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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继续操练(1)

人物:

小林;

陶叶:小林昔日情人;

春芳:小林妻;

老杨:小林父;

小林妈;

小树:小林子;

二房客:同一房号主;

物业张;

邻居甲;

前几位已出镜者可延用年龄;后二个根据手头人来定年龄。

二集:小林在单位同事等处没借到钱,在毛庐提意下,被迫无奈来到昔日情人面前,演绎出闹剧:

1

同事处未借到钱的小林垂头丧气来到街上,华灯初上万家灯火,唯小林偶偶独行心事重重。

来到状元名邸小区外,马路牙子边坐下来。

环境优美,幽静。

举头是熟悉的家,窗户射出温暖柔和光线。

小林没借到钱,棘手问题没解决,有家难回。

小林吸烟发愁。

2

一辆红色“马六”缓缓停下,悄然无声下来穿戴入时的昔日有一段感情纠葛的老同学陶叶。俨然一贵妇。

叶:哎,我道谁来,原来小林领导,怎么改爱好了,有家不好好呆着跑马路上卖单了,看你垂头丧气一副英雄陌路的样子,精神头哪去了?

小林:这么巧。真是漏船遇到顶头风,落难碰上旧情人。怕什么来什么。我这正悖运呢,老情人你就尽情落井下石可着劲报复我吧。

叶:凭什么呀?你少给我自做多情套近乎,谁是你的老情人?你顶多一个“始乱终弃”的当代陈世美坏典型。

小林:咱哪敢跟人家陈世美比呀,也就是邻居大妈们通常谴责的“人家女朋友鼓励并资助上了大学,毕业后无情无义断绝关系另找城里媳妇”那种人。我可恶可恨,我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行了吧。

叶:(既恨又怜地)瞧瞧,瞧你那点出息。哪还有一丁点昔日学习尖子白面书生的风采。

小林:可不,人点背了喝凉水也塞牙。关键时候,多少人经不住“被借钱”这一关的考验。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呀。

叶:说正经的,不是你刚刚搬进新房嘛,这乔迁的喜还没喜欢完,怎么接着就弄得灰头土脸的了。

小林:一言难尽哇(自嘲口吻,戏剧腔调)我这会儿可正由“落难”而“裸奔”了。

叶:(接小林口气)别难过,你且慢慢道来。

小林:说了无益,反惹着你笑话,授人以笑柄,不如我独吞苦果吧。

叶:别小鸡肚肠,你不仁,我不一定不义。说说,说不定姐能帮帮你。

小林:哥拿房子说的不是事,是倒的苦水。

叶:矫情。貌似苦大愁深的样子,谁知你正为住进新房金屋藏娇偷着乐呐。

小林:自打买下所谓的状元名邸这套房,我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不是想得到你赚价同情,哥哥寻死上吊的心都有。

叶:看来真的另有难言之隐,你就从实招来吧。

小林:老情人你是特想揭我的伤疤是不,我就满足你一回,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爱好吧,这样也许方可解你多年来的心头之恨。

(灯光转暖,痛说革命家史伴奏乐起,如泣如诉)

叶:那我做好心理准备,看看能不能哭出泪来。

3

小林:我进文化馆也是八年抗战了,办公室、租赁房、农村老家我是都凑合住过,到处打过游击,眼看早过而立之年,你说我就忍心老婆孩子跟我一辈子居无定所,得不到五尺栖身之地,没有属于自己的小天地小蜗居吗?

叶:唔,不忍心。

小林:为了住上朝思暮想的楼房,我是东挪西借求告无门的,被逼无奈,终于把主意打在了我老爹老妈身上,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那是没逼急了,兔子急了也咬人,窝边的也是草啊,我暗中把他二老城郊平房抵押了贷款,让老人搬楼上一起住,我娘是同意了,可我爹到如今也没敢告诉他,传统农民心里,没了房,就是断了他的后路。我好哄歹说的把他劝到楼上住,可他一去就嫌抽水马桶拉不出屎来,楼太高接不上地气,死活要回老家。可是,回的去吗?我想再拆借一下赎回来老房子,可是借钱,大概是考验朋友的两刃剑。这不,空手而归。一分钱憋倒男子汉,我马上面临着和老爹摊牌交差难,穿帮露馅做茧自缚的悲惨境况。在马路上出溜,我上吊的心都有。

叶:我真没出息,大概被你说动了,我郑重告诉你,忘恩负义的小林同志,我就要第二次上你当了,让你那悬在半空中可怜的飘着的老爹实现着陆,我说和你老爹搞阴谋,小林也就你能干的出。

小林:我也是被房子逼的,不过打死我也没想找你借钱。

叶:那打不死呐?就笑纳了吧。我再一次主动投怀送抱,是不是我特贱,说吧,多少?

小林:(矛盾地)八万。新房,你真是万恶之源,我怎么堕落到这步田地,怎么有脸向一位曾经抛弃过了的女友伸手,这不逼良为娼吗?

叶:你如果坚决保持自己男子汉的尊严,不拜金,不拜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我就收回刚才的话,权当没说,借还是不借,这钱,悉听尊便。

小林:(犹豫片刻)我还是向金钱屈服吧,生命成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房子故,二者皆可抛。

叶:小林,你看看自己吧,一处房子把昔日有志有为青年变成世俗的世侩了。

小林:这能怪我吗,在全民一齐向房子顶礼膜拜的今天,在全民都喊房奴万岁的浪潮中,我能脱俗能跳出五行外,不在红尘中吗?

叶:(一丝冷笑)世道轮回,不用三十年,这十年光景就显现河东河西之别了。

小林:我知道,看我现在落魄狼狈样子,你陶叶是特解气,特舒服。这就是世事如棋,输赢寻常事,得失寸心知。报应。我活该。

叶:哎我真不知说你什么好。

小林:报应!报应!我是在不合适的时间,不合适的地点,遭遇了最不合适见的人,是怕什么来什么?

叶:照你说,你是应该走运时才见人吧。你就那么不愿见不敢见我,我又不是老虎,有那么可怕么?

小林:咱俩此时此地相见,你不觉得有点“落魄书生遇红粉知己”的戏剧性吗?我为了新居东借西取,四处碰壁几乎到了走投无路的落寞绝境,你驾豪华轿车适时出现,居高临下俯瞰我这穷途未路的昔日老同学,不正是奚落报复我这个“始乱终弃”负心汉的好机会吗?你就痛快淋漓的来吧。

叶:这么说今晚相遇是上帝的安排。不过我可没想在你身上扬眉吐气,我可没有痛打落水狗的精神,过去没有,现在仍然没有。女人的心可不象你们臭男人一样无情。

小林:你越慈悲,我越内疚,越觉当年对不起你。还是让责骂的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叶:你向望的指责永远不会来,我不会给你良心扯平的机会,相反,我大概还会向你上大学时一样给你帮助,没猜错的话,你是叫债务逼到了角落上才出此落地凤凰不如鸡状的。

小林:真有心计怪不得你当上女老板,你在玩“后欲夺之,必先予之”的把戏。

叶:还是当年一股子醋味的之乎者也,现实点吧,莫斯科不相信眼泪,新房子只认“麻内”(数钱状)。

小林:你也太直奔主题了,我总得做做铺垫,编编故事,好打动你的芳心,骗取你的同情才好叫你心甘情愿掏腰包吧。

4

叶:今夜星光灿烂,我有耐心,接着怱悠。

小林:该起音乐了呵。

叶:你具备骗子的天才,用不到借助音乐的渲染。我会上当的。

小林:不是往真实处整编你,是我从动心买房到筹备策划到和老爹玩阴的,到逼上梁山本身就充满悬念充满曲折性、戏剧性和故事性。我自套枷锁,自己挖坑自己跳,新房到手,可我高兴不起来,我想借《二泉映月》的怨调,放声大哭一场。

叶:我成全你,今天什么不干也当定你忠实的听众,你有苦快诉有屁快放吧。放得响,放得感人,放得赚取我的同情心就是胜利。

……

叶:完了?

小林:完了。

叶:似乎没有结尾,不够完整。

小林:你还嫌我不够惨。不够倒楣的典型,那你就掺乎吧,把我购房的悲惨世界演绎的更加地到。更有戏剧性。

叶:是啊,重在掺乎,看来我和你这怨家前生有缘室掺和到底了。

小林:那就重拾前缘,继续操练。

叶:继续操练,可以,可不待继续“草鸡”的。

小林:为了这房,刀山敢上,火海敢闯,绝不退缩,绝不草鸡

……

叶:这叫什么来,若是一出戏的话,可叫做《房续前缘》,或叫《房为媒》

小林:叫什么都成叫《房梦重温》更恰当。

5

叶:这八万块钱我先给你垫付了,不过我不是冲你是冲老人,叫你老爹哪里来哪里去吧,不过你得和我签个协议。

小林:签,别是生死协议就成。

叶:你清楚购按揭房的条件,我要用你公务员身份也购一套房,你担保做按揭贷款首付30%。可享受银行利息八折优惠。前后算起来,有几万的首付就能拿到一套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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