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日晚为什么会忽然这么做,刚刚鬼刎一点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顾着震惊七岚的嘴炮功力。
等自己一人独处时,这些疑问就冒出来了,就如同火苗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从来不按常理出牌,这才是江日晚的本性,就好像当初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突然提起要建立一个世界一样。
只是江日晚提出建立长安城是有理由的,当然这一次也不会例外,只是这次的理由是什么?
是真的觉得七岚她们这些凡人碍事,还是其他?
终觉得……这件事好像就这么简单。
后来鬼刎又去找了云残,云残是江日晚最信任的一个人,这件事他就算不清楚理由,也肯定知道大概!
果不其然,云残看到鬼刎来找他的时候,全盘托出,一点都没有保留。
身为共犯,不劝着,还助纣为虐,云残最后还是被鬼刎教育了一个时辰才得以解放。
听完云残的说法,鬼刎才知道江日晚就连云残也没有说理由,反倒说了一堆无关紧要的理由来搪塞,当然云残没有相信,而鬼刎更加不可能去相信这些乱七八糟的理由了!
说到最后,这个问题还是出在江日晚身上。
到底是哪条神经线挪了位置,居然让他做出这种不合理的决定。
想到了这个,鬼刎毫不犹疑就去找了幕落,帮忙画画像的她肯定知道一点,说不定还有猜测的方向,顺着这个方向,说不定能找到根源。
幕落看着鬼刎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还没能反应过来。
印象中,鬼鬼不是闭关吗?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闭关不都是用年作计算单位吗?
这才过了多久,有没有一年?
好像还没有!?
没有给太多时间让幕落的脑袋重新运转,劈头就问:“你可知道日晚的目的是什么?!”
“啊?!”
幕落反应过来后,给了鬼刎好几个答案,当然这些答案,她都没有时间去求证,江日晚最近一直在忙三叶的婚事,跑来跑去,一改之前甩手掌柜的状态。
是个人都觉得奇怪!
幕落的猜测都是围绕着江日晚的性子,说什么可能性格大变,遭受了刺激,想孤僻一点,不喜欢太多人等等的理由,但鬼刎觉得这些都不是她想要听见的,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
后来还是淡定见她低头沉思,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才说出自己的猜测。
淡定不愧是黎家的人,看待事情就是一针见血,加上鬼刎之前给他说了好些事情,猜测的方向也跟幕落不一样,而是围绕着江日晚离开长安城之后的可能来讲述问题。
听了这么就,鬼刎觉得淡定口中的可能性才是江日晚的思维。
性格大变是不可能的。
精魄本来的性格就是在后天培育,加上云残的影响,几乎已经定了型。
当然失忆有适合也会改变一个人的性子,但是江日晚失忆不失忆,好像一点都没啥用,本来精魄就是没有任何记忆。
除非有人夺舍,不然性格是不可能改变的。
至于会不会有人想不开去夺舍一具快要挂了的躯体,那就难说了。
而按照江日晚原来的性子,他最是厌恶麻烦,能不做就不做,除非到了费做不可的地步。
那么这件事有什么非做不可?
若是要把人嫁出去,那这件事早就该提上日程了,尽管江日晚不会提出来,慕清欢也会记得,但两人明显都没有留意这些,说明他们根本就不想插手七岚等人的终身大事。
既然不想插手,那为何此时此刻伸手过去?
至于江日晚离开长安城的后果,鬼刎根本没有考虑过,她一直认为江日晚那些话都只是开玩笑,只是想把责任甩给她,以至于她没能在第一时间想到这个可能。
”“江日晚会不会因为自己时日不多,觉得留下这些人在醉安府只会加重某些人的负担,所以想让人一个一个接着离开,最后让这个府邸成了空壳。”
这是淡定的原话,也是他的心里话。
江日晚不可能完全没有打算。
从一开始知道自己只剩下十年寿命,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只是等待着时日过。
但是江日晚除了一开始撤回法力安静了好些年,直到今年才又冒出来作妖,这是不是说明十年之期提前了?
淡定这句话没能说出口,鬼刎的样子看这集就没有考虑过这些事,那就说明她一开始就选择逃避这个事实,自欺欺人,直到江日晚有新的动作。
但是话不说出口就能当做不存在吗?
固然是不能。
淡定希望鬼刎在那天到来的时候,还能保持稳重。
那个时候,长安城的重心就会落在她的肩膀上。
慕清欢去凤不归那边也越来越频繁了,若不是有一次悄悄跟了上去,知道了两人之间的约定,淡定差点以为这两人是打算成亲了!
慕清欢一早就做好了准备,准备好了江日晚离开长安城的时候,她的责任会被现在更重,所以找了个人分担。
而云残估计是江日晚喊回来的,用来替代他的位置。
只是人有这么容易替代掉吗?
江日晚的地位可是长安城的城主,当了三百年的城主可不是说走人就能拍拍屁股离开的那种。
尽管慕清欢这些年来一直都在辅助江日晚处理城务,城里人大多认可她的能力,可是凤不归才来这里多久?
想当个副城主……
恐怕,难啊!
更别说云残这个一度离开长安城的人,想要取回居民的信任可不容易,更别说这里好像已经换了好些人,不少人都不认得云残这张脸,话事权哪有江日晚那么大。
鬼刎顿了顿,被点醒了后,她终于意识到云残回来的原因。
“早就应该意识到了,一个说是不想背负太大责任的人突然回来,怎么可能只是想家这么简单。”自嘲了一下,鬼刎低声说:“看来,时日无多……”
另一方面,落三叶明天这么打发下一个相亲对象,这次的相亲对象经过翕羽的一番打探,听说是一个脸皮很厚的人,恐怕不能用冷淡的态度把人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