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段话,被花婶说的是唾沫横飞,听得前面赶车的周玉柱不断的摇头苦笑。
“你呀,就少说两句吧,这里还有孩子呢。”
花婶这才扭头看了看缩在自己肥大的棉衣里,眨着一双水盈盈的大眼望着自己的周媚,顿时就乐了,然后一把将周媚揽在自己怀里。
“哎哟,媚姐儿可真俊啊,幸亏像了你娘,要是像你爹的话,这可不得了。”
周媚心里不由得叹口气,看来自己必须要把心完全沉浸到一个七岁的孩子身上,否则的话还真的会被人看出破绽也未可知。
只是心里真的是很别扭,除非是在公司或者是谈判的时候,她才会口若悬河,平时根本就除了老爷子和弟弟,懒得开口说话,就连闺蜜也只有两个,还是在剑桥的时候认识的两位英国皇室的亲王家的公主,后来两人相继嫁人之后,她们就只是在电话里联系,其实想想自己还真的是很可怜。
到镇上坐驴车只需要半个小时就到了,而到了那里的时候,天还只是刚亮,街上还没有多少人,只有一些在镇上的铺子刚刚开了门,另外就是早点摊上有人炸面鱼油条之类的。
至于摆摊的,有寥寥十几个摊位,卖鸡蛋的,卖白菜萝卜的,也有猎户猎来的山货过来的。
周玉柱等三人下车,就赶着驴车不知道去哪里停着了,而花婶则是和周三壮往里面逛,还不忘拉着周媚,防止她走丢了。
周三壮问周媚道:“媚姐儿,咱们家里要买啥?”
周媚看着那边卖鸡蛋的,指着道:“咱们等着买些鸡蛋吧,花婶,是不是可以给我娘补身子啊?”
“可不是能补,等着走的时候再买点吧,免得磕着碰着的。”花婶点点周媚的小鼻子笑道。
三人继续往前走,就看到那边的摊子上,有鸡鸭羊。
看到那只羊,周媚的水眸顿时一亮,拉着周三壮走过去,蹲下身看着那羊**很大,估计是还有羊奶,可能是年纪太老了,才会被卖掉。
她指着那只羊,为摊主道:“大叔,这只羊怎么卖啊?”
那中年男人看着周媚可爱的小模样,笑道:“四个钱就卖,是老羊了,刚生完羊崽子,太老了,就卖掉。”
一听这价钱,周媚真心觉得不贵,只是他们家也确实是没有钱了,无奈看着那硕大的羊奶,不知道能挤出来多少。
“媚姐儿,你买羊做啥?不能下崽不说,就是吃羊肉,你娘的身子也经不住啊。”花婶指着那头老羊道:“就算是想吃,也得吃嫩一点的。”
周媚直起身,道:“我只是想要点羊奶回去煮给我娘喝,大叔,这老羊能挤出奶来吗?”
只是还没等摊主说话,花婶就拉着她道:“哎哟你这孩子,这羊奶咋喝啊,那味道冲的,你娘的身子虚,味道估计就受不住了,还是买点别的,像老母鸡就很补。”
周媚挣脱开花婶的手,看着摊主道:“大叔,这老羊能挤出多少奶啊?”
摊主看着老羊,想了想,然后比划了一下道:“能挤出这么一大坛子。”
周媚一看,估计能有好几斤,就扭头对周三壮道:“爹,你去铺子里买这么大的一个坛子来,咱们让大叔帮着挤点羊奶好不好?”
周三壮看着女儿那水汪汪的大眼,明知道手头紧巴,却也是没有拒绝,想了三秒钟,二话没说,就往那边的杂货铺子去了。
花婶看着这父女俩,跺跺脚不知道该说啥,可是也不能把周媚自个放在这里不管,最后只能叹口气,暗道一声这丫头真的是不会过。
周媚自然不会知道花婶心里的想法,蹲下身看着这头老羊,笑嘻嘻的道:“大叔,我们给你两个铜板,你把羊奶卖给我们好不好?”
那男人一听,心里顿时就乐了,这羊奶到底有多难喝,他养了二三十年的羊可是比谁都清楚,这丫头居然非要买,本来他还想着一个铜板都不要的,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还说给自己两个铜板,这可不是赚了。
听到这里,他还有什么不答应的,随后就忙不迭的点头答应了。
花婶在旁边看着,心里可不是心疼的慌,这丫头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啊。
只是周三壮都去买坛子了,她现在就算是说别买,还真的怕这个小丫头心里不舒坦。
就好像自己的儿子看上了啥好耍的,明知道玩不了多久,可还是拒绝不了。
没多久,周三壮就拎着一个五斤的坛子走了过来,那摊主就着坛子,开始挤羊奶,那膻味很快就散开,不过在寒风中消散的也快,最后看着那近乎满了的坛子,周媚的表情顿时露出淡淡的笑容,等回去煮好了之后,娘能喝,棠儿也可以喝,最初断奶的孩子可是吃不下饭,希望这个能让他安静下来。
“爹,咱们再买两只鸡回去吧,给娘炖鸡汤。”
“行。”周三壮看着这位摊主的鸡也还是不错,就在这里就近买了一只大公鸡和一只老母鸡,老母鸡是回去给妻子炖汤喝药的,大公鸡则是留着过年。
买完了之后,三人就往肉铺子去了,这次周媚想做猪皮冻,不知道猪皮贵不贵。
花婶正好也要卖肉,啥也没说,帮着他们拎着那两只鸡,就一起去了。
肉铺子在古代一直都生意很好,这还只是早上,铺子前面就围了五六个人等着买肉。
只见那屠夫把手里的剔骨尖刀耍的贼溜,瘦肉,肥肉,切得整整齐齐的,而且瘦肉很便宜,每斤只要三个铜板,肥肉则需要五个铜板。
周媚站在铺子前左右张望着,果然看到两张没有烫毛的黑毛猪皮被仍在一边,另外还有一些大棒骨和猪下水,这些东西并不是不能吃,而是价格都很便宜,再加上实在是难以料理,所以家里条件但凡稍微好点,都不愿意买猪下水回去。
周媚并不是很喜欢吃,她受不了那个味道,虽然自己也看着周家的女佣料理过,吃起来也没有味道,甚至也跟着老爷子吃了几口,却终究是无法想象料理之前的样子。