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白子槿才发现少年郎手里还拿着一根短短的枯枝,刚刚脸上一直被戳的触感,想来就是这小男孩搞的鬼。“我睡了很久吗?”
“不知道。”少年郎摊开双手,怂着肩膀,顺手一扔,就把手上的枯枝扔到路边,拍了拍双手站起来,“我也就正好路过才看到你躺在路中央,为了避免你在睡梦中被马车的轮子压死,只好把你叫起来,谁知道你到底睡了多久。”
“那……这里是哪?”
“嗯?你不知道?那你怎么会睡在这大路上?”少年郎一脸好奇地看着白子槿,仿佛他要是不能说出一个所以然来就不会罢休。
白子槿苦恼的抓了抓元贝就被压得散乱的头发,道:“就是因为我也不知道才问你啊!我怎么会知道好好地在郊外突然变成了一个镇子!我也想知道啊!”
少年郎听到了白子槿这话里面的重点,他昏睡之前是在一个郊外,并不是在这个长安城里面,然后才有了这一幕。“这么说来,你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吸进来了?”
少年郎一副“我找到了真相”的样子,恍然大悟,“那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在这个长安城里面!”说着话的时候,少年郎还把“长安城”三个字加了重音。
“为什么?”白子槿脱口就问,然后才想起来这少年郎似乎有提及“长安城”三个字,问:“这里……这里就是那个‘长安城’?”
“对啊,这里就是‘长安城’。你以前听说过?那你就应该知道为什么你会出现在长安城里面啊!”少年郎就像看着什么神奇的生物一样地看着白子槿,继续道:“你……不知道吗?”
“我……”白子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少年郎给打断了:“看你呆呆的样子就知道你肯定不清楚这‘长安城’的‘规矩’。这‘长安城’嘛……说它是一座城,它也确实一座城me错,只是这座城有着神秘的力量,会把外面那些心里怀有以后的人带到这里来,而你……就是这些人里面的其中一个。”
“所以我就是因为那股神秘的力量才会出现在这里?”白子槿似懂非懂地问。
“对,没错。”少年郎看了看天边的夕阳,对他说:“你初来乍到,我作为城主府的一员理应要照顾你。嗯……看天色不早了,我们现在回去城主府刚好可以赶上晚饭,而且现在这个时间段也不好找客栈,你就直接在城主府里面住下吧!反正日晚应该不会介意府上第一个外人!”
“嗯?!”白子槿什么都没来及开口,就被那少年郎拉起来,带着他往他要去的地方走过去。
少年郎走在前面,白子槿跟在他的身后。走过了好几条大街小巷,少年郎带着白子槿来到一座红墙绿瓦的府邸前。这府邸的府门前有一对栩栩如生的石狮子,似乎随时都能扑出来咬人,为这府上的主人镇守宅子,很是有威严地守护者府门。七级的云石梯延伸到门前的高槛,高挂在门上的牌匾上面有着用金漆写就庄严古朴的“醉安府”三字。
少年郎踏上了云石梯,走到那大门前,用门上的铺首上的金色门环叩门。
【铺首:古时候大门上会有一个狮子头,狮子头的嘴里含着一个圆环,这东西就称之为铺首。】
这个时候,白子槿却在想:走了这么常德路程,都没有遇到除了少年郎以外的其他人,这个长安城莫非……
好像是得知白子槿在想些什么,少年郎轻声解释:“今日是‘长安城’第三百个元旦,大家都在家里过大年呢!明天这些街道才会真正热闹起来。”
元旦?正月初一?可……现在不是六月天吗?炎炎夏日又怎么会突然变成了冬天!?而且这条街上也没有白雪堆积的痕迹,虽然好像是有点水痕,但那不是刚下完雨的结果吗?!而且他穿得如此单薄也没有感觉到冷,一点都不像是冬天的样子……
“现在不是六月吗?”白子槿把心中的疑惑问出来:“而且也不冷啊……不可能会是元旦吧?”
“长安城是独立出来的一个小世界,自然时间的流逝跟外界不一样。外界六月天,正值夏日,而长安城刚到正月。”少年郎完全不认为这是什么问题,反而觉得理所当然。“至于为什么你感觉不到冷,妙人只有妙计!”
“那为什么是冬天没有却没有下雪呢?”
“啊?下了啊,只不过都融化了你才没有发现。”少年郎再次耸肩,说:“而且都冬天也不是每一天都在下雪,要是没有太阳,冬天的植物就算再能忍受寒冷的天气,也不能每一天都没有太阳的照耀。对了,你是因为有什么困惑才会被长安城吸进来啊?”
“困惑?”白子槿迷糊问:“我没有啊……”
“咦?不对啊,你应该有才对!”
“鬼鬼,别问了,他要是知道也不会出现在长安城了!”突然有另外一把声音传出来,而这声音既不是清脆的童音也不是温润的男声,而是一个如水一般柔和的女声,在两人说着话的时候,这里就已经多了一个人。
闻声而看,白子槿看到了一名女子。那女子头上梳着两个小发髻,柳眉修长,眼睛水亮如清澈见底的池水,樱桃小嘴粉嫩嫩的,带着浅笑把门打开了可以供一个人进出的距离,探出半个身子。她穿着一条水蓝色的曲裾裙,看起来已经有十七八岁,但依然梳着少女的发髻,看来并没有嫁人。
看到少女头上的发髻,白子槿依然保持风度,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姑娘好,在下白子槿,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小女慕清欢,试几回春衫,慕一世清欢的慕清欢。”慕清欢笑了笑,看来人没有带着而已,而且身边还跟这一个“熟人”,自然也就从那门缝走出来。“鬼鬼,这位白公子是刚进城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