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简单了。”苏漠漠绕过他,在真正的板凳上坐了下来,冰冷的触感让她轻蹙眉心,呢喃道果然还是人肉板凳舒服多了!
“你最好解释得通,否则我绝对要你好看!”男子威胁着,在苏漠漠旁边坐了下来。
苏漠漠瞅了男子一眼,不慌不慢地说道:“因为我苏漠漠从来不做吃亏的事,人欺我一分,我必十分还之!而我为你挨了两记耳光,自然得讨回三个,不然我岂不是要吃亏了?”淡定地语气,淡定的神色,淡定的解释,那理所当然的模样,让一边的男子气得恨不得赏她一巴掌。
难怪刚才轩王爷一连打了她两个巴掌,他还在暗恼这个王爷也太没男人的素养了。他那时侯会这么想实在是因为火没烧到自己的身上,不痛不痒。现在亲身体验过,总算才知道为什么当时轩王爷没忍住动了手。实在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嘴巴太毒了,说出的话句句都刺进心里,让人难受得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怎么你觉得这样的报酬不够吗?”苏漠漠斜睨了男子一眼,对方闻言嘴角一阵抽搐。果然是个狠毒的女人,早知道这样让她救会累死累活还要挨人家三个响当当的巴掌,而且还有可能被折磨得更多,他还不如自投罗网去算了。起码男人对男人,还能给了痛快,也好过被这个女人如此奚落。
“够!绝对够!”为防苏漠漠说出更歹毒的话语,男子一拍桌子,只能认栽挨了这三个巴掌。
“真的够了?”苏漠漠倚在桌缘,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着男子,姿势说不出的慵懒。
男子点头,心里答道:怎么不够?够毒!够狠!绝对够欠抽!
男子心里怎么想苏漠漠不管,她等的就是他这一样一句话。左手适时地伸了出去,摊开,说道:“既然觉得够,那就拿出来吧,你偷来的东西!”
男子愣住,此时想拍死苏漠漠的心都有了。这个女人果然是够资格欠抽的!亏他一开始还觉得她嘴巴虽毒,心里却是慈悲的!没想到这个女人比恶狼还恶!他堂堂一个男人被她打了三个巴掌就算了,如今还要坑他好不容易偷来的宝贝?
男子此时心里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刚才轩王爷抽这个女人的时候。他要替轩王爷呐喊助威,抽她,抽死她!
看着男子气得都吹胡子瞪眼了,苏漠漠忍不住丢给他一个大白眼,道:“放心,我不是要拿你的东西,我只是好奇这是什么东西而已,居然能够让堂堂轩王爷劳师动众!”
苏漠漠这么一说,男子的脸上顿时好了很多。还是不放心地瞅了苏漠漠一眼,确定苏漠漠的确不是在忽悠他的时候,才缓缓地从怀中拿出那幅卷轴。
解开捆绑的绸带,男子轻甩,卷轴的滚筒在桌上顺势滑开。
这是一座高楼在中间矗立,各色的轻纱绕住周围的蔓藤,树木,罗帏绣幕。花藤缠绕而成的秋千上一个白衣女子坐在上面,倾世的面容,上扬的嘴角,在身后一片妖娆的花海中,气质清新出尘,乍眼望去几乎都要以为这是从仙界走出的仙女。整副画面描绘得极为生动,让看画的人心生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说明作画的人下足了功夫。景美人更美,景绝人更绝。看着这幅画,心情不由地变得很好,隐隐约约仿佛还能听到画里头的女子口中的阵阵笑声,清脆悦耳。
苏漠漠凝视着画中的美人,那绝世的面容突然让她想起了某个女子。脑中搜寻一遍见过的为数不多的面孔,一个水绿色的身影闪过,苏漠漠双眼突然眯起,绿妖?
这样的发现让苏漠漠不由地认真多看了几眼,很快又觉得不像了。最多也只是外貌上的些微相像罢了,她们之间没有半分神似。
苏漠漠正打算收回视线,锐利的眼睛却突然被什么定住了。凑近细看,不由地蹙了蹙眉。这个女子也是个掩饰的高手啊,别看她笑得那么开心。若细心留意她的眼睛,会发现只是她的眸子里有种淡淡的哀愁,只是若深究又会发现她的眼睛一片清明!
她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思念着远方的什么人呢?花儿不知,千秋不知,谁也不知。苏漠漠暗揣,无果!
相较于苏漠漠是认真探究,男子便显得兴趣乏乏了。男子伸手轻捂嘴角,张嘴好不雅观地打了个呵欠。还以为是多么激动人心的宝贝呢,没想到这样一副丹青!还是个仕女图,虽然当中的主角长得是相当养眼,不过他不是轩王爷,他只是如意门的门主鬼手易云,有兴趣的只是研究发明。女子在他眼中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物品罢了,不过——
鬼手易云想到这,抬眼扫了下对面一脸痴迷的女子,兴趣乏乏的眼底闪过一丝揶揄。
“瞧你一脸花痴模样,怎么,看上人家的花容月貌啦?”鬼手易云咧嘴一笑,坏死地说道:“看你这么晚了脸上还挂着面纱,想必是貌不惊人吧?奇怪了,话说堂堂一个轩王爷,多么高贵的身份啊,怎么会娶你一个丑女当王妃呢?”
鬼手易云嘴巴也很毒,心里还在记恨苏漠漠刚才从他身上讨取的便宜,所以故意把她称呼为丑女。反正丑不丑他是不知道了,不过就刚才轩王爷那恶劣的态度,还有这女人脸上的面纱,十有八九这个女人是丑到家了。
鬼手易云以为苏漠漠闻言会气得浑身颤抖,或者说至少会反应过激地张口骂人。然而苏漠漠却不恼不跳,也不骂人,瞥了鬼手易云一眼,神色淡然道:“你真是太了解我了!不过不巧你了解过头了,哎,我这是因为长得太美,怕有人无意中看见了我的面容后便茶饭不思,相思成狂才迫不得已这么做的。”苏漠漠说到这,一手轻轻抚额,一副颇为自怜的样子。
眼角的余光瞥见对方一脸的不相信,未免人家打破沙盆追问到底,神色一正赶紧转移话题道:“你呢?你又为什么要蒙着脸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是长得太丑了还是长得太妖孽了?瞧你刚才的语气,十成你是因为长得太抱歉,才没脸见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