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城外?”翕羽重复这江日晚的话,看了看四周,终于发现了在远处的城墙。
江日晚也看到了长安城,放下了翕羽,拉起她那柔弱无骨的小手,就往长安城走去。
很快他们就走到了城门前,翕羽看着那堂皇靓丽的城门,然后又看了看城门边上的对联,轻轻说道:“三生迷途,一世长安。”
她眯起眼睛,她怎么好像来过这里?那熟悉的感觉从深处生出,她是不是曾经来过?
江日晚看了看城门,但是轻轻叹了口气,当初写这对对联的人正是翕羽本人啊!只是不知道如今在他眼前的翕羽是否能认出来?不过,就算认出来了,也未必会想起他们的过往……
“走吧。”
翕羽感觉到手掌突然一同,抬头看江日晚,却没有在他那张什么都没有的脸上发现任何异常。
“嗯。”她回答,并且抬脚走进去。
进了城门又是另一幅景色,她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的街道以及碧蓝的天空,笑道:“日晚,你是住在这城里的吗?”
“嗯。”
“可是城外面跟城里面相差好远啊!”翕羽笑道:“我们的家在哪里?”
“这边。”江日晚也不含糊,回答完她的问题就把人带回醉安府去。
一旁的行人早已看到江日晚那充满标志性的无脸,以及他旁边的翕羽,只是没人上前打扰他们。
江大人这次出城怎么就带回了一个小姑娘?难不成是拐来当媳妇儿的?啧啧,江大人这老牛吃嫩草的口味还真是特别啊!
就这样,江城主待了一个小姑娘回来的消息就这么不胫而走,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当然也传进了那个人的耳朵里。他露出带着不明意味的笑容,道:“看来动手的时机差不多要到了,只要再等等,等那双阴阳眼的出现,便是我等动手之时……”
江日晚两人不清楚旁人的想法,更不知道暗藏在长安城某个角落的阴谋,但也没多加停留就往醉安府走去。
或许是没有收到江日晚回来的消息,醉安府外冷清得很,连个人影也不见。
翕羽看着“醉安府”三个大字,问道:“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吗?”
“是我们的家。”江日晚暗暗叹气,这里的家,三百年前她也只是住过几天而已,只是发生了那样的意外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机会来过了。
翕羽听到江日晚的回答,很高兴地敲了敲门,等待着人给她开门,等待着她新的家人出现……
可是这一系列的动作,她都没有放开江日晚的手,似乎是怕他走了。
这么没有安全感的吗?!
江日晚扶额,这孩子果然还是跟三百年前一样,还是怕他会不见了啊!
等了一会儿,醉安府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一个绿衣女子伸出半个头看了看外面,然后才看到江日晚和翕羽。眼中闪过意思狐疑,但是还是打开了们,让他们进去。
翕羽不知道醉安府里面没有不忍,知道眼前这位绿衣女子就是仆人。她对着她笑了笑,然后拿着江日晚的手走了进去。
那“叮当,叮当”随着她加布想起的铃铛声清晰传入了绿意女子的耳朵里,脑海中突然浮现了鬼刎那不经意说出的一句话:“翕羽总是喜欢系着铃铛,只可惜现在再也听不到那清脆的铃铛声了……”
那时候鬼刎说的人,就是眼前这位小姑娘吗?!
江日晚也没有留意到绿衣女子的错愕,反而跟着翕羽走进府里。
理所当然地,江日晚吧翕羽带到书房里,在哪里有一个女子等着他们的到来。
江日晚推开房门的时候,里面的人就刚好抬头看着他。
他说:“清欢,这是我在外面捡回来的小娃娃,名叫翕羽,你在东厢那边安排一个房间给她,顺便把这个玉佩交给柒魄。”
他说完就从衣袖里面拿出一个碧青的玉佩,递到慕清欢的面前。
慕清欢本来看到翕羽的时候就暗暗吃惊,那个天塌下都不愿挪动半分的江日晚居然带人回来了,卧槽!长安城明天肯定会传出一个轰动的谣言:城主江日晚大人的懒病治好了!而且还到了以为未成年的少女回家!!!
不过更令慕清欢吃惊的是江日晚居然让她安排东厢的房间给她!
只要是住在醉安府里的人都是知道,住的房间在东厢和西厢的分别:西乡是安排给那些迟早会离开降幅的人,而东厢则是安排给此生此世都住在长安城的人。
而江日晚现在开口要她安排这样的房间给翕羽的时候,她就惊呆了,连嘴巴都忘了合上!
卧槽!这人什么来历,这么就把那位懒精给收了!咳咳,不能想得这么龌龊,怎么看那位小女孩也是个纯洁的人士,那么恐怕是江日晚对她做出不应该做的事情来了!
脑袋虽然想着天马行空的东西,但慕清欢脸上还是一本正经地回答:“嗯。”
慕清欢应下,拿着玉佩,拉着翕羽的手就要往门外走去。
可是翕羽不肯乖乖跟着慕清欢离开,那只拉着江日晚的手并没有放开,不知道是在担心什么。结果最后就形成慕清欢拉着翕羽、翕羽拉着江日晚的尴尬局面。
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慕清欢扯了扯嘴角,无奈地道:“这位姑娘,我又不是害你,只是给你安排房间。再说了,日晚那么大个人走不丢的,想要见他随时都可以!而且我们就是去去就回,难道你就不想认识新的家人了?”
翕羽闻言狐疑地看了慕清欢一眼,问:“真的?”
“自然是真的!”慕清欢无奈地承诺着,眼前这个翕羽像是一个没有任何安全感的小孩子,不肯离开任何一个她认定的人。
翕羽纠结了一下,看了看江日晚那没有无关的脸,低声叹气,终究是放手了。
“嗯……”那明显不舍得离开的语气让慕清欢狠狠地抽了抽嘴角,江日晚究竟对着这个小姑娘做出了什么事情来!不行,得让他珍惜生命,远离日晚!
慕清欢拉着翕羽,脚底抹油,转眼就不见了,只剩下江日晚一人,不,一精魄在暗暗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