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隆烈突然笑了起来,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刀,递给了苏绣,“拿着,本王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你马上可以为你的亲人报仇了。”
苏绣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从耶律隆烈手中夺过这把刀就刺了过去。
苏绣用了全部的力气去刺这一刀,可是那刀的力量却只是划破了耶律隆烈的衣服,丝毫伤不了他。
苏绣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这把刀,明明刺中了他,为什么会伤不了他,一定是她刺得不够重。
耶律隆烈轻轻一推,那把刀就从苏绣的手里滑落了下去。他捡起刀,在苏绣面前一晃,说道:“如果你真想为你的亲人报仇,那么你就好好地把伤养好,好好地待在本王身边。以后,你就会有更多的机会要本王的命。”
苏绣不再说话,反正横竖是一死,这个魔鬼说的话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来人。”帐外进来一个士卒。
“去煮碗药给这位姑娘喝。”
“是,王爷。”
苏绣很安静地躺在了床上,她在想,或许真的可以找个机会要了他的命,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要好好地活着,只有活着,才有机会替亲人报仇。
她闭上了眼,连日的伤心和恐惧令她身心疲惫。很快,苏绣便又沉沉地睡去了。
耶律隆烈走出屋外,心情似乎也变得舒坦起来,不管怎么说,他终于打消了这个女人
要寻死的念头。
只要她不寻死,他无所谓在身边放个可以随时要他命的女人。因为,这个女人他想了
八年,他是要定她了。
耶律隆烈摸了摸胸口,感觉有点麻麻的,虽然穿了金丝蝉衣,刚才那一刀根本就没有伤到他,可因为距离太近,还是感觉有些不舒服。
先丢下那个睡在他屋里的女人,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辽国的军队在靳州休整了数月,转眼就到腊月寒冬。
北方的冬天异常寒冷,云层厚重如铅,大片大片的雪花撕棉扯絮般纷纷落下,天地之间白皑皑的一片,银装素裹,万里雪飘,呼啸的北风毫不留情地卷起冰冷刺骨的雪粒子朝人脸上扫来,生疼生疼的。
耶律隆烈站在靳州的护城墙上,望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心里却总觉得空落落的。
自从那日见面以后,他把她单独安排在一间房内,门外派了几名士兵看守,还特意找了两名汉人女子做伴。
耶律隆烈一怕她再度轻生,二也怕她会离开靳州。可以这么说,他是把她囚禁了。而他却再也没有去看过她,至少再也没有和她面对面说过一句话。
他很怕,很怕看见她那道足可以杀死他的眼神,都说时间能抹平一切,他只是希望时间能慢慢地磨掉一些她的仇恨。等以后再见面时,或许她不会像现在一样,分分钟都想杀了他。
“王爷,太后有旨意。”
马天的声音把耶律隆烈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把一封信函交到了耶律隆烈的手上。
马天,是耶律隆烈的随行官,一直驻守在上京的王府。此次,他奉了萧绰的懿旨,赶来靳州,想必是来随行奉侍的。
耶律隆烈打开萧绰的信,上面只有短短的几句话:“北方大寒,天运循环,辽军铁骑,踏遍中原,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王爷,数日前,新兵、战马、粮草均以补给充盈,将于不日到达靳州。”
“好,如今北方大寒,宋人惧寒,战斗羸弱,正是我军一鼓作气,攻城掠地的好时机。”
耶律隆烈合上信纸,脸色凝重地望向远处,他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又重了许多。
天地之间,忽然乌云翻滚,北风嘶吼,雪尘乱舞,呼啸着窜向天穹,犹如龙卷风一般。
马上就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