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落落什么时候来过醉安府了,拿了《寻安》,留下一张纸条就离开,所以你得去找落落要回《寻安》,然后再来看白公子。”慕清欢提议道。
淡定也没有给慕清欢回答,直接运起轻功离开醉安府。慕清欢心知肚明,他这是去找幕落了。
“唉……会武功的就是不一样,走路都比别人快些,哪像我只是名不经传的一位医者而已。”慕清欢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拿针拿笔不在话下,可是拿武器吗……恐怕拿不拿的起来都成问题!
几个起落,淡定穿梭在各个府邸的屋顶之上,前往作业的城北那颗桃花树。
“幕落,千年的桃花树妖。呵,这里还真多妖魔鬼怪啊!”
淡定来了长安城不过五年,来往的人也多为人类,而这妖怪数来数去也不过就这么几个人而已……幕落就是其中之一,不过他的脾气比较……嗯……有点奇特,或许这才符合所谓的妖怪的脾气性格。
“哟,今天是什么风,居然把淡定公子给吹来了?”
闻言,淡定亏在桃花树枝上的脚步一顿,往左前方看去,另一个枝丫上坐着一位红衣女子。
她一脸戏谑,靠在树干之上,手里拿着《寻安》摇摆,翘着二郎腿,看着淡定匆忙的样子,慢慢开口问:“阁下亲自来本姑娘这儿,可是为了本姑娘手上的这本《寻安》?”
“幕落姑娘既然知道在下是为何而来,还请幕落姑娘——”
“嘿!你说给就给,本姑娘的面子往哪里搁啊?”还没等淡定说完,幕落就打断了他的话。
淡定对她一向是没什么办法,当然这次也是一样。“幕落姑娘别玩了,这是要紧事!还是赶紧把《寻安》还给在下。”
“要紧事?”幕落一脸疑惑,道:“可是为了昨天进城的那位公子哥儿?”
“幕落姑娘既然知道,那就不要为难在下来了……清欢催得紧,在下若不抓紧,恐怕他们都不会轻饶在下。”
幕落抛了抛手上的《寻安》,戏谑道:“倘若本姑娘就是不让呢?”
“那就别怪在下动手硬抢了!”话音刚落,淡定一跃而起,伸手就要去抓住那本《寻安》。
幕落本来是坐着不动的,看到淡定逼近,也只是默念一句:“瞬移。”转眼连人带书消失在淡定的眼前。
淡定站稳在刚刚幕落所在的树枝上,视线环顾四周,寻找幕落的踪影,最后落在他刚刚站着的树枝上。
幕落一脸淡然,甚至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只是位置却变了。
她眼神冷了一个度,红唇轻启,说出的话确实那么戳人心口:“在本姑娘的地盘上还想班门弄斧?!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少斤两。”
“幕落姑娘所习的是法术,而在下所习的是武功,自然是入不了幕落姑娘的眼。可……若是逼急了,在下还是会不自量力的。”淡定说着,瞄了一眼幕落手中的《寻安》,目的很明显。
“不就是个人嘛……长安城每年来的人都那么多,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平时你们不都是不管他们,让他们自行解决?为何这次却要管上一管?”她的目的从来都不是为了逗弄淡定,而是想弄清楚醉安府如今的情况。
淡定就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幕落,道:“在下知识奉命行事。”言下之意,就是到底是因为什么他也不清楚,但也不会去多问一句。
“奉命?奉的是谁的命?清欢的?还是日晚的?”幕落缺不打算这么容易就放过淡定,“还是他们两个都有?”
“……”淡定沉默不言,不知道幕落问这话的意义何在。
“罢了,问你也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本姑娘就不多为难你了。”说着,幕落把《寻安》抛给了淡定,嬉笑一声:“呐,《寻安》给你了,而本姑娘就先走了。”
说完,幕落的身影又再次消失,这下淡定再也找不到她的踪迹。
没多做思考,淡定就快速离去,清欢交代下来的事情可耽搁不了!
等淡定的身影消失了,枝丫上多了一堆树叶无风而转。转着转着,幕落的身影就出现在众多树叶之中,当所有树叶落下之时,幕落一身红衣坐在枝丫上。
“有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应,这长安城的天,看起来也要变了啊……”幕落看着遥远的醉安府,喃喃自语:“日晚……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
在下白子槿,乃秦国人,生于白族旁支的庶子。在下活了多年,这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读书,将来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在白族之中能有一席之位,确保生母一世平安。
今年元宵之后便离开白府,前往秦国的首都——咸阳,望获得朝堂高位的人器重,成为门下幕僚、谋士,也算是为国家出一分力,留下英名,流芳百世,或许那些人就会有所忌惮,而不动在下的生母。
自古以来,这嫡庶之分,争斗从来就没停歇过,在这原本是女尊之治流传下来的,就连姓氏也是“女”字边为贵族,这“白”字既不沾边,也不沾其他说明东西。想要出人头地,可是有点难啊……
嬴姓、姬姓、姜姓、芈姓,妫姓,无一不是以母为尊,以女为强。“白”可以算是当中的异类,在下离开自家还算富裕的府邸,携带包裹自行前往咸阳,也不知道是否能得到所谓的“重视”。
……
淡定翻了翻《寻安》,躺卧在这西厢的假山之上,嘴里含着一根狗尾草,颇有一些风流姿态。“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啊……”
“回来了?落落居然没有多加为难你?”说话的是七岚,这府中的事多半都逃不过那些生了灵智的植物的法眼,自然她也是知道幕落拿走了《寻安》一事。
淡定瞄了她一眼,道:“为难是肯定有的,可是她只是问了几个问题就还我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一点意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