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
江日晚被吓了一大跳,连忙退后了好几步,定睛一看没想到居然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身上穿着的衣服比柒魄身上的更加破烂,而且成条状样子,小腿上和手臂上都有被尖锐物品划伤的痕迹,不过能这么完美伤到每一个地方,只有摔下斜波才会造成。
“你、你是谁?”
“俺?”女子摆弄了一下碎发,露出一张还算清秀的脸蛋,说:“俺叫君唯!君臣的君,唯一的唯。”
“你怎么来这里?”江日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按照这个距离跟君唯对话。
甚少有人看到他这个无面状态还能出现不惊讶的样子,这真的出乎江日晚所料!
“这里不是黄泉吗?俺死了,当然要来这个地方,还能是因为啥?”君唯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周围,“但为啥不见黑白无常?俺这种新鬼难道这么不受待见?”
江日晚干笑了几声,估计又是一个迷迷糊糊跑进长安城的人,带着她进城。
进了城之后,君唯就到处乱看,要不是江日晚看的紧,差点就让她跑没影了!
“没想到地府里面居然还有这么热闹的地方,看来俺就算是死了也可以在这里快活一辈子!”君唯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跟她生前赶集的情况差不多,会心一笑。
江日晚扶额,而幕落悄悄来到他的身边,问:“那个姑娘是怎么回事?看起来比柒魄还要糟蹋。”
“我怎么知道。”江日晚揉了揉额头,说:“我是在城外遇到她,她还以为这里是黄泉呢!”
“以为这里是黄泉?”幕落噗呲一声笑了,“这个姑娘还真有搞笑天赋!”
“别说这些了,我还在想着要怎么把她带回醉安府。”
闻言,幕落拍了拍江日晚的肩膀,说:“这姑娘就交给你了,我可不沾手这种麻烦事!”
说着,幕落就离开了,随后江日晚之后半拖半扯把君唯带回了醉安府,把她交给了在府上的翕羽,这才脱身离开。
翕羽一看到君唯的样子,顿时大吃一惊,怎么会有一个姑娘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算什么呢!
“你手臂上的伤?”
“啊……这是俺摔下崖时不小心弄到的,不过现在俺死了,这伤也不要紧吧?”君唯嘻嘻笑着,没把这点伤口放在心上。
翕羽蹙眉,问:“谁说你死了?”
“俺都摔下山波了,难道不是死了吗?”君唯反问,说:“如果不是死了也不会来到黄泉吧?所以俺肯定死了!”
翕羽看着这个傻乎乎的君唯,无声地叹了口气,让她先坐在这里等着,自己则是去找慕清欢要药箱,帮她清理伤口。
君唯看起来是在农村出生的孩子,嗓门大,真性情,大大咧咧一点都不像是正常的姑娘家。
也正因为这样才会对自己身上的伤势不怎么在乎,甚至已经没有了痛的感觉。
等翕羽把药箱和自己一套新做的衣服拿来时,君唯已经摸透了这个房间,乖巧地坐在椅子上,晃着双腿等待翕羽回来。
“你总算回来了啊!”君唯看到翕羽的身影,顿时大喊:“俺一个人在这里多无聊啊!”
“无聊?”翕羽想着自己去拿东西应该没有花太长的时间才对,这就无聊了?难道她这个人就这么闲不住吗?
“是啊是啊!”君唯嘟着小嘴,说:“那套衣服是做啥的?”
“给你换上,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布条算什么,再说你可是姑娘家,怎么能露出自己的手臂和小腿呢?!”翕羽把衣服放到一边,打开了药箱,说:“不过在这之前,要想帮你把伤口都处理干净才行,不然伤口溃烂,到时候就有你受的!”
君唯不甚在意,说:“俺都死了,还在意这一点做什么,倒不如你跟俺说一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脱胎?!”
“我说……”翕羽一边给君唯清洗伤口,一边给她解释:“你根本就没有死。”
“没死?”君唯顿了顿,“怎么可能?俺可是从很高很高的山崖上摔下来的,怎么可能会不死?”
“那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到痛?”
翕羽用力往君唯的伤口上一按,让她惊呼出声,倒吸一口冷气,喊着:“疼疼疼!轻点,轻点!”
“这样你还觉得自己死了吗?”
“可是……”君唯顿了顿,才说:“如果俺没死,俺又怎么回来这里?”
“这里是长安城,是醉安府,还是现世并非黄泉。”翕羽尝试给君唯解释一下这里到底是何处,也用最简单明了地字句说明她现在的处境。
“呀!俺没死!”君唯也顾不了翕羽还在帮她处理伤口,手舞足蹈地跳起来,“原来俺还没死!”
“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今后你要是留在长安城,还是离开?”翕羽看着君唯身上的伤口,也不知道是君唯自己不小心摔下山崖还是有别的手笔,所以她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劝君唯留下。
“当然是离开啦!”君唯想都没想,就这么回答:“俺现在还没死,那自然是要回去爹娘身边尽孝,再说了,家里就剩下俺一个壮力,说什么都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爹娘!”
“是吗?”翕羽笑了一下,拿过君唯的手,继续给她处理伤口,“既然你要离开,那我就得好好跟你说一说这长安城的规矩了!”
“规矩?”
“嗯,是规矩。”
等翕羽帮君唯处理好身上的伤口,抹上上好的金疮药和缠上布条之后才让君唯换上她的新衣服。
君唯之前那身破布看上去是麻布质地,上面还有不少补丁,一看就是穷人家的孩子,换上了翕羽那身衣服还有点不习惯呢!
“这裙子真好看,只是穿在俺身上显得有点不伦不类。”君唯挠了挠头,抓了抓裙角,不知道该怎么走路。
要是自己以前穿着那些粗衣麻布随便走,随便玩,破掉了还有娘亲缝补起来,而且布料也不太贵,还在她家的承担之内。
这种裙子,以前她只在镇上看过,村长家的姑娘也穿不了这种好布料。所以君唯一时之间显得异常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