,来介绍一下,”她接过我手里的花,指着那几个女孩说,“小玉你认识了,这是忆婷、小云、青青、雪儿……这是我朋友——李海涛。”

忆婷——四川女孩,25岁,20世纪90年代算很早一批到海南淘金的小姐,后来跟“北上大军”到了北京,性感的外形、丰富的经验让她在这一行里如鱼得水,属于绝对性感型。

小云——天津女孩,20岁,小脸大眼,气质冷艳,属于绝对好身材。

青青——江南女孩,21岁,个子不高,胸围70D,小圆脸儿,大眼睛,属于小巧玲珑型。

雪儿——大连女孩,身高173公分,皮肤雪白,年龄最小,刚满17岁,小卷毛头,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女,属于绝对洋气型。

小玉——东北女孩,23岁,金黄色头发,细眉细眼,有点骨感,行为张扬大胆,属于绝对骚货型。

“呵呵,美女们好美女们好……”

“哦,见过见过……你不是……”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是五个女人一起说话,我立马就有了《大话西游》里孙悟空面对唐僧时候的感觉,差点去问护士有没有苍蝇拍。

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看得出叶子这小娘的人缘还真不错,病房都快改歌厅了,这要是再搬一台卡拉OK机来,我看可以收门票了。

叶子大声说笑着,怪不得以前是唱歌的,还真没埋没她那副好嗓子。

叶子倚在枕头上,栗色的头发有点乱,有一缕发丝垂在额头上,是那么的楚楚可人。

叶子抬起右手揉了一下眼睛,她无名指上的金色指甲油有一小块脱落了,倒像邻家的女孩般亲切。

叶子的唇色略显暗淡,病中西施也如此这般吧?

叶子明显瘦了,眼睛显得愈发大而明亮,偶尔她看上我两眼又快速地转移了视线。

叶子雪白的脖颈挂了一条白金项链,坠子上的钻石闪闪发光。

叶子的耳朵真好看,像我小时候爱吃的炸虾片。

叶子柳眉如黛,叶子柔若无骨……

叶子,叶子,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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