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过了一会儿,达宏又急冲冲地进入了大帐。
“王爷,很重要的消息,李猛的飞鸽传书。”
“快,拿来我看看。”耶律隆烈拿过信,脸色渐渐显得凝重起来。
“这个袁靖阳实在是不简单哪,本王实在是低估他了,看来这几座城池还及不了他一个人。”
“王爷,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那我们就将计就计,他们敢来叫阵,我们就出阵迎敌。本王今天就亲自出去会会这个袁靖阳。”耶律隆烈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英雄惺惺相惜的感觉,如果他不是为大宋皇帝卖命的话,耶律隆烈还真是舍不得杀他。
“达宏,你带些人去截住宋军的粮草,然后装成宋军的样子混入城去。宋军的大部队已经到不了靳州了。到时,就算他袁靖阳有三头六臂,也难逃我耶律隆烈的手掌心。”
“是,属下这就去。”
“等等。”达宏还没有踏出营帐,身后又传来耶律隆烈的声音。
“王爷还有何吩咐?”
“如若攻下靳州城,活捉袁靖阳,本王记你首功,回上京加官进爵。”
“属下定当不辱使命。”
“还有,不许伤及无辜百姓。攻下靳州,安阳必归我大辽,务必要安抚安阳城的百姓,如若伤害一人,本王定不轻饶。”
“是,王爷。”
达宏有些不解,王爷在战场上杀人从来都是不眨眼睛的。虽然他对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一向都仁义宽容,但这次,如此小心叮嘱却还是头一次。
耶律隆烈穿上金丝盔甲,跨上红鬃风,率领着大辽最精锐的马队迎上了袁靖阳的先头部队。
这匹宝马良驹跟着耶律烈出征战场多年,此时那红棕烈马正不停地仰天长啸,它已等不及要冲入阵营了。
张副将见形势不对,立马差人去禀告袁靖阳。
袁靖阳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依耶律烈的个性,他决不会轻易出战,可是今天,太反常了。
“不好了,将军,有辽军混入靳州城了。”帐外一守将急冲冲地来报。
袁靖阳一惊,胸前的箭伤又开始巨痛起来,难道靳州就真的保不住了吗?
如今的靳州城是一片混乱,陈副将所带的两千精兵刚在山头露面,就被辽军乱箭射死,而无一人幸免。
之后,辽军穿上宋军的衣服,沿着宋军刚才走过的路线进入了靳州城,一些人开始在城中乱杀乱抢。另外一些人则冲入了靳州城最高的塔楼,放起了大火。
城下的辽军看见城中狼烟四起,便大擂战鼓,全力攻城,万箭齐发。城中的宋军本已无心恋战,见此情景,马上缴械投降,先保住小命再说了。可辽军哪管你那么多,他们是见一个杀一个。
事到如今,五万人只有硬着头皮冲进城去了。明知是陷阱,也只能破釜沉舟,拼死一搏了。
袁靖阳穿上战袍,拿上兵器,骑上战马,带着他的五万精兵,迎上了耶律烈的二十万大军。
靳州城下硝烟弥漫,呐喊声,嘶杀声,刀光剑影,血气冲天,尸横遍野。
大宋的五万精兵根本挡不住辽军的马队,北方的烈马一旦被驯服,就会有很强的战斗力。马蹄下多少血肉模糊的尸首已经数不清了,多少忠心耿耿的亡魂要永远埋葬他乡了。
靳州城失守了,辽军疯狂地涌入城来,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昔日美丽的小城如今成了人间炼狱。
为了一己私利,牺牲了多少大好河山,丧失了多少无辜生命,真是可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