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往昔 梦回故里
还在小学读书的儿子回家放下书包就知道上网,小小年纪就把双眼睛弄到600度近视。
小明,我不无忧虑地说:你也出去玩玩吧,记得我们小时候玩的多开心。
爸爸,儿子抱怨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高楼下面都是水泥地板,有什么好玩的呀?不如这样,你给我讲讲小时候玩的故事吧。
也是呢,我想:让孩子在我讲的过程中感受一下玩的乐趣,总比既没得玩,又没得听,成天只呆在电脑前要强些吧。
提起童年那些玩趣儿,至今都让我记忆犹新。
我永生都不会忘记,货场小学,这个与我生命中息息相关的地方。这是因为一上小学,我就遇到了一位常常带我们做儿时游戏的秦应莲老师。她就像天仙一样美丽漂亮。大大的眼睛,长长的麻花辫子,红朴朴的瓜子脸上,镶嵌着两个迷人的酒窝。尤其是那一口相当标准的普通话,声音就像唱歌一样好听。
小学一年级时,秦应莲老师在课余时间,总是会带着我们来到学校边上的操场上做儿时的游戏。
“找呀找呀找朋友,找到一个朋友。敬个礼来鞠个躬,笑嘻嘻来握握手,你是我的好朋友。”在这样的游戏中,我们自然而然地学会了礼貌待人以及如何结识、结交朋友。
“丢手绢,丢手绢,轻轻地丢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抓住他。”凡是手绢丢在后面又没有发现(因为是背后放的)的小朋友,就要唱支歌、跳个舞、讲个小故事或朗颂一首小诗歌。这些活动,寓教于乐,让我们在欢声笑语中陶冶了情操,得到了很好的锻炼。
这些《找朋友》、《丢手绢》的游戏,就是秦老师经常带着我们边做游戏边唱的儿歌。如今每每想起那些唱歌、跳舞、找朋友的开心情景来,就好像昨天发生的事情,如电影一样至今会时时浮现在我的眼前。是呀,我人生最为快乐的时光就是在这时节里度过的。
除了老师带我们做游戏外,放学后,我们同村的同学们也会相约去玩耍。
那时可供我们玩耍的方式真多。用一粒钢珠,我们两人就可以随时随地玩起打蛋珠。用自己的蛋珠打中别人蛋珠多,就算赢了;有时会玩跳房子。用粉笔在地上划很多方块型房子,用一只脚隔一方块跳过去。跳的越多就算胜方;有时我们还会对着墙踢键子,凡从身背面踢键子踢的越高就算胜方。
村前有口井,我们就是靠喝那口井中的水长大的。小的时候,每到天热的晚上,村里大人小孩都会自己带着蹬子三三两两地来到井边。听歪嘴发敦叔和爸爸等大人们讲述那“说唐”,“封神演义”、济癫和尚等古时候的故事。从小我之所以特别喜欢看和写小小说,与听多了这些故事潜移默化的作用是决然分不开的。
最有意思的是捉谜藏。那时我们生产队有个很大的草棚,里面放满了打粮后如山的稻草。一个人躲藏起来,大家分头去找。然而,每次玩起这种游戏时,却总是怎么也找不到躲藏的人。
那时我最喜欢玩的晚间游戏,是用活人做棋子的走军棋。在那月光如水的夏夜,我们全村的小朋友经常都会汇集到村前小广场。大家抽签分成两支队伍,然后两支队伍由一人牵头各领去一色军棋子,并将其分发到自己一方的每个人手中。
我们每个人都是军棋中的一个子,大地就是棋盘,真人就是棋子。棋子也是一级吃一级的,每人手握一棋,到处去寻找对方人。相遇对方人时说,我们碰一下吧。双方同意后,便一同来到裁判员那儿去比手中的棋子大小,大的吃掉小的。要记住,越是大棋子越不能乱跑。如果司令、军长这些高级将领碰到炸弹或地雷毫无建树就牺牲了,那是最惨的事。
一次这样的军棋比赛,往往要好几个小时才能结束。玩饿了,我们有时就会跑到生产队的西瓜、黄瓜地里偷瓜吃,吃饱了接着玩耍游戏。这样的玩耍每年整个夏季几乎每晚都会有。这么与你说吧,那当时不到后半夜我们是不会解散回家的。
再就是看电影。那时我们每天最爱打听的事情,就是问哪个企业,哪个村庄晚上放电影的消息?一旦得知哪儿要放电影了,我们就会早早吃好晚饭,约好朋友,三五成群地拿着个蹬子去守着前面的座位坐好。有时一看就是几部电影一起放,直到半夜电影才会散场。
我们甚至会去赶“场子”。就是这个村刚演完电影,那个村(或企业)电影正好也开演了。看完电影后那种兴奋的心情,真是无以言表,真是过瘾极了。
待到小学高年级时,学校还组织了文艺宣传队,我也是其中队员。主要是宣传社会主义思想,反对封、资、修现象。记得我在《白毛女》戏中演杨柏老,有个名叫刘淑兰的女同学演喜儿,还蛮像模像样的呢。
给我影响最深的,是和王水平等同学到乡村巡回汇演快板三句半小品《媒婆》:媒婆,媒婆,真是啰嗦。头尖脚细,到处现世。进门一碗汤,吃了就大方。走路扭扭捏,实在看不得……
演出过程中,总是会赢得台下村民们喝彩掌声一片。
儿时的乐趣说不完。嗨,真想再次回到过去那难以忘怀的童年。
听的入了迷的儿子冷不防冒出一句话来:不如我们搬到乡下去住吧?
乡下?我感慨地说:如今老家的乡下和我们城区一样,都是高高的农民公寓,厚厚的水泥地板,你去玩什么呀?
那你就这样天天跟我讲讲游戏吧,儿子眯着那双小眼开心地说:我最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