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就生气了?”归墟笑了笑,道:“只不过是说中了你的心里话,至于这么生气吗?”
“难道我就不应该生气!?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那你难道就想这么去咸阳,一辈子都不回家?”归墟继续说:“奴家明白,你去咸阳的目的只有一个,获得高官赏识从而保住你生母在白家的地位。只是,你确定你只要获得了别人的伤势,位于千里之外的你就能清楚知道你生母在白家的待遇?这世界上可是还有‘明面上一套,背面上一套’的说法啊!”
白子槿本来没有想到这一点,听到归墟说出这样的可能,退后了好几步,说:“不,不会这样的,父亲不会骗我的……”
“哦?你不是因为信不过你的父亲这才选择留书一封,独自一人前往咸阳?现在又说你相信你的父亲,真是天道的笑话!”这是归墟这一年来听说过最好笑的话了,怎么会有人说话前后矛盾呢?
“我——”
归墟不等他回答,直接说:“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白公子想清楚了再说吧,而且也不需要告诉奴家,奴家对这件事没有一丁点兴趣。”
随后归墟就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在房门的旁边看到颓废的淡定,而在房间里的白子槿再也站不住了,直接跌坐在地面上。
这就是淡定没有看到的那一段,也就是归墟如何逼迫白子槿面对自己的经过。
……
话说白子槿回到那条官道上,就像他那时候无声无息消失一样地出现,着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已经彻底忘记了,唯一记得的只有归墟之前跟他说过的话。
“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晃了晃头,白子槿往回走,不再前往咸阳了。
他需要回家见一见他的父母,需要和他们谈一谈这去咸阳的事宜。
只是他这个决定是不是真的能帮到他的生母,还有待讨论……
……
三个月后,淡定站在城西的汣河河畔边上,看着涛涛河水淹没了大部分的农地,身后事一片哭声还有哀求声。
揉了揉太阳穴,淡定觉得面前这幅镜像有够烦的。
早就料到今年汣河必定会出世,但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连日暴雨导致堤坝崩塌,河水涌进田地之中,把农民刚刚种下春耕的秧苗给淹死了。
这不……暴雨一停,农民就找了过来,也不让他花时间视察一下灾情。
“你们快看,水面上好像飘着什么东西!”人群之中忽然有人大喊,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了过去。
一个黑色的东西从远至近飘着,淡定眯起眼睛看去,那是一块黑色的布料,布料包裹着的是……
“好像……是个人?”这迟疑的声音响起,淡定立马走下水,那水不深,只到淡定的腰部而已。
他的轻功还没有达到水上漂的宫里,而且又是一个旱鸭子,所以只能一深一浅的一步一步靠近那个在水面上飘着的人。
“该不会是死了吧?”身后的议论声不停,淡定那往前走的步伐只有加快而没有慢下。
“只有死人才会在水面上漂浮,估计已经死了吧?”
“唉……”
“田地被淹没,还有人死了,真是晦气!”
晦气?确实很晦气。
淡定终于走到了那人的隔壁,一手捞起,扛着就往岸边上走过去。
早在慕清欢跟他说过城西气候不对经的时候,江日晚就让他小心行事,一来到城西就立马观察了缓解。这次暴雨绵绵不绝,汣河的堤坝未必能扛得住,所以就提前让住在附近的农民搬到高地上。
他还提地亲自确认过,这汣河边上已经没有任何人在,只是,为何还会出现一具尸体?
他刚刚看过,尸体是一个男子,脸被泡得有点发白,但至少没有毁了容,应该还会有人认得出来吧?
“咦?这是谁啊?”
“没见过,应该不是村子里的人。”
“这年纪看上去也不少了,如果是村子里么的人,没道理我们不认识啊!”
“不对!他身上的布料老贵了,肯定不是村子里的人!”
“难道是城东的人?”
“嗯,也有可能。”
一群人围着那具尸体讨论了一番,结论是他们都不认识这个躺在地面上的人。
淡定把湿掉的衣袖和下摆扭了扭,挤出水来,等着他们给他一个结果。
“大人,你看——”
“若没有人认识,就放进棺材里让人运去醉安府,等城东的人来认尸吧!”淡定临走前还看了几眼,确定自己也没有见过这个人才让人泰勒衣服棺材来,在众人的面前把男子放了进去。
雇了台牛车,就让人运去醉安府。
处理好了那具男尸的事宜,淡定转头处理汣河泛滥的后续事情。
现在才入春没多久,多数应该还是绵绵细雨来着,1可这七天却下了三场大鱼,最后一场大雨还持续了两天多,这才有了堤坝倒塌之事。
把城西的大户人家、才子都叫来商量事后的事宜,淡定特地安排了一个饭局,估计要谈一整天了。
也不知道这一天过去,到底能不能完全解决……
……
城西汣河泛滥的事情早就已经透过飞鸽传书传回醉安府来了,慕清欢看着淡定的汇报,估算着这次填在需要拨多少灾银,还有发多少粮草给城西的居民才好。
这长安城虽然有很多种族的人在这里住着,可是大家都装成普通人,能在长安城里面大摇大摆使用法术的,也就只有醉安府里面的三人而已。
江日晚让七岚断了一盆水进来,手一挥,那平静的水面就倒映着汣河泛滥时的景象。
“法术真的特别好用!”七岚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他也不是没有学过法术,只是……
“七岚,不如咱们放弃吧?这都三年了,你连练气一层都还没有达到,还学什么法术啊?”那时候作为指导先生的鬼刎扶着额,跟七岚说。
“我真的就没有修仙的天赋吗?”七岚嘟着嘴,三年过去了,什么法子她都用了,可就是没有摸到入门的门栏。到现在还是个门外汉,一直都很羡慕能用法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