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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石氏部落

石凤放过了自家不争气的弟弟,向我讲解道:“地球来的客人,这鞭树……”

“你可以称呼我依天。”

石凤道:“依天,这鞭树的枝条坚韧堪比野兽的毛皮,可以用来制作武器。枝条中的嫩肉是一种很好的食材,味道鲜美,富含多种营养。从枝条中流出的绿色汁液更是好东西,可以用来解酒,立竿见影,而且这种汁液若是收集起来再混合一些别的药材,就能制作成一种绝佳的治疗外伤的药剂。不过,虽然鞭树上下都是宝,但是它的攻击力也异常强大,因此它一直都处在第五行星食物链顶端的位置上。我们平常都会抛一些野兽的肉给它吃,鞭树吃饱后,就会变得懒洋洋的,攻击性大幅度降低,这时候它会进行新陈代谢,有一些枝条会自动脱落,同时还会分泌出不少的汁液。我们一般都会趁这个时候去收集鞭树掉落下的枝条和分泌的汁液。”

地球之外果然有一些我未曾听过、未曾见过的奇怪事物,让我大开眼界。

我道:“那这棵鞭树被我劈成了两半,你们又将那些枝条捡得干干净净,这样连锅端了,以后岂不是没了?”

石龙轻蔑地插嘴道:“你们地球人真没见识,鞭树的根基在地下盘错纠结,蔓延数公里,我们就算把它连根拔了,用不了多久,这棵鞭树也会重新从地下钻出来,否则就这样简单被我们灭绝了,以后我们吃什么去?”

石凤横了他一眼道:“对客人客气点。”

“我去帮忙了。”石龙不满地瞪了我一眼,转身跑开了。

石凤向我道:“我们原先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丰厚的收获,依天你若是有合适的容器的话,也不妨收集一些鞭树的汁液,这些汁液有很多用处的。”

石凤又道:“你既然来自地球,想必在这里也没有个住处,不如到我们石氏部落暂住下来。我们石氏部落虽不是第五行星最大的部落,但却是离这里最近的部落。”

我迅速地想了一下,先去石氏部落临时定居下来倒也是个好主意,至少是有了个歇脚的住所,正好还可以向他们打听一下第五行星的情况。他们是这里的土著,总比我自己摸索要省事,等了解清楚了这里的情况,再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返回地球。心念电转的一个呼吸时间,我就做出了前往石氏部落的决定。

石凤见我同意,莞尔一笑,又稍稍肃容道:“依天,你虽然是来自地球的客人,但是到了我们部落,你也同样要贡献自己的力量。我们部落中没一个闲人,每个人都要努力干活。在第五行星这样严酷的生存环境中,只有大家都贡献自己的力量,我们石氏部落才能继续生存下去,并且过得越来越好。”

我道:“这是当然,即使你不说,我也不习惯白吃白喝的。”

两个小时后,偌大的一棵鞭树已经被肢解成无数段,有用的部位全部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然后打包带走。我也用葫芦收集了一些鞭树的汁液,放在乌金戒指中。

众人喜气洋洋,满载而归。石氏部落在十五公里外一处拥有水源的山谷内,处在这种特殊的炎热气候下,只有在拥有水源的地方定居,部落才能够生存并发展壮大。

众少年步履矫健,即使是拖着很多的东西,依然走得又稳又快,显示出有非常好的武道底子。

经过交谈我知道,石龙姐弟俩的父亲就是石氏部落的族长,听两人说,他很受族人们的爱戴。当然,我没见过,无法得知是否如此。不过我想,既然是生活在这样一个较为恶劣的环境中,科技和文明又如此原始,那么部落要想生存和发展,一定少不了一个强大的族长,不论他是否受爱戴,他一定是强大的,能够在危机来临时挺身而出,站在族人身前。

大概走了四个小时左右,石氏部落出现在视线中。

石龙一路兴奋地说个不停,原来他们这群少年实际上在部落中属于未成年人,还没有举行过成年礼,平常出猎的机会很少,能够获得的猎物就更少了。

平常他们都只在部落的十公里范围内活动,因为这个距离是最安全的,超出十公里,就要面对许多未知的危险,往往收获不到什么,有时队伍还会出现伤亡。像是今天这样的大丰收,就是部落中最好的捕猎队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石凤石龙姐弟俩就是因为率队出来三天了还收获甚微,才冒险走到更远的地方,看看运气会不会好一点。

石氏部落居住在一个盆地中,依山傍水。一幢幢木屋井然有序地排列在山谷内,看起来像是有几千人的样子。人声和兽鸣都从山谷中不断传出,颇有几分繁荣气象。

我们一行人一直来到部落入口,石龙抢先向把守在入口处的一个剽悍的大汉笑嘻嘻地打招呼:“箭叔,看看我们打来的猎物,让你下次还敢嘲笑我们。”

大汉粗犷的脸庞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看起来像是一只张大嘴打哈欠的犀牛,他不屑地道:“你们这群小萝卜头,又能打到什么猎物,还不是去捡一些鞭树脱落的枝条回来?”

“嘿嘿,箭叔,你这回可猜错了。”一个少年笑嘻嘻地走到大汉身前,伸手就将背上的包取下来打开,里面足有数十斤重的鞭树枝条。

大汉刚开始还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哂笑道:“倒是捡了不少啊,哟,还捡了一些嫩枝啊,咦,怎么都是嫩枝……你们是怎么捡到的?”大汉的声音已经难掩惊讶。

石龙得意地道:“箭叔,我们这里还有许多比这还嫩的鞭树枝条,还有树心中的鞭树汁。”说着他拍了拍腰带上挂着的皮口袋,皮口袋中装的液体都是鞭树汁。

大汉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道:“你不会骗你箭叔吧,那可是难得的好东西。”

石龙笑得更加得意,连眉毛都挤到了一块,他伸手拔掉皮口袋上的软塞,一种说不出的特殊气味就飘了出来。

大汉只嗅到了一点气味,整张脸都舒展开来,露出陶醉的神情。鞭树汁,尤其是靠近树心的部分,最为神奇,不但能够解酒,而且在酿酒的时候只需加入很少的鞭树汁,就能把酒的品质提升好几个级别。对于爱酒之人来说,鞭树汁就是万金不易的好东西啊。

石龙笑嘻嘻地又将软塞给塞上,大汉急道:“你这小崽子,怎么塞上了?快让我再闻闻。”

石龙摇头晃脑地道:“那可不行,这可是我冒着极大危险弄来的,哪能这么简单地就给你闻了?”

大汉忙道:“不白要你的,你上次不是看中了我家里那张完整的白熊皮吗?回去就给你,换你一皮口袋的鞭树汁。”

“啊!”石龙夸张地大叫一声道,“箭叔,你也太狡猾了吧,一张白熊皮就想换一皮口袋鞭树汁,授人以鱼,何不授人以渔呢!你要是把连珠箭法教给我,我就把这两皮口袋的鞭树汁都给你,怎么样,换不换?”

石龙斜睨着大汉,一副你占了大便宜的样子。

大汉苦着脸道:“石龙,你的基础还不扎实,两臂的力量也还不够,虽然整体的协调性勉强合格,但是总的来说你现在学连珠箭法还早了点……”

石龙重重地哼了一声,脸色难看地道:“不换拉倒,想要的人多着呢,我可以和铁叔去交换快刀诀。”说罢石龙作势要走。

大汉忙道:“别走,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虽然你现在学连珠箭法还早了点,但是我可以先将连珠箭法的基础教给你,等到你臂力足够,就可以马上学连珠箭法。”

石龙转怒为喜,道:“成交了,箭叔,不过你的白熊皮我还是很喜欢的,嘿嘿。”

“给你,给你,不肯吃亏的小吝啬鬼。”大汉咂着嘴巴,又是好气又是溺爱地道。

石氏部落给我的第一感觉不错,颇有人情味。

大汉看着众少年男女背着、抬着、抱着丰富的猎物,脸上的惊讶之色越来越浓,却连一点疑惑的话都没有问,好像是完全相信这些猎物都是石龙他们猎到的,这样马大哈的性格真是让我有点好笑。

我站在队伍中,跟着众人向部落中走去。没走几步,突然一根闪着寒光的枪就挡在了我的面前。

枪尖部分是金属打造,大约一掌长短,金属表面毛毛糙糙,做工水平令我实在不敢恭维。枪身为木质,鹅卵粗细,似乎是桦木的,有着很好的韧性,上面还泛着油光,看来枪的主人平时很爱惜他的武器。

拿枪指着我的面门的正是箭叔。大汉一改面对石龙等族人时的马大哈形象,双目中闪着令人心寒的凶光,如同随时准备出击的獒犬,厉声道:“你是谁,想混进我们石氏部落?”

我原处站定,心中没有丝毫紧张。大汉身后背着一张大弓,再联想到他刚和石龙之间的谈话,此人应该是个箭术高手,但是他在枪术上的水平就相差太多了。

他的肌肉如同铁石,又有着流水般的线条,看起来韧性和爆发力都不错,只是他双臂力气再大,也不应该死死地抓着枪柄。抓得太紧,一枪扎出就没有了丝毫的转圜余地,这等枪法只能说是不入流。

石凤马上走到我身边,道:“箭叔,你误会了,他可不是别的部落的人,也不是奸细,他是我请来的客人,他来自地球。”

满脸胡子的大汉狐疑地看了看我,收回了木枪,道:“原来是小凤你请回来的客人。不过,虽然是小凤请回来的,还是要去族老那边登记一下,发一个身份牌子。”

石凤脆生生地道:“知道了,箭叔,你忙吧,我们进去了。”

大汉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一直目送我进入部落中。离他十几米远了,我还能听到他在低声嘀咕:“地球来的?难道真的有地球?不是说我们这里和地球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联系了吗,怎么又跑来一个地球人……不过他的皮肤好像是比我们这里的人要白,比我家里的婆娘还要白得多。”

随着深入部落,四周也变得热闹起来,不断有老人、小孩、妇女从木屋中走出和我们这支队伍中的少年男女们亲热地打着招呼,惊讶地看着他们身上背着的收获,有的大声询问着收获的数量,有的大人则自豪加兴奋地大声叫着队伍中自家孩子的名字。

一时间队伍所过之处竟然热闹无比,狮子肉的血腥味也吸引来了部落中养着的狗群,十几只狗吠声相连,它们呜咽着,馋得连口水都流下来了。这些狗从队伍最前边一直绕到队伍最后,又从最后跑到最前面,就盼着哪个少年看不过去,大发善心扔出一块狮子肉来让它们解馋。

我这个陌生人很快就吸引了众狗的注意,一只只低哼着皱着鼻子露出几颗白森森的犬牙,对我显露出敌意来。

我嘿嘿一笑,随手抛出一块狮子肉来。

这一块新鲜的狮子肉足有十几斤重,带着血水,直接落在了我身前几米远处。十几只狗哪禁得住这样的诱惑,顿时把我抛在脑后,争先恐后地向着那一大块上好的狮子肉跑过去。

大黑懒洋洋地瞥了一眼,一副对这些部落养的狗不大看得上眼的样子。

事实上在我看来,这些狗虽然看起来比地球上的狗要瘦得多,但是骨架相对粗壮,眼神也非常凶悍,似乎还保留了几分狼的野性。由此可见这些狗平常都参与部落的狩猎,战斗力、忍耐力和凶悍程度都要高于地球上的狗。

大黑一副瞧不上的样子,低调地走在我身边。

石凤转过头来俏生生地笑道:“看来你对它们还真有一手。”

我道:“狗是我们的朋友,我可不想伤害它们。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我们不是已经回到部落了吗?你们应该带着猎物各自回家啊。”

石龙突然放慢了脚步,落在我身边道:“嘿,我看你的狗不错,挺厉害的,怎么刚才不发威,把那些家伙吓走?你知道吗,我们部落里有一个狗王,那是一条真正的好狗,不过我看你的狗也不差,有没有兴趣和狗王打一场?你的狗只要能够维持两分钟不败,你就会有一笔不菲的贡献点数入账。”

石龙卖力地蛊惑着我,看着他挤眉弄眼的样子,一定是对我隐瞒了什么。

我向石凤询问道:“贡献点数是什么?”

“就是你对部落的贡献度啊。”石凤给我解释道,“只要为部落干活,就能获得一定的贡献点数,比如我们打猎,只要有收获就可以获得贡献点数。按照部落的规矩,每次狩猎所得的五成要上交给部落,剩下的五成属于自己。我们现在就是要先去把收获上交给部落,剩下的才是我们自己的那份。”

“那么,种植、采摘也都有贡献点数吗?”我疑惑地道,“贡献点数又有什么用呢?”

石凤笑道:“你是新来的,不知道我们部落里的规矩,贡献点数可是最珍贵的东西了。贡献点数可以和部落或者和部落里别的族人交换你想要的东西,或者雇佣他们给你干活……”

石凤话还没说完,石龙就兴奋地插嘴道:“最最重要的是,只要攒到足够的贡献点数,就可以从部落中交换幻兽卵。在我们星球上想要活下去,没有几只幻兽傍身,那是万万不行的。”

“幻兽!?恐怕就是宠兽的意思吧!”我心中一惊。

看来这里虽然与地球脱离很久很久,但在宠兽方面还是有很大的共同点。

石凤笑着看着石龙,向我耸了耸香肩。

石龙拍了拍我的肩膀,这个家伙身高比我矮,拍我还得踮起脚,看起来十分搞笑的样子。

石龙一副为我好的样子道:“这次满载而归,你也出了很大的力,贡献点数不会少了你那份的。不过呢,就这些点数还不够你从部落里换幻兽卵。不如我们和人赌一局,就用你的这头大黑与我们部落里的狗王斗一场,只要赢了,我管保你有足够的点数换一枚宠兽卵了。”

石凤白了他一眼,向我道:“你可别听他的,狗王在我们部落中是最厉害的一条狗,已经赢了九十九场,没有一场败绩。狗王是我们部落的一条狗与一头山狮生下的,它可以单独对付一头山狮,非常厉害,谁和它斗谁输。石龙他呀,都输好几场了,他这是想借你的手报仇呢。”

石龙被戳破了真实用心,脸上露出尴尬之色道:“姐,你看他的狗,毛皮又黑又亮,四肢粗壮,上下腭看起来也十分有力,咬力一定不凡,体形虽然比狗王小了点……但是,流线体形更加灵活,说不定,他的狗能赢呢。”

石凤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道:“你斗狗可以,赌斗也可以,可是不能落下修炼。修炼才是你的正途,斗狗不过是乐趣,你的修炼要是上不去,你看父亲不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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