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欢摇了摇头，说：“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你即将要付出的代价。”
“代价！？什么代价？”秦寿疑惑地看向慕清欢，问。
“当然是离开长安城的代价。”
“还是不懂你在说什么。”
慕清欢惊讶状，“七岚跟幕落都没跟你提起过吗？”
秦寿不解，“她们应该跟我提起过什么？”
“那好吧，我跟你说一下。”慕清欢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才一脸严肃地说：“我没记错的话，你们那里出入城门的时候应该是要上缴银钱的吧？”
“是这样没错哦，作为通行费，这些银钱的确是要交付的。”秦寿点了点头。
见秦寿理解了，慕清欢继续说：“长安城也不例外，但是唯一一样不同的是，你们进城不需要交而离开的时候却要连着进城的那一份一起上交。”
秦寿明了地点了点头，“这也可以接受，所以说离开的代价就只是上交银钱吗？”
“啧啧，当然不是，你想的太简单了。”慕清欢摇着食指，说：“长安城可不收银钱，再说，我们也不缺银钱。你要交付的不是银钱，而是一样对你而言颇为重要的东西。”
“东西？到底是指什么？”
“嗯……什么都可以是，可以是实物，可以是虚无的东西，比如是记忆，也可以是一段缘分。”慕清欢想了想以前的人都丢了什么东西在这里，然后回答着。
秦寿大吃一惊：“什么？！那种东西都可以拿走！？”
“当然可以！”慕清欢说：“没有什么是长安城拿不走的，而且这份东西还不是你自己可以选择。”
“你说要我准备的，就是这件事？”秦寿已经恢复平静，慕清欢既然都这么说了，这次恐怕只是跟他提一句而已，不是征求他的意见。
慕清欢点头，“嗯，免得以后你突然丢失了一份记忆或者是一段缘分而不自知。”
“天色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慕清欢看着窗外的天色说道：“虽然说作为一个灵魂是不需要休息，但是你这歌样子却一点都不像是不需要。”
“嗯，祝好梦。”秦寿笑了笑，接受了慕清欢的好意，实际上到底睡没睡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
幕落的画果然如同慕清欢所言，在第二天就送过来了。秦寿收到那充满了重量的画的时候一愣，没想到别的画师要花上四五天才能完成的一副大作品，她两三天就完成了！
“真快啊……”
“不吃不喝地画，当然快。”幕落揉了揉眼睛，虽然作为一个妖精，但是这么做还是有点累，“你不是赶着离开？所以这才特地赶出来的。”
秦寿苦笑着，昨晚才从慕清欢嘴里听到的东西还没有完全消化，今天一大早就被人赶着离开了？！看着手里的画，又看了看自己那半透明的手，秦寿慢条斯理地走到了城门处，果然他是能够看到见那道门的。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别的问题，还是害怕就这么走了以后会忘掉一些事情，秦寿迟迟都没有迈出脚步。而在他身后跟着的七岚很是疑惑，别的人都是毫不犹豫就走了出去，哪里像亲手这般站在城门前思考着。
“你在担心什么？”
“担心这一走就失去了重要的东西。”
听到这话，七岚耸肩到：“那你放心好了，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失去的是什么。”
秦寿笑了笑，道：“你倒是说得轻松……”
“轻松吗？”七岚撇了撇嘴，“我才不这么觉得。”
明明看着你们丢失了东西，并且收起来埋在地底下的人才是最难受的。
“呵……走了！”
“永别。”
秦寿没有回头，也没有回话，只是举起一只手挥舞着，直到消失。
长安城的城门又恢复了最初的清净，大概也就只有这座城的城门口才会如此清净吧？
从们的另外一边飘来了一件方形的布料，那块布料可小了，像是襁褓中的婴儿才会穿的东西。亮绿色的布料倒是显示出做这件襁褓的人对婴儿的喜爱，上面还绣着一个大红色的“寿”字，明显是刚刚离开的秦寿的东西。
“居然是件襁褓，真是奇怪。”七岚轻笑了一声，这襁褓虽然轻，但是上面那一针一线确实充满了一个作为母亲的心意，缝得密密麻麻。“算了，管他呢！回家去咯~”
……
回到自己身躯的秦寿张开了双眼，太久没带着躯体行动居然觉得自己身子有些沉重，缓了好一会儿，才用手撑起自己的身子。
“哥！？你醒了？！”一把清灵的声音在隔壁响起，循声看去，是一个十三四岁的的少女，身穿紫色曲裾裙。
“嗯？我睡了很久了么？”秦寿看着眼前的少女，也就是他的妹妹——秦暮苒说。
“都六天了，还不就吗？”秦暮苒反问。
“没事，没事，我只是太久没有休息才会这个样子而已，让你们担心了。”秦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抚道。
“真的只是没有充足的休息才会突然一睡不醒吗？”秦暮苒疑惑道：“可是暮苒怎么觉得哥哥没有说实话？！还有哥哥就算是睡觉也不会出汗弄湿了三四套衣服吧？把大嫂吓得不轻啊！”
“呵呵……”秦寿笑而不语，但是听到了把嫂子吓坏了，秦寿的表情维持不下去了。果然是把人吓到了吗？！
唉……早知道他就应该早点回来。
秦暮苒在他床头来回走了几趟，结果发现他手里多了衣服卷轴，不等秦寿反应过来就抢到自己手里。“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突然出现？！”
打开一看，秦暮苒这才发现是一副画作，上面画了她没见过的风景，左上角还有题字——“长安城”，落款——“幕落”。“长安城！？哥哥，你这几天就是去了那个长安城吗？！”
这幅画迟早都是要给她的，这个问题也迟早会被提出来，所以秦寿也就是思考了一下就回答：“嗯，我灵魂出窍到了长安城，也多亏了那里的人帮忙，我才会这么快回来。，不然，我极有可能就这么一睡不起了。暮苒，这件事千万不要跟爹娘还有嫂子提起，这是我们兄妹之间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