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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推行度田废立后除逆贼皇子显威

却说建武十五年,大司马吴汉上书,请封皇子。光武帝不许,三奏乃诏群臣议。群臣皆请封皇子,光武帝乃许。使大司空窦融告庙,封皇子辅为右翊公、英为楚公、阳为东海公、康为济南公、苍为东平公、延为淮阳公、荆为山阳公、衡为临淮公、焉为左翊公、京为琅邪公。

诸子受封才月余,光武帝下诏,令天下州郡检核垦田顷亩及户口年纪。刺史,太守依诏施行,次第奏报。光武帝对推行度田工作不力的大司徒韩歆,革去职务。并下诏将南郡太守刘隆,河南府伊郭汲,以及青、徐、幽、冀四州蔑视朝廷法规,度田不实的诸郡太守十余人逮捕下狱处死。一时间朝廷群臣震恐,全国哗然,各州郡推行度田工作,无不轰轰烈烈。豪强大户不敢买卖婢女,辟出多余的田地。流民百姓分田耕种,使其安居乐业。是时,光武帝又闻悉逆贼刘杨之子刘豹未死,仍留在后宫。就召问郭皇后,郭皇后见此事已经败露,不得已道出真情。

原来,当初真定王刘杨虽然表面上归附刘秀,实际上与他若即若离。直到刘秀定都洛阳,征讨叛将彭宠时,让刘杨作出表态,才不得已归附刘秀。刘秀遂调派刘杨到东郡任太守。但刘杨到东郡后,称帝之心仍然不死,暗中与陇西叛将隗嚣联络,趁刘秀西征之时,冒然起兵反叛。刘秀一怒之下,亲自领兵东征,一举打败刘杨,擒获刘杨全家。郭皇后眼见的舅舅全家被抄斩,从此姥姥家门就要断绝了香火,想主动开口求情,又怕刘秀不答应。

思虑再三,便暗中买通大牢狱卒,放出刘杨的小儿子刘豹,找了一个相貌差不多的死囚顶替。后来刘杨全家问斩,只有刘豹一人幸免于难。郭皇后也怕此事暴露,会遭到刘秀的斥责,便把刘豹收养在后宫之中,做些杂务,早晚也能照看着他。郭皇后此时预感到自己的皇后之位可能被废,便痛哭流涕,“扑通”跪下求说:“臣妾罪孽在身,被废毫无怨言。臣妾恳求皇上,不要因为我的罪责迁怒疆儿,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太子是国家的根本,动摇不得。如果皇上能答应此事,就是让臣妾去死,我也知足了。”

光武帝得知实情后,非常气愤,于建武十七年下诏废除郭皇后的后位。诏既颁发,群臣未敢发言。郭皇后只好交出皇后印绶,徒居别宫。色艺兼优的阴贵人立为皇后,位居中宫,母仪天下。殿中侍郅恽进奏道:“臣闻夫妇情好,父子间尚且难言。但望陛下慎察可否,勿令天下贻议社稷。”光武帝回答说:“卿能理解朕意,朕亦不会做得过甚哩,决定暂不易储。”

尽管光武帝废除了郭后的后位,但内心总是有一丝的怜悯,遂下诏封郭后的次子刘辅为中山王,号郭后为中山太后,余如东海公刘阳以下,都进封为王。且说东海公刘阳,年已十余岁,才华横溢,年少志高,时刻以报效国家为己愿。建武十九年春,河南原武县中有一名叫单臣的贼首,纠集一班贼匪,聚众造反,攻占县城,拘捕守吏,自称大将军。光武帝特遣前辅威将军臧宫,发黎阳营兵数千人,讨伐众贼。那原武县城内囤积的粮草很多,众贼得据粮草坚守。

汉军久攻不下,反而死伤了不少的兵众。光武帝就此特召集公卿王侯,商议对策。群臣多请重金收买,惟独东海王刘阳主张以武力征服。他进奏道:“贼人胁众作乱,很难持久。如果用重金收买,只会助长贼人的气焰,对其他的郡守影响极坏。现在我大军压境,可先围之而不打。采用攻心术,分裂贼众,动摇其军心。他们当中必定会有一些人心中惧怕和悔恨,想方设法逃脱。但因大军围城水泄不通,无从脱身,没奈何只得拼命死6守。如果命令围城大军敞开一面,放贼出城,众贼溃散,贼首孤立,可一举擒获。”

光武帝赞同刘阳的分析和判断,遂派使节传谕军前,令臧宫把围城的军队敞开一面,引诱众贼出城,分而歼之。臧宫按计行施,果然有贼众陆续逃出城门,致使城内防守空虚。臧宫趁势率兵攻入城内,斩杀单臣、傅镇等贼首,收复原武城。而后分兵追歼逃贼,原武县即刻告平。通过这次剿灭原武县贼匪的斗争,充分展示了刘阳的超凡才能。光武帝十分赞赏,也越发喜爱刘阳了,便产生了立刘阳为太子的想法。再说太子刘疆,自从母后被废后,整日都闷闷不乐,又见父皇对东海王刘阳十分厚爱,心内惴惴不安。

太子傅郅恽见此情况,便私下对刘疆说:“殿下久处疑位,上违孝道,下近危机。依照《春秋》大义,母以子贵,为殿下计,不如引咎让位。退位之后侍奉母亲,也不背生养你的恩德。请殿下三思,勿违圣经孝道之教。”太子刘疆本是一个大贤大孝的老实人,见自己长期处于疑忌的地位。早已有退避之心,经太子傅的指点,遂上书奏请退去皇太子之位,愿为藩国。此时,光武帝虽然心里有立刘阳为太子之意,但真的让刘疆退去太子之位,又不忍心答应。

但刘疆退意已定,遂又请左右诸臣代为说情。经再三恳请,光武帝乃决定易储,当即下诏云:《春秋》之意,立子以贵。东海王阳,皇后之子,宜承大统。皇太子疆,崇执谦退,愿为藩国。父子之情,重久违之,其以疆为东海王。刘疆奉诏后,便缴上太子印绶。即日,光武帝便册立刘疆为东海王,刘阳为皇太子。

同时,光武帝认为刘阳的名字和一度谋反被杀的真定王刘杨同音不吉,特给他改名为刘庄。郭后母子虽已具废,但光武帝顾念郭氏亲属,恩尚未衰。郭况为故后的亲弟,受封绵蛮侯。郭竟为故后的从兄,尝官骑都尉,从征有功受封南亦侯。建武二十八年,皇太子刘庄春秋渐高,留居东宫。光武帝想为他选取师傅,辅马储君,就向群臣咨询,让他们各举所知。太子舅阴识,已受封原鹿侯,官拜执金吾。群臣都一致推举阴识可担当太子的师傅。独博士张佚正言说道:“今陛下册立太子,究竟是为阴家,还是为天下?若是为阴家,阴识可用。若是为天下,就应该选用天下的贤才。”太子的师傅究竟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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